我看著倒在我懷裏睡的老曹,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就保持著這個坐著的姿勢,也以“睡功”進了睡夢之中。
說起來,當初這“睡功”還是老曹傳授給我的呢。
一飲一啄,豈非定數?
……
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連昨晚眾人大吃大喝弄得一片狼藉的棺材鋪都已經打掃幹淨了。
了眼睛,了一番真炁運轉,心中暗道。
“昨天和那魔頭一戰,果然是心神消耗巨大。竟然連以【睡功】眠養神補魂,都一覺睡到了現在。”
“湯來咯!”
王虎的聲音再次響起,他最近似乎多了兩個興趣好。其一是迷上了看《讀者》、《意林》之類的雜誌,第二就是燉湯。
每天都要燉好幾鍋來喝來吃……
沒想到居然連早餐都有湯!
香噴噴的湯上桌,其餘等人也都圍了過來。
姚楠從棺材鋪的後院穿過走廊跑來,紮著爽利的高馬尾,渾氣翻湧,臉上帶著微微的汗水,有淡淡的香氣。
“哈哈哈,真是難得,同桌你居然也睡懶覺啦!我都已經拿氣,打完兩趟拳回來了。你等著吧!五年之,我必會踏【武道化勁】之中,為宗師。”
我笑著點點頭。
“那是肯定,相信小楠同學的武學天賦驚人。”
開玩笑!
我師父的眼高得出奇,當初見了姚楠,都說了“武學骨還算不錯”的話。那姚楠必然能在三十歲之前就踏【宗師】層次的。
五年之後……二十五歲的樣子,應該差不多。
胡小月突然竄出來,笑嘻嘻的,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武道宗師,氣如龍。以凡人剛氣,揮拳可破法神通。這麽強橫,以後哪個男人敢和小楠你在一起啊?”
姚楠立刻回懟了一句。
“哦?那小月姐你呢?輒以利爪挖人心肝兒吞吃,不是更恐怖。”
胡小月一怔。
旁邊的牛畢牛德恒等人都不由大笑,老曹也笑瞇瞇的。
“姚楠這小丫頭,在上還真是一點兒虧都不吃的!”
王虎揮揮手,施了個小手段,湯從鍋裏自飛出分到不同的湯碗裏,飄到各人麵前。
“好了好了,大家快喝湯。醒醒酒!”
又是一番朋友間的嬉鬧取笑。
等到早餐吃完,今年的春節聚會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大家都要各自散去。
畢竟無論作為世俗之人還是修行者,逢年過節總是有諸多的事務纏。
天下也無不散之筵席。
……
“走了啊朋友們,有緣再見!但不管怎麽說,希還是每年的春節,還能在此相聚。”
袁飛顯得很是灑,最先離開棺材鋪。
他一麻道袍,走在古鎮的青石板街上,還朝後擺了擺手。雖然修為不高,但自有一風骨,顯得很是瀟灑。
然後大牛他們四個“抬棺者”也都告辭離去,家裏還有親戚朋友要等著團聚呢。
白素和灰灰倒是沒什麽事兒,不過想回之前在“落蛟坡”的家裏看看。胡小月也想跟著一塊兒去看看,很是好奇這種傳說中的“妖怪府”究竟是什麽樣的。
至於牛畢牛德恒白仁心,則留在棺材鋪裏陪著老曹和王虎談天說地。
我和姚楠,則是去找王大春和曾金,初中朋友聚會。
總之,各人都有去向……
見麵之後,我就發現王大春這二貨居然又變壯了!
不但高一米九幾,還渾隆起,健碩無比。如果不知道他是個普通人,我還以為是有橫練功夫的外家武者或者是佛門金剛之類的修士……
至於曾金,倒是正常人的型,一臉笑嘻嘻的,看了就讓人覺得很好接近。
“老大,姚楠!好久不見了,我想死你們啦!”
強壯得跟大猩猩似的王大春給了我一個用力的擁抱。
“咳咳……輕點兒輕點兒。你和別人可不能這麽用力啊!”
我故意假裝被著了,和他開玩笑。
“老大說笑了。走!咱們好好吃一頓。”
於是,初中的四個小夥伴又像當年一樣聚餐……
席間,曾金突然說起一件事來。
“對了吳哥,春哥,我昨天在家裏聽我爸說起了一件怪事,是關於咱們初中班主任陳老師的。你們想聽嗎?”
哦?
我微微一怔,想起了初中時的班主任兼數學老師陳學。
當初,我隻是一個剛剛來到兩河鎮念初中的鄉下孩子,在校門口第一天就被“惡霸”王大春欺負,他當場嗬斥了王大春,“保護”了我。
後來我分到他的班級裏,他也從不歧視鄉下孩子,一視同仁。而且對我在學業上頗多照顧,是一個品德很好的老師。
後來我考上了渝城一中,他還送了一隻鋼筆給我當祝賀禮,是希我能夠好好用功讀書。
我也回贈了他一本書,裏麵夾著一張書簽——其實是我自己畫的一張辟邪清心的符咒,能夠讓他家宅平安,翻閱時神清氣爽。
後來這些年,也在QQ上斷斷續續有些聯絡。偶爾會寒暄客套幾句之類。
雖然當年我的修為境界還不高,但非常認真用心繪製的符咒給普通人使用,也算很不錯了。
畢竟,陳學也隻是一個小鎮的初中老師,平時也不太會接到什麽太麻煩或者邪鬼祟的事兒。
那張符咒,足夠用了。
甚至可能都用不上,也就附帶一個翻開那書時“靜心寧神”的效果。
但現在,曾金一說這話,我就心裏咯噔一下。
怕是遇到什麽“靈異方麵”的麻煩了?
啪!
王大春寬大得跟熊掌一樣的手在曾金腦袋上麵拍了一下。
“你這家夥還賣什麽關子啊?趕說唄!而且,所謂怪事,無非也就是遇到妖魔鬼怪之類的了。我以前不也遇到過?老大的手段,輕鬆搞定啊。”
姚楠也揮了揮拳頭。
“就是!一般的妖魔鬼怪,本不需要同桌出手。我都能搞定了。既然是咱們初中的班主任有麻煩了,做學生的當然要幫忙。走走走,去陳老師家裏。反正也吃的差不多了,咱們邊走邊說。”
這妮子嚷著起,拉著我的手就去櫃臺結賬。
拉我作顯得落落大方的很自然,似乎是無意之舉。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刻意地用力掙,隻能任由拉著。
心中寬自己。
“隻是好朋友之間正常的舉。”
……
還好,到了櫃臺,手掏錢包,就鬆開了我。
我趕後退了幾步,仿佛姚楠是吃人的兇。
去陳學家的路上,曾金才大概講了一下他聽來的最近關於陳老師的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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