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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春闕》第40章 于大夫沒有徒弟

容祁及時地抓住了人,將油紙包扔給后的侍衛,略猶豫片刻,低頭將攔腰抱起,大步往馬車走去。

“回府。”

陳檀香館離王府不遠,不出半炷香的時間就到了八王府。

王府自有常年待著的醫,聽得傳喚便匆匆趕了過來。

“去看看。”容祁言簡意賅地落下兩個字。

醫是個三十上下的中年男子,跟在八王府伺候了好幾年,一見床上躺著的是位年輕貴,當即便斂下眼,放了一方帕子仔細扶脈。

“如何?”半盞茶后,他收了手,面有猶豫地看了一眼容祁。

容祁低頭看著手中的書,連頭都不曾抬,聽見靜,淡聲問道。

“這位……小姐,有些奇怪。

小姐脈象冗沉,似是藥所致,略有虛。”

“為何說藥所致?”國公夫婦對不算差,后院的庶和姨娘在回來的第一日就被地收拾的服服帖帖,容祁想不到有誰會暗害

“小姐子本極好,無甚大病,卻日日用著藥,這藥相沖,自然有損小姐貴。”

“什麼藥?”容祁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放下書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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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不能全然把握。”醫垂下頭。

“煩請大夫過目。”容祁剛要說話,一道細弱的聲音從床沿響起,他順著聲音過去,就見晏青扶已坐起,從袖中取出一方帕子。

“去。”容祁抬了抬眼,示意他道。

醫這才接過帕子打開。

帕子里正是晏青扶早間放的藥渣。

醫仔細起些殘渣,放在鼻翼間聞了聞。

“小姐這藥……是治什麼的?”

虛之癥……”

“氣不足。”晏青扶未說完,醫接上了后半句。

  “正是,可有什麼問題?”晏青扶正了神

“此藥溫補著是極好的。”醫慢吞吞地說出前半句。

晏青扶剛要皺眉,他卻又猶豫。

“只不知道是不是微臣的錯覺,這藥渣里,似乎多摻雜了一味藥。”

“可是傷?”心頭微微一驚。

“不傷,反倒是極好的藥材。”

“那您為何……”

“可不傷,正是微臣不理解之。”

“這添進去的藥是極珍稀的藥材,不該會錯放才對……小姐既拿出來給微臣看,想必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那可否請小姐告知,可有什麼其他異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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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捺安香。”醫一問出口,晏青扶下意識地想起來了今日致不對勁的源頭。

捺安香?

醫聽罷,神變了又變,接著話音便嚴肅起來。

“小姐近日可是覺得神恍惚,偶有幻覺,甚至更為虛乏力?”

晏青扶嗓子發,更袖,“如何?”

“捺安香本是上好的熏香,這藥材也是好藥材,只若一起用了,日日點著熏香又喝著藥,便會如小姐所言……致幻,又傷。”

“若長久服用呢?”晏青扶心頭復雜得很,問道。

“長久服用,便子日漸垮掉,旁人也察覺不出異樣,至多半年,若子差的,只怕就……”醫的話說到最后,嘆了口氣,沒敢將接下來的話說出口。

這樣狠毒又高明的手段,

會是誰?

晏青扶神變了變,又勉強穩住心神。

“小姐今日昏倒,可是因為聞了捺安香?”

“正是。”

“小姐既然發覺捺安香不對勁,可是在府中聞到過?”

“只是味道極淡。”晏青扶點點頭。

醫無甚意外地點點頭。

“想來今日的熏香分量過重,小姐一時承不住才昏厥,日后……可將湯藥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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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自然。”

“不過微臣方才為小姐扶脈,并未察覺出小姐有什麼傷及本的病癥,不知小姐為何服藥?”

“難道不是自虛?”晏青扶聽罷他的話,頓時一愣。

醫搖搖頭,“小姐子極好,虛是近些天用藥所致。”

“你的意思是,我并非自一直弱?”

“自然不是,微臣行醫數十年,師承城中醫最好的于大夫,自然不會診錯脈象。”

“可那日于大夫的另一個徒弟來看診,為何說我自虛?”晏青扶下意識地問。

“小姐許是認錯了人?”醫一聽這話,下意識地否認。

“師父并未有其他徒弟。”

“你為何如此肯定?”

“于大夫是上京城的老大夫,只帶過三個徒弟,如今三個徒弟都在宮中做醫。”未等醫說話,旁邊一道冷淡的嗓音傳了過來。

是容祁。

晏青扶看過去,容祁一雙桃花眼緒,只看一眼,又別開視線。

“是個二十多歲的郎君,是……是我阿娘,著人找來的。”晏青扶喃喃一聲,忽然心下起來。

秋嬤嬤親自去找的大夫,怎麼會找錯?

是背后要算計的人早知道了要去找于大夫,才守在那騙了秋嬤嬤?

那背后的人又是誰,能將捺安香神不知鬼不覺地放進的房中,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先一步到城東。

國公在院子里說話的時候,院子里除卻夫人,統共也不過就那麼幾個奴才。

長夏,還有一個二等奴婢,今日給梳妝的那個丫鬟,舒和。

那幕后又是誰,對一個剛回家沒多久的人這樣算計?

芷晴?

還是說……是國公和夫人。

這個念頭一出來,晏青扶呼吸一,只覺有些發慌。

須臾又冷靜地將這個可能劃去。

國公和夫人若當真想算計這個兒,從一開始就不必去城東尋大夫。

何況容沁是他們的親兒,他們沒有理由去做這些。

晏青扶苦笑一聲,覺得自己這些天興許是真的累著了,有些心力瘁,才會生出這奇怪的想法。

回過神,對著醫搖了搖頭。

“我知道了。”

“小姐莫怕,您子并不虛弱,這是這些天的湯藥致使您有些虛,回去之后將湯藥停了即可。”醫看了一眼的面容,以為被這湯藥嚇到了,下意識地開口安

“你下去吧。”卻是容祁站起,吩咐道。

“是。”醫忙低下頭,行禮下去。

醫下去,屋只剩下容祁和

晏青扶是極不適應與容祁在一的,總覺得容祁的眼神太銳利又深沉,像是能看到藏在表象下的偽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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