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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春闕》第2章 重生

“不,我不是……”

春夜,山中的莊院寂靜無聲,半空中一皎潔的明月高懸,屋的水晶簾子后面,一聲夢囈驚了守夜的婢

“小姐,小姐,您醒醒。”婢走上前掀開簾子,輕聲喊著仍在睡夢里的人。

“不要。”一聲帶著慌的尖響起,在床上睡著的人猛地驚醒,汗浸了后背。

“小姐。”婢小心翼翼地又喊了一聲。

“你是誰?”晏青扶剛轉醒,就看見面前站著的婢,朦朧的睡意瞬間消散,眼中浮起幾分戒備,心下一

“奴婢……奴婢是您邊伺候的長夏啊。”婢不明所以為何這樣驚慌,但還是低頭回話。

長夏……是誰?

不是死了嗎?

晏青扶皺眉,在腦中回想自己認識的人,可卻是一片空白。

而且剛用力去想,頭就一陣刺痛。

略痛苦地搖了搖頭,“唔。”

“小姐怎麼了?”婢不對,忙慌地上前問道。

“我……我是誰?”晏青扶恍惚片刻,問出這樣一句話。

剛問出口,就一怔。

這不是的聲音。

“小姐您怎麼了,您可別嚇奴婢。”長夏頓時白了臉。

“您該不會是……昨日摔下山崖……大夫,大夫。”說著松開晏青扶,高聲朝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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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青扶還沒來得及拉著問,就見門打開,一個年輕的子匆匆走了進來。

“大小姐。”

匆匆行禮罷,又看了一眼

“大小姐有哪里不適?”

“方才醒過來的時候就覺得不舒坦,也記不清事了。”

晏青扶勉強穩住心神,佯裝頭疼,蹙眉額角。

“什麼……記不清事了?”長夏和大夫對視片刻,長夏小心翼翼地問

“那小姐是……記憶有缺?”大夫沉思后,開口又問。

晏青扶心下計

較片刻,覺得此時恰好是個能套話的機會,也是個好的理由把不認識人的事圓過去,遂點點頭。

“嗯,不知怎的就想不起來了。”

的聲音清冷里夾雜了幾分意,明明是不大的年紀,神自若,連自己失憶這樣大的事都無太大的反應……這位小姐,之前是這樣的脾嗎?

大夫眼神微,隨即又搭上的手為診脈。

“小姐昨日下山,回來的時候打跌下了山崖,好在跌的不深,回來也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奴婢可怎麼跟老爺夫人代啊。”長夏見承認失憶,頓時紅了眼眶,小聲念叨。

“興許是腦中有些淤未散開,才致使小姐失憶,我待會為小姐開個方子,小姐且用著,等過幾日看看況如何。”大夫略一沉,隨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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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姐可還能恢復記憶?”長夏頓時關心地問。

“小姐腦中淤并不嚴重,自然是可以的。”

得了大夫保證,長夏這才像是松了一口氣。

“小姐不日就要回上京,若是大人和夫人知道小姐失憶,可不知道怎樣傷心呢。”

大人?

晏青扶心念一,抬頭看長夏。

“我是?”

“回小姐,您是咱們大昭國公的嫡,名容沁。”長夏趕忙回話。

國公?

晏青扶腦中晃過一道影,不自覺地問出口,“你說的是……將軍?”

將軍?那是您伯父,小姐您記起來了?”長夏聞言頓時一喜。

晏青扶一哽,不知道該怎麼說,隨即搖搖頭。

“沒有。”

將軍在大昭戰名在外,前世與同朝為,自然不會不知道。

國公也聽說過,只說二十年前就攜妻居河西,甚參與朝中事,這麼多年也低調的很,至這樣好記的人,也僅僅只是知道這位國公。

怎麼會在死后,變國公的兒?

晏青扶袖下的手,一時心如麻。

長夏見愣著,拿起旁邊的外披上。

“小姐莫要著涼。”

“大小姐可先歇息片刻,讓長夏隨我去居拿藥方。”大夫說罷也站起,拎起藥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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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夏朝,跟著大夫走了出去。

而晏青扶坐在床邊恍神片刻,走下床將桌邊的蠟燭點上,掃了一眼屋

接著走到屋唯一的銅鏡前。

在屋昏暗的燭下,銅鏡里映出一張姣好的面容。

黛眉瓊姿,是極好看的容

彎彎的柳眉不自覺地蹙起,一雙眸微挑,看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樣子慌了神。

“這是……”

饒是在做青相的時候見過再多驚濤駭浪,也不及此時心中的震驚。

明明死在了自己的青相府里,在意識消散的最后連府中下人的哭嚎都聽得清楚,為何一轉眼……卻變了這幅模樣?

難道沒有死?

不,不會。

與太子結怨已久,最后太子給服下的毒藥是斷腸散,怎麼可能不死。

何況……

低下頭,見著白皙的皓腕間,一點紅痣明艷。

腕間可沒有這樣的痣,何況這說話的聲音都與不一樣,加上剛才那婢的話也能知道,必定不是晏青扶了。

當真是……重生了?

乍然出現這樣的想法,晏青扶心頭一跳,勉強穩住心神。

雖說如今百姓和

天家大多都信奉神佛,可如此荒唐的事,卻聞所未聞。

怎麼會……

晏青扶眉頭皺,又轉頭掃了一眼屋

這屋子陳設簡單,著古樸的氣息,連兒家的閨床都是淡藍的帳子,一眼看過去連個梳妝的桌案都沒有。

這樣簡陋的地方,之前從未來過。

晏青扶心下想著,剛要站起出去,門外傳來雜的腳步聲,長夏又風風火火地走進來。

“小姐怎麼又下來了,還是小心著子。”

“奴婢方才已經把藥方給其他奴才拿下去煎藥了,小姐莫要太過慌,明日夫人也該派人來接您回去了,興許回去之后,您就記得之前的事了。”長夏開口安

回去?

方才順著窗子朝外看了一眼,屋外一片漆黑,但也約能看出對面山巒起伏,這肯定不是上京城。

“我怎麼會……來到這?”晏青扶不地試探著問。

這樣如花似玉正當妙齡的兒,若是真的疼,怎麼會把丟在這樣簡陋的地方。

“小姐是國公爺和夫人唯一的兒,也是家這一輩唯一的嫡,本是最寵的小姐,可您自出生時候子就不好,生了一場大病差點沒了,是山中一位道長去了府中把您救下,讓您跟隨他在山中住著,一直住到雙十之后才能回京。”

“為何要跟隨他在山中住?”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長夏搖搖頭。

只是個奴婢,知道些表面的事,至于背后真正的原因,那是大家族里藏在心里頭的,當然不會對奴才說。

“您開春的時候就滿二十一了,這幾年子也越來越好,本來定下的是前天就讓您回京的,可道長昨日云游離山,您執意送了他之后再走,才拖了一天,不想送道長回來的路上下了山崖,才又停了一日。”長夏是個皮子很利索的丫鬟,當即把這兩天的事說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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