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赫本來也沒打算跪,聽到的話,冷笑一聲,
“堂溪妘這輩子最功的事,就是生了一個好兒。”
害得他家財散盡,家破人亡。
他真的悔,當初沒有殺了這個小畜生,才給安家招來這樣的滅門之禍。
“若是這世上有後悔藥,我定回到當初你出生那日,殺了你!”
見他死不悔改,堂溪梨也笑了,站起,走近他,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你一直恨我媽背叛了你,然而安老狗,你有什麽資格恨?你又有什麽臉耿耿於懷?”
目犀利地盯著他,一字一句,“你欺騙我媽的,害死我外公外婆,新婚夜丟下我媽,害被人欺辱,既想要財,還想要人,安老狗,這世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被穿的安明赫,目猩紅,“是我的妻子,難道不該對我忠貞麽?”
“嗬…”堂溪梨惡心的要吐了,“妻子?你也配?你隻是一個卑劣的強盜,一個下作的流氓,怎配以丈夫的份自居?”
“安老狗,你本就不配,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我媽被顧雨晴下藥的事。”
安明赫恨恨地看著,“你胡說什麽?”
“嗬嗬嗬……”堂溪梨笑的更大聲了,“你不知道?嗬嗬嗬……是真沒察覺到,還是你自己不想知道?”
空靈緩慢的聲音在山間回,仿佛來自幽冥地獄,直擊靈魂。
安明赫的目開始變得飄忽不定。
睨著他一閃而逝的心虛,堂溪梨長長的“哦”了一聲,“為了不讓自己愧疚,你選擇忽略真相,是啊,若是你知道了,還怎麽義正言辭堂而皇之的向我媽施暴呢?”
迎上鋒利又諷刺的視線,安明赫如芒在背。
他的瓣蠕了下,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堂溪梨繼續不疾不徐地說,“其實你什麽都知道,但你選擇不知道,因為你這個賤人怕顧雨晴跟你鬧,於是變本加厲,把所有負麵緒,都加諸到一個無辜人的上。”
“安老狗……”提高了聲音,無盡鄙夷:“瞧瞧你多惡心,從到靈魂,都令人作嘔。”
安明赫一抖,無法反駁。
因為每個字都是無遁形的他,卑劣又殘忍的他。
沒錯,他就是這樣貪婪的一個人,既想要財,還想要人。
所以他恨,恨月亮的髒汙,恨懷了孽種。
“堂溪梨,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不想再說什麽。”
錯也好,對也罷,終是走到了盡頭。
這三個月,他先後失去了所有親人,公司也破產了,每日站在地獄的中央痛苦掙紮,他累了,死於他而言,是解。
然而堂溪梨可不會讓他解,即便死,也要他痛不生的死。
“安老狗……”突然開口,聲音裏滿是促狹和邪佞,“其實我們是有緣關係的……”
安明赫一愣,布滿紅的眼睛裏閃過錯愕,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堂溪梨環顧著山下秀麗的風景,意味難明地笑了笑,湊到他耳邊,紅輕啟。
寥寥幾句低喃,聽在安明赫耳裏,猶如晴天霹靂。
像是一把最鋒利的刀,在他千瘡百孔的心上,狠狠了一刀。
枯木般垂老的軀晃了晃,他滿眼的難以置信,,“我不信……”
堂溪梨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一個將死之人?”
安明赫呼吸一滯,目開始失焦。
是啊,都到了這一步,沒有必要騙他。
沒想到,竟是這樣,
他恨了一輩子,到頭來,竟是這樣……
“哈哈哈……”安明赫忽然大笑起來,有自嘲,又怨憎,笑著笑著,一口黑噴出。
他捂著胃部,好似風中落葉,“堂溪梨啊堂溪梨……”
他咧著,滿的跡,就那樣凝視著堂溪梨,似歎似嘲,“連死都不讓我安心,你真的好狠……”
堂溪梨從容的拂了拂肩頭不存在的塵土,輕笑,“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哦,對了……”
話鋒一轉,“還沒告訴你,顧雨晴半個多月前就死了,被致死,是我讓人做的。”
聞言,安明赫竟毫不覺得意外,因為這個畜生說過,一個都不會放過。
真的一個都沒放過。
安明赫抬手,掉角的跡,偏頭看了一眼綿延青山之間的霧靄,語氣平靜,“你想要我怎麽死?”
不用猜,他的下場,好不到哪兒去。
堂溪梨朝克萊爾睇了一眼。
克萊爾一揚下,吹了一個口哨,“孫子,看這裏。”
安明赫看過去,就看到平板電腦上,播放著一些黃暴畫麵,他的弟弟安明輝被一群外國乞丐抱著……
而同一間屋子,還有更可怕的,王帆被一隻強壯的狗……
王帆的下都是,他卻像覺不到一樣,臉上帶著獰笑,瘋了般啃食著手中的白末。
不堪目的畫麵把安明赫給驚呆了,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他知道了,這將是他的下場。
不,他絕不。
安明赫蓄力,在視頻即將播放完時,出其不意,一把推開了一左一右押著他的貝拉會和喬安娜,用盡全力氣,朝墓碑撞去。
他的死法,他自己做主。
被推開的貝拉和喬安娜臉一沉,反應過來後,馬上去阻止。
卻有人,先們一步,在安明赫馬上要撞到墓碑之際,快狠準一腳踹開了他。
“砰…”安明赫被踹倒在地,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停下。
貝拉喬安娜立即上前製住了他。
堂溪梨優雅的收回腳,理了理黑馬麵的織金擺,走過來,垂眸俯視,
“安老狗,怎麽死,你自己說了不算哦~”
抬頭,眺著連綿起伏的青山及一無垠的藍天,語氣淡泊的判決了他的餘生,
“把他送去印度接客,直至死。”
安明赫臉煞白,“你不能這樣……”
堂溪梨微微而笑,瑩白的手指,指向東方耀眼的旭日,“安老狗你看,我的新生,才剛開始,我會踩著你們的看盡繁華,你們……都去死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