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看出於常不是托付終之人,沁芳背著於常與其堂兄表弟和發小眉來眼去,前陣子相繼勾搭到床上去了。
沁芳以為於常不知道,殊不知這四人就是沆瀣一氣的臭老鼠,每次從沁芳的床上下來,都有湊到一起相互流,完全將沁芳視作玩。
說到這裏,包打聽同道:“這四人沒一個真心,沁芳姑娘太傻了。”
宋溪溪玩味一笑:傻?未必。
清楚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丟給包打聽一包事先準備好的銀子:“閉,否則這就是你的下場。”
說罷,一掌劈向桌角,應聲而碎。
包打聽駭然,連連後退,差點把沒捂熱的銀子丟回去。
宋溪溪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起揚長而去。
過了好一會兒,包打聽深深了口氣,看著滿地的碎末後怕不已:要是這一掌劈在上,他焉有小命在?
掂量著錢袋,他三兩下解開,看到裏麵白花花的二十兩銀子,喜得見牙不見眼:“嘖嘖,兇是兇了點,卻是個大方的主兒,賺大發了!”
華燈初上,正是秦樓楚館最熱鬧的時候。
二樓角落的房間裏,沁芳對鏡而坐,看著鏡子裏依然的臉,卻是眉頭輕蹙著說不清的煩。
這時,房門被推開了,的丫鬟巧玉走進來:“姑娘,有位賈公子點名要你伺候,媽媽讓你準備準備。”
沁芳興致缺缺,懶懶道:“知道了。”
說罷,打開屜,取出胭脂水給自己補妝,不一會兒就收拾好了,看起來愈發明豔人。
打發了好幾個纏上來的子,宋溪溪狠狠地打了個噴嚏,很不適應這裏混雜的氣息。
帶路的丫鬟悄悄打量這位眼生的客人,臉上升起一抹可疑的紅暈:這位公子長得真俊,一看就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沁芳姑娘的運氣真好!
誰都知道第一次逛青樓的客人,最是大方好哄。
尤其是這位公子大方的很,若是能被沁芳姑娘哄住,指不定願意給沁芳姑娘贖呢。
下對沁芳的羨慕,丫鬟推開沁芳的房門,對宋溪溪躬道:“沁芳姑娘在裏麵,公子請。”
宋溪溪擺擺手,大踏步走了進去,隨手關上了房門,擋住了丫鬟的窺探。
沁芳快步迎上前,對宋溪溪屈膝行禮:“賈公子,奴家有禮了。”
說罷,抬起頭來,看到宋溪溪的臉,不由得愣了下,隨即心裏生出些許歡喜。
能服侍俊俏的小公子,誰會稀罕大腹便便的醜八怪!
宋溪溪裝做第一次來青樓(難道不是?)的樣子,饒有興趣的打量了沁芳一番,由衷的誇讚道:“人比花,不錯不錯。”
沁芳十五歲就掛牌了,類似的話不知聽了多,但還是出一副歡喜的模樣:“賈公子過獎了。”
宋溪溪大步來到桌前坐下來,隨手給自己倒了杯水:“聽說沁芳姑娘擅琴,給本公子來一曲。”
沁芳恭敬道:“是。”
散發著熏香的房間裏,一陣悅耳的琴音飄出窗外。
宋溪溪仔細聽了一段,漸漸的沒了興趣,起在屋子裏來回打量。
直到琴音停下,在沁芳的對麵坐下來:“你是哪裏人?為何在這怡紅樓?”
沁芳顯然不是第一次被這麽問,笑容淺淺的回道:“奴家是元寧人,八歲那年家鄉鬧災,被爹娘三個餅子賣給了人牙子。”
宋溪溪好奇道:“別人都說青樓不是好地方,你為何不給自己贖?”
對上天真的眼神,沁芳苦笑道:“淪落到這種地方,贖從良難於登天……”
比起其它青樓,怡紅樓還算好的。像這種次等子,隻要年滿二十五歲,三百兩銀子便可贖離開。
如今正好二十五歲,然本沒有人願意花三百兩銀子,為一個被無數男人沾過子的髒汙玩意兒贖。
這十年來,也悄悄攢了一筆錢,卻離三百兩差了大半。
若是今年年底前依然無人為贖,等待的下場隻有兩種:一是被媽媽趕到後麵的樓子,服侍那些榨不出幾個錢販夫走卒;二是被轉賣到暗寮子,至死方能解。
“太可憐了……”
宋溪溪適時的出憐惜之,心裏對沁芳這樣的子的同卻是真的。
們並非自甘墮落。
“能服侍公子這樣的人,奴家不苦呢。”沁芳半真半假的說著,無非是哄著宋溪溪,好讓多掏點錢來。
宋溪溪自然看的出來,卻不為所,讓接著彈琴,溢之詞不要錢的往外冒。
直到一個時辰過去,外麵的丫鬟委婉催促,聲稱又有客人點名沁芳伺候,起對沁芳道:“我明日再來聽你琴音。”
沁芳:“……”
花十兩銀子,僅為聽一個時辰的琴,這是哪裏來的二傻子?
宋溪溪不知沁芳的腹誹,被“依依不舍”的送出門後,徑直的走出怡紅樓,不不慢的往淩雲客棧行去。
走到半路,下男裝隨手扔掉,出自己平時常穿的服,然後去臉上的偽裝,又拆下發冠紮馬尾,確認無誤後繼續往前走。
此時,坐在大堂裏等了快兩個時辰的陸則知,在陸二虎的阻攔下才沒有深夜報。
“溪溪很厲害,先生都說這世上沒幾個人能近的,肯定不會有危險!”
陸二虎的皮子都說幹了,對自家坐立不安的大哥十分無語:“最近溪溪天天往外跑,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有沒有危險心裏有數。”
陸則知沒有說話,再次起來到門口,正好與進門的宋溪溪迎麵撞上。
宋溪溪後退一步,詫異道:“陸大哥,這麽晚了你要出去?”
不曾想,這一掀起的微風,夾雜著一淡淡的脂氣縈繞在年的鼻息間。
陸則知眉心一皺,罕見的問起宋溪溪的去向:“今日溪溪妹妹去哪兒了?”
宋溪溪哪能說自己去了青樓,含糊道:“今日無聊,去城外的山上轉了轉。”
陸則知本不信:“是嗎,城外那片山離京城有二十裏,溪溪妹妹沒有帶上小紅,是一個人走去的嗎?”
宋溪溪錯開眼,繼續撒謊:“去山上是臨時起意,便在街頭雇了一輛驢車。結果不小心迷路,在裏麵轉了許久才出來。”
陸則知似乎笑了下,替找借口:“因天已晚,山下沒有驢車,溪溪妹妹不得不走回來,才耽誤了時辰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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