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吃過一次虧,沈歡在看人方麵著實是下了一番功夫。
經過多年研究,發現‘相由心生’這句話有百分之九十的準確率,尤其是一個人的眼睛,仔細辨認,很容易看出這人是善還是惡。
而眼前這個慧凡大師,無疑是善的,而且是大善。
盡管今天是第一次見麵,但沈歡已經能確定,這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怪不得混跡商場多年的老爺子會這麽信任他。
慧凡的視線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在看向沈歡時,視線停留的時間比其他人都要久。
這細微的異常,陸司曄和沈歡都察覺到了,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
現在可不是追究底的時候。
幾人行過禮分別了座,老爺子指了指陸司曄和沈歡,簡單說明了來意。
慧凡撚著手裏的佛珠,笑盈盈地看著兩人,“不錯,是天作之合!既然陸施主信任老衲,老衲定當盡心挑選良辰吉日,待挑選後再讓人送去府上。”
老爺子趕忙向慧凡道謝,慧凡不理俗事已久,能這麽爽快地應下這個差事,實在是很給麵子。
目的既已達到,老爺子也不好意思過多耽擱慧凡的時間,很快就提出了告辭。
陸司曄看向老爺子和沈婉貞,隨意找了個借口和沈歡一起留下,正要開口詢問慧凡剛才那一眼是什麽意思,慧凡卻先開了口。
“這位小施主,老衲觀你氣,眉心有一戾氣,可是對誰心懷仇恨,難以放下?”
沈歡心頭微微一驚,心想這老和尚是瞎猜的,還是真有點東西?
微微一笑,試探道,“慧凡大師怎麽會這麽說?我家境優渥,嫁的人又十分可靠,能對誰心懷仇恨?”
慧凡淡笑著看向沈歡,“小施主,惡人自有天收,為此等人損了自己德很不劃算。不如靜等惡報來臨。”
沈歡看著慧凡了然的模樣,心中疑慮不僅未消,反而更強烈了一些。
慧凡似是看出了沈歡的懷疑,笑道,“小施主無需多想,老衲不過是見小施主福澤深厚,不願見你損了福報,這才多說了幾句。小施主若是覺得老衲說得不對,隻當一陣耳旁風便罷。”
說完慧凡轉就要回茶室。
陸司曄看了眼若有所思的沈歡,追上前去問道,“大師,請問有損德會怎麽樣?”
慧凡停住腳步,緩緩回過來,“陸施主可聽過一句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他人為惡,自有天收。冤冤相報則損了自己福報,一切惡行,不管起因為何,終將遭到反噬。別人是這樣,你們自然不會有區別。”
話畢,慧凡再次轉離開。
陸司曄站在原地,一臉的若有所思。
沈歡看了他一眼,輕輕一扯他的袖,“別看了,走吧!”
陸司曄牽住的手,“好!”
站在不遠等待的老爺子和沈婉貞,見他們過來,關心地問了一句,“你們和大師說什麽呢?怎麽看著臉不太好?”
“沒什麽,我們就是問問大師什麽時候要孩子比較好,大師隻說時候未到,讓我們再等等。”
沈歡隨意找了個借口搪塞,沈婉貞卻是信了,拉住的手勸,“我和你爸都不是古板的人,你們生不生孩子,我們都沒意見。你隻管養好自己的,別太有力。”
“嗯,我明白的,謝謝爸媽對我的理解!”
好不容易上了山,他們自然不會馬上下山,回到前麵供香客上香的大殿後,四人依次在各個佛殿都上了香。
沈歡這段時間熱度很高,即便來寺廟的年輕人不算多,他們還是將認了出來。
在注意到有人拍照後,他們很快就離開了寺廟。
回程照舊是沈歡和陸司曄一車,車子開出一段距離後,陸司曄將前麵的隔板升了起來,轉頭看向沈歡,“慧凡大師說的那些話,你聽進去了沒有?”
沈歡抿,“你知道我本不信這些。什麽戾氣,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怎麽可能看得到!就算說的是真的,那又如何?別說隻是有損德,就算付出更大的代價,我也不可能放過沈建航他們。等著天收?嗬!我等的還不夠久嗎?六年了,這六年來,他們吃香的喝辣的,有一點點得到報應的跡象嗎?與其信天,不如信自己。”
看著沈歡的緒越來越激,陸司曄知道不能再勸了。
複仇的事,對沈歡來說就像是火藥桶,一點就炸。
讓放棄複仇,等於否定了這麽多年的辛苦謀劃,怎麽可能會答應。
見陸司曄沒了聲音,沈歡放了聲音道,“我知道你在擔心我的安危。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自己出事的。這仇我必須親自報,否則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心安,我會一直被愧疚折磨。你明白嗎?”
陸司曄定定地看著沈歡,好半晌後才道,“我明白!”
“真的?”
沈歡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這麽輕易就被說服了。
“嗯!一會兒回去時間還早,你是回家還是去公司?”
沈歡想了想道,“馬上就要進行第五次直播了,我得回公司看看他們準備的怎麽樣!”
“好,我送你過去!”
之後這一路,陸司曄就像沒聽到慧凡說的那些話似的,再也沒提過這事。
他不提,沈歡自然不會糾結在這個問題上不放,不得陸司曄將這事徹底拋出腦海。
車子剛在門口停下,早就侯在門口的唐助理就迎了上來。
是知道沈歡今天去幹嘛了的,所以這會兒臉上滿是喜意,隻是不好在大門口就表現出來而已。
等到進了電梯,才低了聲音問,“沈總,您和陸總的婚期定了嗎?”
沈歡笑看了一眼,“你怎麽看上去比我還著急!”
“哪有,這是我為助理對老板的最基本關心。”
沈歡懶得破,“沒有!等定了我會告訴你的。《極限生存》第五期直播準備的怎麽樣了?”
一說起工作,唐助理馬上端正了態度,將準備工作的進度簡地匯報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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