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裴知衍便像是一下子被去了所有的氣神,一下子便癱坐在了地上。
上還在喃喃自語著:“是你,都是你害的我落的如此地步,都是你……”
誅心的效果達到了,接下來,便該是正事了。
“為千古罪人,你便更該先下地獄,為你的家人探探路了。”
上次因為況特殊,沒能看到裴知衍的尸,導致被他詐死躲過一劫。
但是這次,江寂要親眼看著裴知衍死,絕對不會再給他可以活命的機會!
而同時,刑部大牢的消息,也傳到了華清宮,一心以為江寂是沖著高太師去的高貴妃著急不已。
本要趕往刑部大牢的高貴妃,走到一半又停了下來。
不行,不能就這麼過去,因為裴知衍的事件,導致如今腹背敵,如果便這麼沖過去與江寂發生正面沖突,局面必然對不利。
非但救不了高太師,反而還會將自己給搭進去。
轉念一想,高貴妃便著額頭,哎喲哎喲的了起來。
“本宮子不適,快去請圣上,便說……便說本宮吐了,怕是命不久矣!”
自從事敗后,洪宗帝已經好幾日沒有來過華清宮了。
這讓一貫熱鬧,備圣寵的華清宮一下子便冷落了下來。
甚至的,宮中已經有了流傳,說是高貴妃年老衰,加之母族犯了欺君罔上的重罪,從此怕是要失寵了。
這宮中一貫都是拜高踩低的很,如今之所以按兵不,也是因為洪宗帝并未下令收走高貴妃的印。
只要這暫領后宮的職權,還在高貴妃的手中,后宮嬪妃們便不敢在正面上與高貴妃發生沖突,因此,所有人都在張,翹首以盼著高貴妃能夠失寵。
但還沒等來高貴妃的失寵,洪宗帝便又駕臨了華清宮。
“敏兒!敏兒的況如何了?好端端的,怎麼會吐?”
洪宗帝的確是想在考慮是否要重重治罪高太師,但是他從未想過,要對高貴妃如何。
所以在華清宮匆匆來了人,說是高貴妃吐暈倒的消息之后,立時便坐不住,匆匆趕了過來。
高貴妃躺在床榻之上,邊跪著太醫,但是在太醫給高貴妃診脈時,卻要將太醫給趕走。
“走,你們都走!本宮不要治,本宮做了錯事,惹圣上不高興,圣上都不愿意再見本宮了,本宮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便讓本宮這麼去死吧,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洪宗帝也是有幾日不曾見著高貴妃了,說不想念那自然是假的。
他自小被高貴妃帶大,與相依為命多年,后來登基便將封為貴妃,兩人雖不是夫妻,卻比尋常的夫妻的要更深厚。
這麼多年來,洪宗帝更是頂著來自于四方的力,堅持不立后。
高貴妃在名義上雖然不是皇后,不是他的妻子,但是在他的心中,始終便只有這麼一個妻子,其他人都只是陪襯。
但是出了裴知衍的事后,洪宗帝也冷靜了幾日反
思,覺得這些年來,自己因為對高貴妃屋及烏的緣故,對于高家也是太過于縱容了。
倘若就這麼一筆掀過了,別說是朝臣會不滿意,日后指不定高家還會做出什麼事兒來。
況且,他的年紀也大了,還不知道能在這個位置上坐幾年,雖然他之前因為被裴知衍所蠱,從宗親之中過繼了一人。
但自始至終,他都從未過要重立儲君的念頭。
將來等他駕崩了,登基的必然便是江寂。
若是高家再這麼下去,一旦他撒手人寰,以江寂對高貴妃的怨恨,必然第一個報復的,便是高貴妃。
想到這里,洪宗帝看著高貴妃的目中,添了更多的憂愁。
“敏兒,你便別再鬧了。”
相守多年,過來一看高貴妃的模樣,洪宗帝瞬間便明白了,哪兒是子不適,便是假意借著由頭,將他給吸引過來罷了。
“圣上……圣上您走,臣妾已經年老衰,如今更是怕不久于人世了,臣妾不愿讓圣上瞧見臣妾如此丑陋的模樣,便讓臣妾將曾經最好的記憶,留在圣上的心中,臣妾便算是死也是無憾了……”
洪宗帝終究還是狠不下心腸,走過去握住了高貴妃的手。
“敏兒,這些年來朕與你相知相守,朕對你的意,旁人不知,你還不清楚嗎?無論你變什麼樣子,哪怕是白發蒼蒼的老嫗,朕對你的意,都不會有毫的改變。”
因為高貴妃不僅是他的人,更是神上不可或缺的伴。
是陪著他熬過兒時生命中最暗的時刻,哪怕自己肚子,都不會了他一口的恩人。
沒有高貴妃,就沒有今日的洪宗帝。
高貴妃熱淚盈眶,哭的那是一個楚楚可憐,迎頭便扎進了洪宗帝的懷中。
“圣上對臣妾的意,一如臣妾對圣上,這幾日圣上不愿意見臣妾,甚至也不愿意再踏足華清宮,臣妾真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倘若圣上因此而厭倦了臣妾,倒不如便將臣妾賜死,讓臣妾隨著兄長一并去了!”
洪宗帝嘆息了聲,輕著高貴妃的后背。
“你呀,總是這般激進,朕何時說過要賜死何人?”
高貴妃立時順勢道:“圣上未曾下令賜死兄長?那為何太子去了刑部,要對兄長下手?”
洪宗帝面微變,“你說什麼,太子去了刑部,要賜死太師?”
“刑部大牢的衙役,都被太子給趕了出來,臣妾只以為,是圣上下了圣旨,讓太子親自去賜死臣妾的兄長,難道圣上并未曾下令嗎?”
別說,以江寂的個,還真是有可能會做出先斬后奏的事出來!
洪宗帝立時道:“來人,速去刑部住太子……罷了,還是朕親自去一趟吧!”
江寂對高家一直都是深惡痛絕的,若是派了旁人去,怕是他便算是抗旨,也是不會聽的。
更何況,哪怕江寂當真先斬后奏,殺了高太師,洪宗帝最多也只是惱火,象征的罰一下,而不會真的對江寂怎麼樣。
“臣妾與圣上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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