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個辦法!”皇甫奇頓了頓,“隻不過一路前往,路上的條件自然比不上皇宮之中,你現在的……”
“朕撐得住。”謝長風看著皇甫奇,“朕與你一同前去。”
“好,我陪你一起去。”宋青染毫不猶豫的開口。
“不行。”謝長風立刻否定。
他心裏能夠覺到,接下來的況,或許會比皇甫奇說的更加糟糕。
若是他真的出了什麽事的話,在路上出事,總好過再染染的麵前。
“謝長風,我要去。”宋青染怎麽可能不明白謝長風的心思,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除非你敢派人將我困在這皇宮之中,否則你攔不住我。”
皇甫奇看著二人,心裏麵歎了口氣,沒有再開口多說什麽,默默退了下去,把空間留給了二人。
“染染乖,你如今已經懷了孕,一路上若是長途跋涉,到時候……”
“那你可曾想過,若是你出事了,我連帶著肚子裏麵的這個孩子,會如何?”
“我已經想過了。”謝長風笑了笑,“這幾天下來,我一直在暗中調派人手。若是我真的出事了,到時候後宮之中,霍鬆會護住你。朝堂之上,我也安排了人。等到孩子生下來後,不管你是想要扶持孩子登基,或者還是你自己想要當帝,都會有人助力。當然了……”
謝長風頓了頓,眼裏滿是笑意,可卻又著無盡酸楚。
“若是你想要離開皇宮的話,也不會有任何人攔你,你想帶走的一切都能帶走。隻是若你到了市井江湖間,朕安排的那些人,未必能夠完全護你周全。屆時,你要是另嫁的話,記得一定要選一個……”
沒有等謝長風將話說完,宋青染吻了上去,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
謝長風一直很喜歡宋青染主親他,但這一次的吻裏,卻著滿滿的酸楚與心疼。
仿佛一顆酸又發苦的果子,瞬間出,布滿口腔,直直的苦盡了人的心裏。
許久之後,宋青染才鬆開了謝長風。
“我不用你教我怎麽好好的活下去,你放心,若是你真的出事了的話,我也不會尋死覓活,從此虛度一生。但是在現在,在還有一線希的時候,你若是就要放開我的手,謝長風,那我可以同你保證,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你不是開始信佛嗎,那我餘生就認認真真的在佛祖菩薩麵前叩拜祈求,生生世世,碧落黃泉,都不要再見到你!”
宋青染的話像是一把利刃,一下子紮進了謝長風心底最,最懼怕的地方。
這段時間以來,他唯一能夠聊作寬的,便是乞求來世。
可是此刻,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宋青染眼底的堅定,這讓他整個人都止不住的開始抖起來。
“染染,不要……”
“謝長風,我到底要不要這麽做,這件事的決定如今在你,不在我。所以,你要從現在開始,就推開我嗎?”說完這話,宋青染死死的咬著牙,看著謝長風。
這樣的話說出來,心裏麵怎麽可能不痛,可是必須要讓謝長風作出這個決定。
“若你真的想要我留在皇宮之中,我可以答應。但是我會日日夜夜惴惴不安,永遠活在擔驚怕和痛苦之中。謝長風,這就是你我的方式嗎?”
終於,謝長風將人的抱了懷中,下抵在的脖頸,熱淚滴落,心頭早已做下的決定在此刻徹底潰不軍。
兩日後,正月初二。
在一片喜氣之中,宋青染和謝長風他們再一次出發離開了皇城。
朝堂上麵的事務已經安排好了,而此次同行,並沒有帶上太多的人。
除了十幾個信得過的暗衛之外,便隻有霍鬆、月兒,和皇甫奇。
而皇甫奇自澧州來,從皇城到澧州,一路上至需要半個多月。
對於他們來說,難得不僅僅是抵達之後能不能找到那藥廬,而藥廬之中,又到底有沒有那筆記。還有這半個多月的路程,謝長風到底能不能熬得過去。
“冷嗎?”馬車之中,謝長風關好了被風吹開的窗戶,將宋青染抱進了懷裏。
“不冷,你都問了好多遍了。”宋青染窩在他懷中嘀咕著開口,“這兩日都是晴日,雖然風大,可是馬車之中並不冷,而且月兒還給我準備了好幾個手爐,你就放心吧。”
“若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立刻告訴我。”謝長風手掌落在了宋青染的小腹上,“我現在又有些後悔了,答應你前來,你畢竟有孕在,尋常子若是有了孕的話,自然是好好在家休養,可是你……”
“你囉不囉嗦?”宋青染坐直子看著謝長風,“你這異瞳的並發癥,難不是變一個囉嗦大王?”
這才剛剛出發了兩日,謝長風的各種嘮叨就沒有停下來過,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好,我錯了。”謝長風立刻投降認輸,將人重新抱進了懷裏麵,“你莫要作太大,若是……”
“閉!”宋青染手了謝長風的臉,“你要是再囉嗦下去的話,我就隻能親你了。”
“當真?”謝長風挑眉,一下子湊到了宋青染邊,“娘子可要說話算話。”
“假的,我後悔了。”宋青染立刻搖頭,看謝長風這樣子,這要是讓他得逞了,還不得連晚上都要說夢話囉嗦。
“染染怎麽能夠出爾反爾!”謝長風故作不滿皺眉,“為夫不答應,你必須要說到做到。”
說著,又往宋青染麵前湊了湊,可是下一刻,笑意僵住,陡然臉一變。
“是又發作了嗎?”宋青染一驚,立刻停了馬車,“霍鬆,找皇甫奇!”
“下去,染染,乖,你先下去!”謝長風鬆開了宋青染,眼眸之中,似有風雲湧,瞬間變。
“皇後娘娘,您先下來!”霍鬆連忙打開了馬車,將宋青染扶了下來。
皇甫奇則是立刻上前,在謝長風徹底失去理智之前,一把藥撒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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