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你回頭吧

陸言啟瞥了一眼，沒有理會，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然後點開備忘錄，記錄著什麽。

“你三分鍾前被咬，經過幾分鍾的劇烈運，加快循環，以毒素擴散的速度來看，應該快蔓延到心髒了，如果你運氣好，天亮之前到醫院興許還能救回一條小命。”

聽到他的話，司凝怔了怔。

又茫然地看了眼後，這裏什麽都看不到，除了草還是草，要麽就是山，去醫院怕是來不及了。

“看來我要代在這裏了。”

“嗯。”

“……”

“你嗯什麽？你難道不該鼓勵我一下嗎？”

陸言啟麵無表地說，“不會這種技能。”

司凝磨了磨牙，也不知道是不是聽了他的話，產生了心理作用，覺得自己呼吸有些不順暢了。

“那你像電視裏演的那樣，給我把毒吸出來吧。”

陸言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

司凝眨了眨眼睛，又憾地歎了口氣，“算了，哪敢勞煩你做這種事。”

“你要是想早點死，我可以幫你這個忙。”

“什麽意思？”

“意思是你回去多看點有關常識的書籍。”

“……”

司凝差點被他氣的暈厥過去，隻是火氣還沒上來，又聽陸言啟說，“不想死就冷靜點，生氣也會導致循環加快。”

“……”

司凝一口氣又咽了下去。

活多年了，隻在兩個男人手裏吃過癟，一個是陸竟池，另外一個就是他。

對陸竟池氣歸氣，還能罵兩句。

但是陸言啟每次都懟的無話可說，想罵回去都找不到話來罵。

就像現在，連生氣都沒法氣。

最後司凝得出結論，“你們姓陸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你認識很多姓陸的人？”

“……我不想和你說話了。”

司凝越來越暈，覺得自己呼吸困難、惡心、頭暈，倒在地上，有氣無力地說，“我是不是要死了？”

“是的。”

“你…算了，那你幫我哥帶個話。”

“你說。”

司凝想了想，抱著自己的胳膊，巍巍地說，“讓他不要再跟你合作了。”

陸言啟下自己的外套，蓋在的上，“放心，我會讓醫生給你檢查腦子。”

司凝說，“我還是喜歡以前那個高冷的你。”

陸言啟頓了頓，然後就沒有再說話了。

“好冷。”

司凝裹著他的西裝外套，整個子都在抖。

陸言啟將抱了起來，抬腳往來時的方向走，司凝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又無力的閉上。

臉頰在男人的膛，能覺到他走路的弧度，在他懷裏顛簸，就好像喝醉了一樣，迷迷糊糊。

“你要帶我去哪裏？”司凝地抱著自己，好似眨眼間了冬，但這冷意是從裏到外散發出來的。

“下山。”

“你騙我。”

他知道下去的路，剛剛還危言聳聽，說要死了，司凝是真被他嚇到了，還以為自己是真的要死了。

雖然平日裏嚷嚷著不怕死，可真到了生死關頭，臨死之際，又怎麽可能不怕呢。

一個人活得好好的，哪有不怕死的。

那一瞬間想起了好多事，想到自己大把的人生，還有許多未完的事，以及家人朋友的臉，全都浮現在腦海裏。

陸言啟沒有理會，自顧自地踩著草叢，往山下走去。

司凝已經開始在胡言語了。

說，“陸言啟，你為什麽要做那些事。”

“你怎麽就不能做個好人呢？”

司凝還說，“你回頭吧，還來得及。”

聲音很輕，但是在寂靜的夜裏，卻格外的清晰。

陸言啟著遠，始終沒有回答。

司凝自言自語了許久，終於不堪重負暈了過去。

這時候，才響起陸言啟若似呢喃的聲音，“回不了頭了。”

他的影在夜裏漸行漸遠，手機亮照著前方，而他始終匿在黑暗中。

那個男人已經被司央找到了，被找到的時候神誌不清，近乎癲狂，司央花了好一番功夫才製服他。

可瘋瘋癲癲的男人問不出司凝的下落，司央在車子前焦急徘徊了許久，隻能把希寄托在陸言啟的上。

沒多久，便看到陸言啟抱著來了，司央急忙迎上去，“怎麽了？”

“被蛇咬了。”

司央狠狠一驚，急忙拉開車門，讓他把司凝放上去。

不敢有任何的耽擱，哪怕是泥濘的山路，他也開到了最高車速，一路狂飆，來到了就近的醫院。

由於不知道是什麽蛇咬的，隻能憑醫生多年富的經驗來判斷。

司央忐忑不安地在急救室外邊等著，要說不後悔是假的。

當初陸言啟找到他，說要聯合他，一起吞並臨安那些公司，司央也想搏一搏，便答應了。

這樣的況他其實能預料到，不然他不會讚同父親要把司凝嫁出去的決定。

他希司凝嫁了人，不管去哪裏都好，隻要不在臨安，就不會有危險，隻是沒想到這麽快。

司央看了眼靠在牆上的男人，他說，“陸言啟，你還要繼續下去嗎？”

陸言啟抬眸看向他，“你怕了？”

“如果我像你一樣，孤家寡人，我可能野心比你還大，但你也看到了，我有我的家人，這次是司凝，那下次呢？我怎麽可能不怕？”

陸言啟沉片刻，微微點頭，“懂了。”

司央歎了口氣，又說，“其實我覺得，你也差不多就收手吧，別到時候真把天捅破了，你收不了場。”

陸言啟沒有回答他這句話，而是反問，“然後呢？”

“什麽然後？”

“然後我做什麽？”

這話把司央問住了，他沉道，“你可以多陪陪你的母親。”

陸言啟沉默了，他看向走廊的盡頭，遲遲沒有說話。

司央說，“我看，你應該去嚐試著談一段了。”

他甚至懷疑，陸言啟現在這樣，是閑出來的，閑下來就會陷自我矛盾，懷疑自己的價值，總想做點什麽來證明自己。

他缺錢嗎？他一點都不缺錢。

至於權力，隻要他想，也不是沒有，他還缺什麽呢？

要說他報複那些公司，是因為當初對陸氏落井下石的恨意，司央也沒看出來他有多的恨在裏麵。

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他的借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