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幾天,席漠沒來接吃飯,只是派人給送點水果糕點什麼的。
周五晚,回了公寓。
走到單元附近時腳步一頓,遠遠便看見樓下花壇旁長玉立的男人,影被路燈拉長,地上影子的廓也跟主人一樣神俊朗。
靜謐的夜晚,花壇里偶有幾聲蟲鳴,路燈孤零又筆直地灑下一地昏黃,男人站姿如松,與路燈如出一轍的筆直,等著他想見的人。
一切都恰到好。
溫婳發現他時他已經看了過來,微抿著過去。
“你怎麼……”
手里驀然被塞了一杯蜂柚子茶,了袖口,低聲:“……我晚上沒有喝茶的習慣。”
“抱歉,我看其他孩子都喜歡喝茶,但晚上喝那個熱量高,就順路給你帶了杯果茶。你要是不喝的話……”
“那我就勉為其難喝一點吧。”垂著眸子道。
男人逆著,深邃的眼里染了悅。
“你想釣魚嗎?”
愣了一瞬。
釣魚。
釣什麼魚?
是那種人嗎?
他用這麼認真的表說這種話很犯規的好吧!
意思是要釣魚,他就做魚塘里的魚?
看著面前神微妙的人,席漠才知道想歪了,也不知道小腦袋瓜里裝的什麼。
“我是說,明天一起去釣魚吧。”
“啊,”了鼻子,“你想去釣魚啊?”
“我明天一整天都有時間,去嗎?”
“可是我上午沒空。”
“那我下午來接你。”
溫婳抬眸看了他一眼,隨即又若無其事地撤開視線,“……好吧。”
席漠抬手瞄了眼時間,對道:“上樓休息吧,明天見。”
“噢。”
朝前走了幾步,回頭,男人還在路燈下,目一直跟著。
輕抿著開口,“你回去吧,晚安。”
“晚安。”
回到公寓,把包放好,小碎步移到窗邊,悄悄掀起一點窗簾往樓下看。
恰好看到男人上了車,車子緩緩匯黑夜,直至視線里再也看不到。
蜂柚子茶的清甜在口腔暈開,以前不知道這果茶竟能讓人全飄飄然。
溫婳杵著手在臺站了會兒,腦子有些微微發熱。
現在的席漠,跟學生時代不一樣了。
更寡言語,更斂。
溫中又帶著些與形象不符的笨拙。
那雙幽邃的眸子看時隨時都含著一抹不掩飾的深意和溫,那種眼神,要是放到學生時代,肯定不住。
其實現在也是一樣。
不過裝淡定一直都在行。
晚上,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腦海里想到了過去的很多事。
等把所有的事都過了一遍,把與他的回憶都重溫了一遍后,已經困得睜不開眼,就這樣抱著抱枕睡過去。
次日,有人在化妝鏡前坐了一小時。
收拾好準備出門時,留了個心思先去臺看了眼,見到樓下那抹欣長的影,才下了樓。
釣魚的地方是片人煙稀的湖泊,湖周綠意環繞,岸邊水草,是個垂釣的好地方。
幫支起魚竿,席漠便端坐在岸邊神態專注地釣起了魚。
溫婳之前看別人釣過很多次魚,親自驗釣魚的樂趣還是第一次。
這邊景清幽,大自然的氣息讓人心曠神怡,便學著旁邊人的樣子有模有樣地端起架子。
十分鐘過去,旁邊魚竿有靜,側眼一看,席漠釣起了一條魚。
看著他矮桶里的魚,狀似無意地問:“這是什麼魚啊?”
“草魚。”
“哦。”
十五分鐘過去,對方矮桶里又多了一條魚。
自己前方的水面波瀾不起,撈起魚線一看,魚鉤魚餌還在啊,怎麼就沒有魚來吃的呢。
明明和席漠是一樣的姿勢,魚鉤魚餌都一樣,為什麼就釣不到魚?
難道魚兒也是看值上鉤的?
長得也不差吧。
腦子里過了很多想法,席漠的魚桿又有靜了。
席漠一臉氣定神閑緩緩收線,余里將某人羨慕又疑的小表盡收眼底。
把魚放進桶里,裝了魚餌的魚鉤放到水里他又端端正正地等著魚上鉤,仿若對旁邊人的小心思渾然不覺。
溫婳由一開始的期待新奇到滿心不解和懷疑。
不會是位置問題吧,他那邊水草好像要茂一點,魚都往他那邊去了。
肯定是這樣的,才不信釣魚還有技巧,他明明什麼都沒做,魚也去那邊了,一定是位置問題。
四十分鐘過去,有些坐不住了。
“同學,你為什麼能釣到這麼多魚?”
男人眼里劃過一抹預料之中的神,配合地說:“可能是位置好。”
他看著,徐徐不急地繼續:“你要換一換嗎?”
對方連連點頭。
換了位置之后,溫婳喜滋滋地等著魚上鉤。
五分鐘……十分鐘……
水面一點波瀾都不起,旁邊的席漠竟又釣到了魚。
悄悄用余瞄了眼他的桶,四條魚游得可歡快了,這麼一對比,那個空桶顯得呆笨不已。
溫婳暗自咬了咬下,原來他真是來釣魚的,只顧著自己把所有魚都釣走,都不懂讓著孩子。
在心里腹誹,怪不得他單!
暗地里說人壞話,沒注意到一旁男人微微勾著的角。
席漠將的小表看在眼里,仍然神態自若地等著人主找他幫忙,但他算錯了一步。
溫婳等了半天釣不到魚,先前的新鮮散去,覺得垂釣這事太無聊了,有旁邊人襯托著著,心的挫敗更甚。
也知道是自己技不如人,再待下去只會被對比得更慘烈。
“我去那邊看看風景。”
知會一聲,便放下魚竿走了。
看著沿著岸邊踱步的影,男人微勾著,眼眸里盡是無奈。
溫婳,真是一點沒變。
還是那麼和溫婉,帶著孩子心,小緒都顯得直白可。
記得不久之前,總是清清淡淡的,對他疏離漠視過幾天。
后來,大概都沒意識到自己悄無聲息的變化。
跟讀書那會兒一樣,賭氣也是堅持不了多久的,本就不是糾結的人,格率直,幸虧人聰明,并沒有顯得憨。
他卻覺得這樣的溫婳可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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