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娘, 我陪太子逛了半個時辰的花園,他從始至終只與我說了這四五句,我猜他是真的只想與三殿下對著干吧。”范蘅心平氣和地分析道,“不管怎麼說, 太子幫我解了圍, 我都激他,三殿下才是真的令人生厭。”
范玉林明白了, 微笑道:“好,爹知道了, 既然太子對你無意, 這事你也不用多慮。”
范蘅心想, 那麼冷漠的太子殿下怎會對有意思, 哪天太子真的有了意中人,范蘅才要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絕才會打那樣一個人的心。
解釋了經過,范蘅告退了。
孔圓圓單獨問丈夫:“太子是對綿綿沒意思, 可三殿下擺明是看中咱們綿綿的或是你的仕途了,如果三殿下向皇上求娶綿綿,咱們怎麼辦?”
三皇子這些年一直不服氣太子,太子地位又十分穩當,將來順利登基,必定會收拾三皇子,再說三皇子品行也不招人喜歡,無論從哪個方面講,孔圓圓都不想兒嫁給三皇子。
范玉林沉思道:“此事終歸要看皇上如何決定,你我多思無益。”
孔圓圓瞪他道:“你好歹也是閣大臣了,就不能提前為綿綿做點什麼嗎?”
范玉林若是能做,他就不用帶兒過來給皇上當太子妃、皇子妃的人選相看了。
歸結底這天下是皇上的,他們一家又才回京城不久,沒來得及持兒的婚事,趕上此事,能有什麼辦法?
***
惠文帝忙完一天的政事,將派去花園觀察諸位閨秀的小太監了過來,問話。
小太監一五一十地娓娓道來。
除了幾個過于表現的閨秀名單,惠文帝得到兩個值得他在意的消息,一是三皇子看上范玉林之范蘅了,二是太子似乎也對范蘅有些意思。
范蘅并非這些閨秀中容貌最的,與平分秋的還有三五個,但范蘅有個深他倚重的父親。
惠文帝敲敲桌子,派人去請太子。
蕭琢住的寢宮距離惠文帝這邊很近,沒用兩刻鐘就到了。
“兒臣給父皇請安。”來到前,蕭琢低頭行禮道。
惠文帝看著兒子清冷的臉,看一次嘆一次氣。
不是從小養到大的就是不一樣,老二、老三、老四以及安樂公主都朝他撒過或抱怨過,那是既把他當皇上也把他當父親,只有太子,惠文帝對他最好,太子卻從未給過他一個笑臉,永遠都是一副斬斷七六的樣子。
有人曾在他面前搬弄是非,暗示太子不想認他這個父皇,心里只認魏瀾夫妻為爹娘。
惠文帝仔細觀察過,太子對他對魏淺對魏瀾都是一樣的冰冷臉龐。
惠文帝也曾問過魏淺:“太子進宮后似乎不曾笑過,他是恨咱們嗎?”
魏淺苦道:“我看過一本關于類的雜記,據說有的母靠分辨崽兒的味道認出它們,如果崽兒被人抓走沾染上人的氣息,再把崽兒送回去,母會拒絕哺育那個崽兒。母認不出親生骨很可憐,但那個崽兒一次次被母拒絕,它也是又委屈又害怕吧?”
“皇上,太子是我與您的骨,你我都把他當失而復得的珍寶,可在太子眼中,咱們是丟棄他的人,他懵懂無知時咱們不在他邊,等咱們找回他,一個是坐擁天下的父皇,他敬畏你,擔心他稍有差池便會被你厭棄,一個是生了他卻不養他的母親,在他眼中,我心里大概本沒有他的位置,他又怎敢向我表任何一個孩子該有的緒?更何況他都這麼大了,聽嫂子說,太子小時候也很頑劣,后來親眼目睹蕭珞之死,又進了一次天牢,太子才突然大變,謹小慎微。”
惠文帝聽了這兩番話,心中只剩下憾與自責。
如果當初他履行了娶魏淺為妻的承諾,太子怎會流落在外,如果不是薛太后、廢后潘氏先后陷害太子,太子怎麼會變得如履薄冰,寧可裝出什麼都不在乎斷絕七的樣子,也不敢承擔表出緒卻被父皇母后忽視、辜負的后果。
想想這孩子小小年紀經歷了那麼多,太子的冷便被惠文帝理解了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
“琢兒來了,過來看看朕這幅畫如何。”惠文帝站在書桌前,招呼太子道。
蕭琢走上前,低頭看畫。
惠文帝畫的是一幅駿馬圖,草原遼闊,兩匹年駿馬并肩馳騁,鬃倒飛,令人仿佛置茫茫草原,到了迎面而來的帶著草泥氣息的風。
蕭琢言辭準而簡練地點評了這幅畫,夸贊卻沒有奉承之意。
惠文帝很滿意兒子的評價,看了畫,惠文帝問他:“聽說你在安樂的賞花會上看中了一位閨秀?”
蕭琢在出言帶走范蘅之前便考慮過這麼做的后果。
如果他否認對范蘅有意,父皇會不會將范蘅指給老三?
并不想嫁老三,老三也配不上。
不想因為自己的否認導致范蘅嫁給老三,蕭琢垂眸道:“喜歡還談不上,只是順眼罷了。”
惠文帝笑了,順眼,這麼多年兒子只看范蘅順眼,還不是喜歡?
平時看著老,談婚論嫁時倒表現地像個口是心非的年郎。
終于發現兒子稚的一面,惠文帝深欣,笑道:“朕明白了,等咱們回京,朕與你母后商量商量。”
蕭琢告退。
惠文帝又了三皇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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