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這次是真的醒了。
魏明珠今天來的早了些,阿秀還在梳頭。
魏明珠跑了進來,坐在床上好奇地看海棠為阿秀打扮。
阿秀注意到魏明珠也穿了件沒見過的金鑲邊的寶藍袍子,上等的綢緞倒影著線,散發著富貴的暗芒。魏明珠頭上還戴了一頂帽子,帽子頂部點綴著一顆桂圓大小的珍珠,明珠熠熠,人如其名。
阿秀想起來了,今日魏明珠也要隨去仙坊。
仙坊會有孩子裳嗎,是去看熱鬧的,小孩子可能想要兩件新裳。
阿秀決定多帶點銀子,以防魏明珠討要新。
魏明珠大眼睛骨碌碌地轉,小手無意識地拍著腰間的荷包,不知在想什麼。
——
得知阿秀要求仙坊,魏松嚴的續弦夫人薛氏領著兒魏渺來了風波堂,請阿秀攜魏渺同去。
“我年紀大了,不習慣去那麼熱鬧的地方,你們姑嫂年紀相仿,路上說話作伴多好。”薛氏微笑著對阿秀道。
薛氏未滿三十,長得貌艷麗,“年紀大”三個字與格格不。
玉蘭這幾日又給阿秀講了很多事,尤其細細講了薛家眾人。
薛氏是寧國公薛韜的庶,因正妻寧國公夫人生的全是兒子,寧國公十分寵薛氏這個庶出的兒,使得薛氏比很多名門嫡還要尊貴。薛氏到了待嫁年華,寧國公原想替尋一佳婿,魏瀾的父親年紀大了,膝下還有兩個嫡子,寧國公從未考慮過魏松嚴,可薛氏被魏松嚴所迷,央求寧國公將嫁了過來。
魏松嚴人到中年喜得妻,深薛氏對他的一片癡心,他也待薛氏極好,待薛氏生的一雙兒更是之深重。外人都道,如果不是魏瀾深惠文帝的恩寵,有薛氏夜夜在魏松嚴耳邊吹風,魏松嚴早晚會徹底冷落了發妻為他生的兩個兒子。
除了有魏松嚴撐腰,薛氏還有個更厲害的靠山,當今薛太后正是寧國公的親妹妹、薛氏的親姑母。
有魏松嚴的寵,外有薛太后的親,薛氏只要出門做客,旁便會聚集一群喜歡逢迎的眷。
這樣的薛氏,阿秀再與魏瀾一條心,也不好明著與薛氏作對。
“好啊,那我讓人給妹妹備輛馬車。”阿秀笑著答應道。
魏渺親地拉住手,撒道:“大嫂客氣了,我跟你坐一輛就行。”
魏明珠冷聲道:“我不想與你同車。”
魏渺驚訝道:“明珠也要去仙坊?那里全是子,你為何要去?”
魏明珠瞪:“我想去就去,要你管。”
魏渺咬,委屈地看向阿秀。
魏明珠不會撒,只兇地盯著阿秀,讓阿秀在他與魏渺中間選擇一人同車。
阿秀左右為難,拒絕薛氏母不妥,魏明珠自己坐車更不妥。
薛氏突然笑著責怪魏渺道:“都十二歲的大姑娘了,怎還與自己侄子爭寵?明珠還小,離不得母親,你當姑姑的多讓著。”
魏渺與母親對個眼,立即松開阿秀的袖子,乖巧地認錯道:“我不懂事,讓大嫂見笑了。”
阿秀搖搖頭,表示這沒什麼。
魏渺朝魏明珠挑眉,挑釁意味十足。
魏明珠見阿秀一直對們母笑臉相迎,氣得繃起了小臉。
宜春侯夫人、表姑娘宋清雅到了。
阿秀、魏明珠、魏渺這便出發了。
在顯國公府門前互相見禮,阿秀與魏明珠上了一輛馬車。
車簾放下,魏明珠這才冷聲警告阿秀道:“你別以為們母與你親熱便是喜歡你,們連父親都不喜歡,又怎會喜歡你這個小門小戶的人?哼,我實話告訴你,們對你好,就是要離間你與父親的,你們夫妻不和天天吵架,們就高興了。”
阿秀驚訝地看著他:“這都是世子爺跟你說的?”
魏明珠哼道:“誰都沒跟我說,我自己看出來的,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麼傻?”
小男孩深得魏瀾的真傳,句句貶低人,阿秀只好虛心教,笑著道:“爺放心,我記住了,我不會上們的當的,只是我出小戶,不能明著與們壞了關系,別看我臉上在笑,其實我也不喜歡們。”
魏明珠皺眉:“你怕們?怕什麼怕,有我與父親給你撐腰呢!”
阿秀看著面前才五歲的小男孩,心里居然有點暖呼呼的,不自了魏明珠的腦頂,聲道:“好,等們真的欺負我了,我便請爺與世子幫忙。”
魏明珠直小腰,很是厲害的模樣。
馬車拐進了三元大街,這是京城最繁華的街道,街道兩側店鋪林立,食住行所需應有盡有。
仙坊就坐落在三元大街的中心地段,足有三層之高。
今日的華服展示便位于三樓,穿雕花軒窗照得里面一片明亮,里面的富貴眷可憑窗眺街景,街道上的平民百姓仰起頭,卻只能看到幾片彩艷麗的擺袖影,窺不見眷們的國天香。
下了馬車,二姑娘魏渺、表姑娘宋清雅同時朝阿秀走來。
魏明珠一看二要爭寵的姿態,率先拉住了阿秀的左手。
阿秀心頭一。
除了量尺寸撓的那次,這是魏明珠第一次主親近,就像一個孩子要霸占自己的母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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