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聞言皺眉沉思。
秦若是親自找太子燕回聲要的人,將人從苦寒之地拉出來,帶來南楚,他有才華,也不會虧待追隨他效忠的人,故而這麼多年,也是十分信重他的。
正因為如此,糧草之事,離京前,才做了自認為周全的安排。
謝伯伯與崔公,很信任,秦若、寧澤、江逐,也很信任。這五個人每一個人,都是他信任的人。
但糧草確實出事兒了。
對張運道:“我覺得不是秦若。他不是不知深淺的人,糧草是大事兒,他即便回去,也會安排信任穩重之人,妥善理好,才會回王都。哪怕是他夫人差點兒小產。因為他清楚地知道,糧草事重,容不得出半問題。”
秦若的夫人楚觀蘭,是為秦若挑細選的,是宗室中一位郡王家里活潑伶俐的小縣主,婚后夫妻恩,只不過一直沒有子嗣,前一陣子楚觀蘭好不容易懷上了,夫妻兩個十分歡喜,如今楚觀蘭幾乎小產,秦若著急,也在理之中。
畢竟,糧草之事,也不是單單他一個人負責,安排了這麼多人。
張運道:“如今查到的線索,就到這里,王上若是相信他那只能繼續查。但臣覺得應該從他上去查,畢竟事就出在他上。糧草是在他離開后出的事兒。”
蘇容點頭“查!”
張運轉去了。
崔言錦得了消息,找過來,“表嫂,咱們趕奪大魏的糧草吧?否則大魏得了消息,護糧草,咱們就干瞪眼了,或者大魏反攻,豈不是要壞?”
蘇容搖頭,“先查鬼,鬼不除,奪了糧草也一樣生事兒。”
崔言錦恨恨,“不知鬼是誰,別讓我知道,否則將他一刀一刀剮了。”
他看著蘇容,“除鬼,也不是一日就能找出來的,不奪大魏糧草,難道等著咱們彈盡糧絕嗎?”
蘇容看了他一眼,“你表兄不是帶著人去籌備糧草了?等他的消息就是了。”
“好吧!”崔言錦嘆氣。
他離開后,老護國公背著手走進中軍帳,看著蘇容眉頭擰著,打結,他道:“小丫頭,沒想到吧?你在背后捅元照一刀,他在你不知道的況下,也背地里捅了你一刀。”
蘇容嘆氣,“我就是想不出來是誰。”
站起,請老護國公坐下,三言兩語,將張運查出的事說了,言罷問:“祖父,您有何高見?”
“行軍打仗,最怕后方糧草出事,一旦出事兒,不戰而敗。”老護國公道:“越是這個時候,越要瞞了消息,不得分毫,否則軍心必。”
蘇容點頭,“這個我知道,除了數幾個人,目前沒人知道,消息已瞞下了。”
老護國公點頭,“軍中糧草,還夠幾日?”
“多不過十日。”蘇容道:“不過我事先在邊境埋了兩個糧倉,夠大軍應急半個月的急需,只我與周顧知曉,他已帶人去了。”
老護國公贊賞地點頭,“對,這一招我以前行軍打仗的時候也用。即便是再信任的人,也生怕糧草出差錯,一旦糧草出差錯,便是軍中多將士的命啊。”
他嘆氣,“關鍵時候,一旦出問題,是真能抵用。”
蘇容心好了些,“是呢,周顧就是跟您學的這一招,在備戰時,他暗中讓人悄悄備了兩個糧倉,只我知他知。”
老護國公表揚,“臭小子,本是習文的人,但習武他拔了尖,行軍打仗用兵法,他也學的比他的兄長們通。”
他慨,“當初我是真舍不得讓他追著你來南楚啊,誰知道,倒頭來,我與你祖母和他娘都一起跟了來。”
而且待久了,竟然還不想回去了,家中的其他孫子們,一個個的來信,說想他們了。即便如此,他也著心腸待在南楚,一把年紀了,哪里舒服自然要哪里待著。他如今最喜歡小重孫和小重孫。
蘇容笑,“他文武雙全,都是頂頂好的。”
“是啊,否則也不會被人惦記了多年。”老護國公哼了一聲,“小丫頭,你有沒有想過,秦若的妹妹,問題出在的上?”
蘇容瞬間收了笑。
是真沒想過,多年了,這些年,秦鸞一心撲在學朝事上,在看來,該是早就放下了周顧畢竟,這麼多年,與周顧說的話,一手指頭怕是都數得過來。周顧自從知曉了的心思后,更是不曾與有過什麼集相。
老護國公道:“你們還是太年輕。你又是個心大的,心不細,雖是兒家,但謝遠自小教導你的,就是天下大道。你這些年,雖辛苦艱難,但心寬廣,收納的有識有才之士,也的確為你所用,總來說,你于用人之道,也算是慧眼如炬,讓南楚政績欣欣向榮。你的目從不在小事兒上多駐留和花費心思,這本也無可厚非,畢竟你是做大事兒的人,執掌天下的王者,自然不能揪著小小和蒜皮。但正是因此,卻不懂細微的小。你要知道,有些子啊,若是喜歡上一個人,心思千回百轉,愁腸百結,有的人能放下,有的人一輩子到死也放不下。你覺得秦鸞是哪種人?連瑞安王府的謝臨都不嫁,來南楚,并不是走投無路來的。”
蘇容坐直了子,沉默好一會兒,才說:“祖父說的是。”
當即招來一人,“給張運傳話,查秦鸞。”
這人應是,立即去了。
蘇容吩咐完,回頭看著老護國公,“祖父,秦鸞為著什麼?我對并不差,若是只為了得到周顧,又何必?明知道周顧這些年,一直躲著,若是為毀了南楚?我又哪里對不起了?毀了南楚,于有什麼好?或者說,元照許了什麼?讓如此害南楚?”
老護國公搖頭,也猜不準,他是本著活了一輩子的經驗,才覺得問題怕是出在秦鸞上,“這就要問了,人啊,有時候鉆了牛角尖,十頭騾子都拉不回來。誰知道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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