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辰從小就很懂事。”傷勢稍微好轉的華郡主,緩緩的走到云若夕邊,隨著云若夕的目,一起看向高地上的慕璟辰。
“小小年紀,就像個老先生似的,想得多,思慮得也多,在我還在跟著父王學槍法,跟著極為伯父學騎馬箭的時候,他就已經在關心王府的未來了。”
華郡主緩聲道:“這樣想來,我這個姐姐其實當得失敗的,既沒有起到什麼模范的作用,反而時不時惹禍,害他替我背鍋。”
華郡主說的這些事,云若夕其實也知道,大多是從李嬤嬤那里話家常時聽來的,據說小時候華郡主和慕璟辰兩人的格是反別的。
華郡主作為子,從小就活潑,像個假小子,甚至束扎頭發的時候,也總喜歡作男兒打扮,慕璟辰則剛好相反。
明明是男孩子,卻比孩子還要文靜乖巧,模樣也比孩子。
華郡主時調皮時,還給慕璟辰穿了裝。那時候的慕璟辰只有三歲,雖已經比一般孩子聰慧,卻耐不住長姐的強勢。
再加上當時是除夕,他被華郡主喂了不果酒,整個人都喝得暈乎乎的,就只能讓自己調皮的六歲姐姐所為了。
據李嬤嬤說,當時穿上裝的慕璟辰小朋友,驚艷了王府上上下下所有人,但凡見著的,沒有一個不說這是天仙下凡,傾國胚子。
當時云若夕還笑,三歲的孩子,縱然打扮得漂亮,也沒有傾國之說,可當好奇,在安安樂樂兩個乖寶睡著時,給他們比了比給小長寧準備的裳……
忽然愣住,覺得人胚子這個詞的發明是有道理的。
有的小孩子,真的的得讓人驚心。
“小時候我不僅會對他惡作劇,翻墻爬樹掏鳥蛋,我都要拉著他一起,因為我是孩子,他是男孩子,一旦我們被發現,往往都是他被責怪。”
華郡主看著慕璟辰的目,異常溫,“那時候我不明白,我心里明明是想疼弟弟的,卻為什麼總是害他陷麻煩。
后來我才明白,其實我潛意識里想要的,是一個活潑好會給我惹事的弟弟,這樣,我才能以一個姐姐的份,去保護他,承擔他的小錯誤。”
華郡主看向云若夕,“可是結果呢,無論我拉著他做了多混賬事,最后解決麻煩的都是他,而這一次,也同樣是他擔起了所有。”
華郡主主手,拉住了云若夕,“若夕,最初我挑剔你的時候,是因為覺得你配不上他,他那麼好,是我華這輩子最好的弟弟。
可直到現在,我才明白,有你在他邊,是他的福氣,也是我們一家人的福氣,因為只有你,才能真正走進他的心,讓他變一個孩子。”
華郡主回想自家弟弟從小到大的所有舉,似乎只有云若夕在的時候,他的心神才會得到最大的放松,做出孩子氣般的決定。
那是小時候給他穿裝,也難看到的最可最孩子般的樣子。
“大寧和西梁的這場戰爭,不管最后的結果如何。”華郡主握云若夕的雙手,“我都希你和他還有三個孩子都好好的。”
關于慕璟辰并非儀長公主親生子的事,已經從慕王爺那里聽說了,得知此事的華郡主并沒有表現過多的驚訝。
顯然,一直聰慧的華郡主,早就發現了自己的弟弟和的不相似,也發現了父王在恭王祭日時,帶弟弟在庭院中拜祭。
起初有些不明,只是放在心里,現在得知真相,反而心境開明,并且認為:“我和父王,都有責任和義務守護王府守護大寧,但你們沒有。”
慕璟辰是恭王之子,雖為皇族,卻也是被寧帝陷害殘殺之人。
大寧欠他,他卻不欠大寧。
而慕王爺之所以能在軍中出頭,甚至能認識儀長公主也全都是因為恭王,慕王府養他,所以他也不欠慕王府。
云若夕知道華郡主說這些是為了什麼。
現在的況,大寧已經很難保住了,而慕王府作為長期和西梁對立的大寧的武侯勢力,必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如果是趨利避害的小人,這個時候想的,大概是如何諂新主,謀得新的富貴了。
但華郡主和慕王爺都是戰將,他們不會做降兵,要麼帶領將士和敵人死扛到底,和國家共存亡,要麼流亡海外藏進深山。
總之,慕王府的潑天富貴將不復存在。
華郡主和慕王爺不懼死,卻不想看到慕璟辰和云若夕他們難。
在得知云若夕現在已經不同過去后,華郡主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讓他們離開。
“剩下的路,我和父王可以帶著將士們走。”華郡主鄭重道:“至于和你阿辰,還是速速回京城,帶母妃和三個孩子離開!”
“離開,去哪?”云若夕看向華郡主。
華郡主回道:“天下之大,隨你們可去,西梁要的是中原,而非中原的滿目瘡痍,你和他只要泛舟于江湖之中,不比做籠中金鳥自在。”
是啊,泛舟江湖之中,一直都是他們的愿,只是不是現在。
“姐姐,你放心,一切都會好的。”云若夕抬手反握住華郡主的手,溫的了,便松開對方,溫和道:“我去陪陪他。”
“嗯。”華郡主沒有多說,但知道,今日的勸說又失敗了。
以云若夕和慕璟辰的子,怎麼可能真的舍棄他們而離開。
云若夕轉往高地上走,慕璟辰還站在那里,清俊的背影,拔如山,卻著一種孤寂的冰寒,好似千萬年他都是那樣一副姿態。
像是在等著什麼人,又像是在靜靜的看著什麼人。
云若夕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上前,從背后抱住了他。
“阿辰,休息一下吧。”這段時間他們連日連夜的趕路,本沒有時間休息,被西梁俘虜的將士們,大多都上有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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