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璃擔心了整整五天。
這五天給顧復州撥了很多通電話,但都沒有被接通,甚至有打算去穗城,好在爸媽和聞輕的勸說讓理智下來。
穗城現在,去不得。
五天后。
終于收到顧復州發來的短信:[我一切安好,勿掛念。]
就這麼簡短一句話,商璃反反復復看了很多遍,然后氣呼呼的給他撥過去電話。
這次,顧復州接了的電話。
商璃問的第一句就是:“你這五天怎麼不接我電話?”
電話里傳來顧復州的聲音,聽著跟平常沒什麼不一樣:“在養傷,沒用通訊設備。”
p話!
鬼不都不信。
但是沒有直接說自己不信,明白他不愿意多說的事,不管怎麼問他都不會多說,于是改問:“傷好些了嗎?”
顧復州:“嗯。”
商璃又問:“出院了嗎?”
顧復州:“出了。”
商璃再問:“在顧家?”
顧復州:“嗯。”
他的回答永遠簡練,沒有多余的話,讓擔心他的人干著急。這個想法從腦海里冒出來的時候,商璃自己都愣了一下,擔心顧復州嗎?
不可否認,是擔心的。
但是比尋常普通的關心比起來,似乎又會更在意一些。
顧復州問:“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商璃聽了來火:“你這是不耐煩了嗎?”
顧復州:“不是。”
商璃:“那是因為什麼?”
顧復州那邊靜默了許久,才緩緩開腔:“怕一直聽著你的聲音,會忍不住帶傷來燕京找你。”
商璃:“……”
聽到他這句話的那一刻,心是說不出的微妙,連眼皮兒都了,心跳也加快了幾分。商璃不遲鈍,很快明白了自己的反應是因為什麼,于是不吭聲了。
顧復州的聲音聽著很輕:“早上別起那麼晚,晚上空運,別熬夜,早點睡……就這樣。”
只一句話,他對說完了所有想說的話。
商璃聽著不對味:“雖然你平時也說這些,但平時你都是分開說的,今天怎麼回事?多愁善?”
顧復州嗯了聲。
商璃:“你倒是說一句來回答啊,嗯是什麼意思?”
通話就安靜了下來。
過了好半晌,商璃拿下手機看了眼屏幕,又重新把手機回耳邊,問道:“顧寬,你還在聽電話嗎?”
顧復州回答:“在。”
商璃不滿:“那你怎麼不說話。”
顧復州反問:“你想聽什麼?”
商璃主找話題,也是最想問的問題:“你什麼再來燕京?”
這次顧復州沒有等很久才給回答,直接說:“不來了。”
電話這邊的商璃愣了一下:“不來了什麼意思?”
顧復州:“字面意思。”
商璃炸了,聲音也大了幾分貝:“你不來燕京?你為什麼不來燕京了?你當初不是說,等結婚了就跟我一起住在燕京嗎?”
等來了顧復州輕嘆的一聲:“抱歉,我要食言了。”
商璃語氣很急:“顧寬,你為什麼要食言?”
顧復州:“我以為你知道,我們要解除婚約這件事。”
商璃一下子啞然,然后抿了。
顧復州說:“我爸已經表態,你五叔也是同意的。商璃,你聽我說,等我們解除婚約后,你好好生活,過你自己想過的日子,別跟顧承鉉往來,更別答應和顧承鉉聯姻,他不是你的良配,他對你只有一時的興趣,你值得更好的人來你。”
商璃冷笑:“我的人生自然由我自己做主,憑什麼你跟我解除婚約了,還先要試圖干預我往后的人生?憑什麼?”
顧復州解釋:“我不是干預,我……”
商璃:“不用說了,也不用解釋,解除婚約嘛,這件事我知道啊。”
這一刻商璃的聲音非常平靜,哦不,平靜之下,還夾雜著些許笑意:“至于顧承鉉是不是我良配,那也要相了才算,都沒正兒八經相過,我怎麼知道他配不配?就好比跟你相的這段時間,我發現你是真的不配。”
顧復州沒有反駁,發出一陣笑意。
商璃聽著他的笑就來火:“我值不值得更好的人,我自己清楚,幸好發生了這件事,讓我看清你,顧寬,你這個慫包,再見!”
說完這番話。
商璃直接掛斷了這通電話。
電話那邊的顧復州聽著聽筒里傳來的忙音,慢慢收起手機,抬頭看著沉沉的天空,他的臉也漸漸變得沉。
此時,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過來,站在顧復州后喊道:“主。”
顧復州側目。
中年男人走上前一些,畢恭畢敬:“老爺那邊已經在催了,希您今天能回悉尼。”
顧復州抿:“再等兩天。”
中年男人提醒:“主,您已經等了兩天。”
顧復州下頜收,神繃著。
中年男人不怕死的繼續說道:“主,您這次愿意回去,老爺真的很高興。要知道當年您的母親迪茜夫人,也更希您由老爺養長大,如今您終于答應回悉尼,老爺高興得像個孩子,整日盼著,等著。”
話音剛落。
顧復州的手機又響了。
他睇了一眼,來電顯示:外公。
顧復州抬手接起來:“外公。”
電話里傳來老人蒼老的聲音:“寬。”
顧復州應聲:“嗯。”
老人問他:“你什麼時候回來?”
顧復州抿片刻:“后天。”
老人問:“寬,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顧復州眸閃爍著,聲音很輕:“沒有了。”
老人的聲音聽起來愈發遒勁:“那就后天吧,外公等著你回來接管外公的一切。”
……
商璃是在很生氣的狀態下掛斷顧復州的電話。
氣顧復州的退。
氣顧復州的冷漠。
氣顧復州說不回來就不回來的決心。
這麼絕的一個男人,要是還主去找他,那就是賤!
拜拜就拜拜!
下一個更乖!
秉著這個想法,商璃心態都好了不。
這天傍晚,商家來了個于商璃而言,久違的人。
董付雪走到商璃門外敲門喊道:“小璃。”
商璃正在畫紙上寫寫畫畫,桌上的畫紙已經被畫得一塌糊涂,聽到媽媽的喊聲,停筆應了聲:“嗯?”
董付雪說:“聞夜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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