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新年鐘聲敲響還有十分鐘。
站在尖塔下的商璃,神染著點點笑意,問邊的聞輕:“難道,聞夜白不值得嗎?”
“不值得。”
回答這三個字的不是聞輕。
是從后面走來的聞夜白。
商璃和聞輕齊齊回頭,見不遠的聞夜白正朝這邊走來。
站在商璃邊,他溫和的目掃過聞輕,最后停留在側的商璃上,重復了一遍剛才的回答:“不值得。”
商璃睇著他:“你憑什麼回答。”
聞夜白看著商璃的眼睛,短暫對視后,他緩緩開腔:“這個問題,只能我自己來回答。”
商璃角抿著:“可我沒問你。”
聞夜白說:“既然話題跟我有關我,我就有回答回答的權利。”
商璃笑了:“你說話可真有意思。”
“商璃。”聞夜白鄭重喊一聲。
商璃垂眸不看他,眼底全是無所謂:“你說。”
聞夜白沒有回避站在旁邊的聞輕,直接明了告訴商璃:“我們真的沒有可能。”
聽聽,這話多扎心。
新年也要給不痛快。
不過商璃在聽到這句話的反應,表現得很平淡:“那個天降真的讓你這麼的念念不忘嗎?”
天降,只是對那個生的形容。
而商璃和聞夜白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馬。
一直以來,商璃看過的書和看過的電視都無不在告訴,青梅長大后是要和竹馬在一起,而也一直一直都這樣認為,和聞夜白是會在一起的。
直到意外出現了那個天降。
這個突如其來的天降,在和聞夜白相了短短半年時間,就把聞夜白的心拿走了。
那這個苦苦等待的青梅算什麼呢?
算笑話嗎?
“是我的憾。”這是聞夜白給商璃的回答。
商璃轉過頭看向聞夜白:“是你的憾,所以你就要讓我憾嗎?”
聞夜白靜靜的凝視著商璃:“那你想要怎麼樣?”
商璃嗤的一聲發出輕笑:“我想要怎麼樣?呵!”
氣氛沒有劍拔弩張,也沒有歇斯底里,兩人的對話也如此的平靜。
如果聞輕不是在這,而是遠觀的話,一定會認為聞夜白和商璃在心平氣和的聊著天。
不過即使在這旁聽,也沒有什麼發言權。
除了能干預自己的人生以外,沒法也不能干預別人的人生,哪怕這是最親的哥哥和最要好的閨。
此時商璃的緒沒什麼變化,跟聞夜白還沒過來時一樣,至是平靜的。
眼里始終染著平靜的笑:“聞夜白,你說你……是不是管太寬了,連我喜歡你都不被允許?”
聞夜白收回目:“商璃,你知道我意思。”
商璃抬手撥了撥額前的碎發:“不知道,你不妨再說一點呢。”
這就是幾句話的事,聞夜白也不想耽誤時間,趁著現在都還在國,在聞家,他把要說的話說清楚:“這次去南越,你就別跟著去了,那邊得很,你要是出了什麼差錯,我沒辦法跟你家里人代。”
話說到這,聞夜白停頓了幾秒,而后又提道:“我聽說,你家里給安排了相親,你好好待在國吧,別再到跑。”
商璃嗯了聲。
聞夜白以為商璃是答應了,如釋重負一笑:“聽勸是對的。”
商璃又嗯了聲。
聞夜白抬手看腕表上的時間,而后又看向聞輕:“晚上氣溫低,別在外面待太久。”
聞輕甕聲應道:“知道了。”
待聞夜白離開后,聞輕以著的姿勢靠近商璃邊。
默默的了一會,聞輕悄無聲息握住商璃的手:“其實我接下來說的這話你可能不聽,二哥他最初沒有給過你承諾,在某種意義上他算不上渣,只是對你沒有人之間的那種。你的傾注我有看到,你的付出我都看到了,可是你做這些得不到二哥的回應,沒法他,也是在為難自己,讓自己不好。”
商璃的嗓音變得有些啞:“你說的,我都知道。”
反過來握了聞輕安的那只手:“其實沒有什麼不甘心,我就是還想再做點什麼,畢竟人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
聞輕一時沒理解這句話:“什麼要還?”
商璃角勾著,但笑不語。
聞輕以為商璃是在掩飾自己低落的緒,然而發現,商璃并沒有真的很難過。
要說釋懷,聞輕覺沒有。
哪能輕易說釋懷就釋懷。
可偏偏商璃又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讓聞輕看不猜不。
迎接新年倒數的那兩分鐘,在里面久等不見聞輕回來的商應寒,只好出來尋人。
他著羊絨大,長玉立信步走來,手里還拿著折疊好的圍脖以及和保暖手套。
商璃自覺地給五叔騰位置,腳下往旁邊挪。早已經和聞輕一起過了很多個新年,但今年是聞輕和五叔的第一個新年。
“在外面待了這麼久不知道冷?”
商應寒握著聞輕冰涼的手,蹙著眉心問。
旁邊的商璃,腳下再往旁邊移了移,生怕五叔一個眼神殺過來,讓頂不住。注意到五叔臉愈發難看時,移了幾步立馬先溜走。這事兒畢竟是引起的,非要和聞輕在尖塔下面待這麼久,而且剛才握聞輕手的時候,竟然都沒注意聞輕的手冰冷。
聞輕注意到商璃溜走,喊道:“誒,商璃……”
商璃邊走邊說:“我去討紅包。”
等商璃一走,就剩下聞輕和商應寒兩人站在尖塔下。
聞輕悻悻的笑,再了手:“其實,我覺不是很冷。”
商應寒板著臉將手套給戴上:“嗯,不冷,也就手凍得跟冰錐子一樣。”
“……”
聞輕不敢反駁,只敢嘿嘿笑,笑得狗又討好。
手套戴到一半,商應寒覺得手實在太冰,又把手套拿開,直接握著的手他服里。
聞輕順勢就往商應寒過去:“五叔上好暖和。”
商應寒:“剛才不是說不冷?”
“冷冷冷,特別冷。”不敢再說不冷了。
捂手的這時間,全都跟著暖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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