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和妹妹生活了近十年的地方,也是林月盈的年和整個青春期所在。街邊的店還開著,阿姨照例賣一些小餛飩和面,還認得這兄妹倆,樂呵呵地招手,問林月盈:“還是放蔥花多放蝦皮,對不對?”
現在已經是深夜十點,林月盈和秦既明一人點了一碗小餛飩,林月盈晚餐吃得多,現在吃了不到五個就飽了。秦既明很浪費糧食,和之前一樣,自然地接過妹妹的碗,低頭吃。
店里沒有其他人了,阿姨熱地和秦既明與林月盈聊,問林月盈現在上到大幾啦?將來還打算繼續往上考嗎?哥哥和妹妹真好,沒見過這麼大了還能這麼親的,真好……
林月盈覺得餛飩都要沒那麼好吃了。
秦既明面如常地回答著阿姨的問題,中間阿姨的小孫子跑過來,他還笑瞇瞇地和小孩聊了一陣。
吃完了小餛飩,十點鐘,秦既明去握妹妹的手,而林月盈則是反手牽住他的手腕,仰臉看兄長:“大家還是覺得我們是兄妹哎。”
秦既明說:“嗯。”
林月盈松開手,很會調節自己的緒,用力吸一口氣,自我安:“沒關系,畢竟我現在還在上大學,你也是,目前也要在這個城市工作……我們暫時不公開也好,能避免好多好多人講閑話。”
秦既明問:“你害怕人講閑話嗎?”
“不,”林月盈想了想,“我只是不想聽見那些人罵你。如果真要說的話……不是害怕,是厭惡。”
秦既明微微地笑開了,他說:“比如?”
“比如爸今天說的那些,”林月盈說,“我不喜歡聽人罵你——我是不是好護短啊秦既明?”
“是,”秦既明忍著笑,夸贊,“是非常護短的林月盈。”
林月盈要為這一句夸贊跳起來,步伐輕松,一腳踩碎地上一小片落葉。
秦既明說:“非常護短的林月盈,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你瞞了我什麼?”
啪啦。
曬干后的落葉被準踩碎,林月盈的腳因反作用力而了,沒有回頭,研究著路燈和月融的界限。
秦既明說:“你對秦自忠說,’還記得以前的事嗎’?是什麼事?不要和我說是清姑姑的事——他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更不會在你提到時忽然抬頭看我。”
林月盈不做聲。
“是什麼?”秦既明緩聲,“月盈,為什麼不想告訴我?是擔心,還是覺得……害怕?”
林月盈說:“擔心和害怕有區別嗎?”
“有,”秦既明說,“我很在意你的緒。”
林月盈踩著地上路燈和植的影子,沿著它們的暗面走。
“一個人消化這些緒不舒服吧,”秦既明說,“或許我可以幫你。”
林月盈問:“怎麼幫?”
秦既明說:“陪你聊聊。”
天氣晴朗的夜晚,沒有云彩,只有圓圓的、白白的大月亮。
林月盈在前面走,秦既明胳膊上搭著的外套,跟在后面。
林月盈回頭,沖著哥哥嘆氣:“你總是講大道理,我不想聽你講道理。”
秦既明笑:“那我接下來不講道理,講理。”
林月盈后退幾步,抱住他胳膊,仰臉:“什麼理?”
秦既明說:“理之中的我你。”
第69章 終章
月很好。
好到周圍的星星都慚地夜空。
林月盈以為自己聽錯了, 睜大眼睛看秦既明。秦既明在這個時刻卻又保持了沉默,只微笑著看自己的小妹妹。
林月盈松開他手臂,往后退一步, 差點跳起來,:“你怎麼這麼突然呀, 我都沒有仔細聽……嗚嗚嗚, 不算不算, 你要重新再說一遍, 來, 我說一、二、三——我們倒回去, 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剛剛什麼都沒發生,我現在要說’你總是要講大道理’——”
秦既明說:“我你。”
林月盈雙手捂著心口, 微微張開口,才能令狂的心選擇順暢的呼吸。
秦既明說:“理之中的我你。”
林月盈跳起來, 跑過去,抱住自己兄長:“秦既明!”
“你上次說, 我沒有向你告白, ”秦既明抬手, 胳膊上還搭著林月盈的外套,他說, “月盈, 年齡的差距不是借口,我上次講,我們的年齡差異或許會令我們有許多代——或者說, 日常生活的矛盾。這是我無法改變的東西, 但如果一味地放任矛盾產生, 就是我的錯。”
他大拇指的指腹挲著林月盈的臉頰,秦既明喜如此妹妹的:“我了你的青春和活力,也理應為清除我們之間矛盾承擔責任。”
林月盈說:“所以你打算正式向我告白了嗎?!”
說得又急又快,心臟里裝著一支搖滾樂隊,今天不搞死亡音樂,要用最狂野的樂敲打出最溫的曲子。
“我做的錯事并不是只有這一件,月盈,”秦既明說,“一開始,我沒有和你保持好兄妹之間應該有的距離,這是第一件錯事;第二件錯事,是在意識到自己對你有不軌之心后,沒能徹底將它摒除;第三件錯事,你向我告白時,我在沒有徹底認清的時刻,令你傷心,做出了許多讓你難過的事。”
林月盈垮了臉,松開手,雙手捂住臉:“嗚嗚,你現在講的話就像是要和我分手。這就是比我大十歲的人的告白方式嗎?我的心都要跳出心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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