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不知。”

王軒脊背直，跪在厲建斌面前，“厲董，我絕對沒有做過對不起您的事！”

言語里誠懇至極，可厲建斌，從來不是這麼輕信別人的人。

正在此時，王軒的手機響了起來。

厲建斌冷冷看了一眼，出手，王軒的眸微不可察地一閃，便立刻恭敬將手機遞給了厲建斌。

上面標注的是一個簡單不過的人名，厲建斌接了起來。

“喂。”

“王特助，您上次讓我們調查的齊那邊有了新況，似乎是他崔天的份出了問題，和墨家那邊有瓜葛，才被順藤瓜找到的，這是當天崔天份被調查時，大小姐和墨柏佑的會面證據。”

文件發了過來。

厲建斌眸閃爍，重重看了王軒一眼，這才點開文件。

果然，確實是墨柏佑把消息泄給了寧以初。

厲建斌著那薄薄的幾頁說明，鷙深沉的眼神落在王軒上。

他掛掉了電話，靜靜凝視著王軒片刻，才開口，“起來吧。”

“是，厲董。”

王軒順從地起，仍然低著頭一副恭敬至極的模樣。

哪怕暫時相信了王軒，但厲建斌心里還是放心不下，他多疑的子，讓他養了謹慎的習慣。

“給我和寧清婉準備飛機，國宅子里的東西需要的都可以打包，我們去國外避避風頭。”

厲建斌蒼老的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深沉。

王軒抬眸，對上了厲建斌那雙鷙的眼，心下驀地一沉。

下一秒，聽到厲建斌未說完的話。

“你就留在這里，我會把案件安排好，你只需要幫我頂罪就行，一年后，我會來接你出獄，此后你也不用我厲董了，我會給你一大筆錢讓你安頓好自己。”

王軒手指一，剛才的電話是他刻意安排，用來洗清在厲建斌這里的嫌疑的。

可他也沒想到，厲建斌把他推出去坐牢，會這麼干脆，并且一早就在計劃了。

王軒心思了兩秒，迅速低頭，“是，謝謝厲董。”

“好好做，好不會了你的。”

“哦，你上的傷，帶管藥膏回去吧……”

王軒出激的神，“是。”

從厲家老宅退出去，王軒上的幾傷口還在作痛。

他沒要司機，自己開車從這里離開。

帝都的夜晚同樣繁華，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一擲千金的上流社會，他來了這里幾十年，快占據了他整個前半生。

這都快讓他忘了，他本不屬于這里，更不是價千萬的富二代公子哥。

他出于一個偏僻的小山村，好不容易借了錢來到了人人艷羨的帝都，在這里，他意外認識了厲建斌。

從此，他跟在厲建斌邊，心甘愿做他手里的刀。

而厲建斌也應他所求，讓他胎換骨，擺了從小生活在山村里的黝黑的自己，一躍為了上流社會的功人士。

為了樂秋言眼里，儒雅風趣、幽默多金、知識淵博、見識寬廣的男人。

他告訴樂秋言，自己父母從小雙亡，繼承家業后，靠著自己的聰明和才，一路將家業做大，走到了現在。

他不能坐牢。

即便他心甘愿聽從厲建斌的命令，恩他對自己的提拔和幫扶，可同樣的，他也不想要破壞他在樂秋言心中的形象，不想讓他們母子倆以有他這樣一位丈夫和父親為恥。

這一次……他不能再聽厲建斌的了。

傷口又開始痛了，和脈搏一樣的頻率，像他潰爛的心，也像他十幾歲孤來到大城市，茫然無措時被欺辱、碾碎的自尊。

夜靜謐。

王軒最終還是沒能撥出安排飛機行程的電話，他只是在收到一條短信后，給厲建斌發去了最后一封郵件。

【厲董，飛機已經安排好了，五日后凌晨十二點。】

……

顧凌煬得知厲建斌打算逃去國外時，并沒有多意外。

國執法比較艱難，厲建斌也是看準了這一點。

“航線全面封鎖，如果有沒有報備的飛行行為，可通知軍方。”

顧凌煬一聲令下，徐特助立即點頭，一邊道，“先生，您放心，還有四天，四天后就會逮捕厲建斌歸案的，我們不會讓他跑掉。”

“但愿如此。”

顧凌煬安排完所有的工作，便走下去看看孩子們。

寧寧的已經好了很多，現在正穿著厚厚羽絨服，戴著羊手套做了一個小鴨子的雪球玩。

想到寧寧的骨髓匹配者的問題，顧凌煬眸底閃過一暗芒，按理來說，這麼久了不應該還沒有任何消息，寧寧不會稀有到全世界沒有合適的人匹配。

或者，其中出了什麼問題？

正要想時，兜兜已經留意到他來了，忙舉著小爪爪給他揮手，“爹地！”

兜兜一張白凈的小臉蛋，笑起來眼睫彎彎的，可至極。

因為他們的和好，加上之前研發的智能vr艙進行配合治療，兜兜的自閉癥已經好轉了一些，基本回到沒出事之前的狀態了。

“爹地……玩雪。”兜兜萌萌道。

顧凌煬勾，彎腰抱起了兜兜，寧以初正在旁邊照看著三小只，見到他來，也忍不住揚了揚角。

“阿凌，事忙完了？”

“嗯，都安排好了。”

兩位大人簡短對話，宸寶著兜，偶爾給兩個妹妹運一些打雪球的積雪，聞言挑了挑眉。

“渣爹，媽咪，你們看這是什麼？”

寧以初眼一晃過去，便看見一個稠魚燒形狀的雪球飛而來，偏頭正要躲，卻被顧凌煬一手給凌空抓住。

宸寶眼眸閃過一狡黠，最近太沉重了，得讓渣爹和媽咪的多促進一些才好！

他拿著雪球工立即閃避到開放式臺，對兜兜道，“妹妹，再不下來可就要危險啦。”

“哇，打雪仗！”寧寧眼里也迸發出驚喜，“渣爹媽咪你們也要來打雪仗嗎？那我可不客氣咯！”

這下兜兜連忙掙扎著從顧凌煬懷抱里下來，笑著小跑到寧寧邊，開始用小小的雪球扔過來，“媽咪……”

寧以初和顧凌煬閃避不及時，服上都是雪，卻也沒忍住笑開了。

往日的霾，也在這一瞬間悉數消散。

這一場酣暢淋漓的雪仗，自然是以大人們的失敗而告終。

顧凌煬幫寧以初整理頭發上的雪，角心很好地勾起，“下次你還是在旁邊觀戰吧，你連兜兜都打不過。”

“我那是心疼他們三個小不點。”

寧以初笑著反駁，“不然我搬起地上的雪就砸過去了！”

氣氛很溫馨，三小只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歡樂的笑意。

太好了，渣爹和媽咪，終于完全和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