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架？”司炎修抓住陳漁夫話里的重點。

陳漁夫點頭道：“是這樣的，這于記啊，是我們縣里拾荒的，打小就沒了父母，因為長得丑，再加上不說話，又沒學下啥本事，除了拾荒他也沒什麼可干的。”

司炎修聽著，眸放在不遠于記的房子前。

房子和楊春花的房子差不多大，只是看上去要比楊春花的房子更加斑駁，落魄一些。

“他可討了娘子？”司炎修收回視線，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

“哈哈！”陳漁夫聽到這像是聽到什麼特大今天搞笑消息似的，捧著肚子不住笑出聲。

直到他的目撞上司炎修的冷凝，這才意識到自個的份，清了清嗓子道：“他一個又丑又沒錢的，哪里有娘子？再說了，就算有的愿意嫁過來，也不到他啊！”

陳漁夫說的是實在話，畢竟這里尸盜猖獗，有點膽量敢嫁過來的和于記也沒半點關系。

“于記現在可在家？”司炎修頷首，扭頭著隨著凌子萩一并出來的沈大人。

沈大人抬眼著天空，搖搖頭道：“大人，現在正值晌午，于記這會兒應該是在外面拾荒，大部分回來的時候都是晚上了。”

“好。”司炎修點頭，眸放在于記的房子前，道：“把這門砸開。”

“咚咚咚。”

司炎修的話音一落，幾名差役就拿著木樁子對著于記的門開始砸起來。

凌子萩著小院子前掛著的銅鎖，突然想起魚小碗，若是在或許并不需要這般的勞師眾。

不過于記家的門應該是年久失修，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門鎖就應聲落下，木門也順勢打開。

眾人還未把手中砸門的樁子放下，頓時一撲鼻的惡臭就撲面而來。

凌子萩先后聞了兩遍，對這個讓人‘銷魂上頭’的味道悉得不能再悉了，連忙從懷中出帕，又接過司炎修遞上來的薄荷丸，這才把想作嘔的覺勉強下。

于記不愧是拾荒的，整個小院子全是被污穢和垃圾堆滿，大到廢棄的桌椅木材，小到一些破碎的瓦片和皿，甚至連一些發霉的餅子、糕點都被他撿了回來。

凌子萩提著擺，在司炎修的牽引下小心翼翼地越過堆積如山的雜，躲避一只只滿地爬的螢鐮終于是進了于記的正屋。

當門被推開的那一剎那，徹底慌了。

以為這于記再如何，住的地方應該多會干凈一些，可陳舊桌子上那長滿霉菌的飯菜，以及角落里不知何時被打死的臭老鼠，讓的胃已經開始不聽話地翻滾起來。

“子萩，若是不舒服，就去外面。”司炎修環著懷中的子，到的子在抖，連忙扭頭溫關心詢問。

凌子萩搖搖頭，都已經進來了哪有出去的道理，更何況這個案子是僵著要接的，臨陣退可不是的作風。

“我可以，子昂。”吞咽下里的唾，嗚咽回答。

司炎修嘆口氣，心疼的在額頭上親了一下道：“你總是這般倔強地讓人心疼。”

凌子萩面頰一紅，勾不語。

二人分開開始徹查于記的房間。

于記的房間總共分為三個套房。

一間廚房，一間正堂，一間就是于記的臥室。

司炎修去了于記的廚房，凌子萩便順勢走到于記的臥房查看。

于記的臥室前掛著一塊厚重的藍布棉門簾，凌子萩上手輕輕了一下，眼底微詫異，要知道現在正值夏日，家家戶戶都掛著防蟲的蚊帳，這于記還真是奇怪，冬日用的棉門簾怎地還不取下？

帶著懷疑開簾子朝臥室看。

只見仄的小房，靠墻的地方放著一張床，被褥沒有拾掇鼓馕馕的就像是...一個人睡在里面。

凌子萩心中一，難道是于記在里面睡覺？

想到這躡手躡腳地靠近，指尖慢慢抓住被子一角，下一刻迅速扯開。

可事與愿違，當看到床上躺著的不是眾人里長相丑陋渾散發惡臭的于記，而是一瞪著呆滯雙眼，直勾勾著的尸時候，凌子萩猝不及防地發出一聲低。

“發生什麼了？”司炎修在隔壁，快速跑進臥房，連忙把嚇得花容失的子摟懷中。

“子昂...你看...”凌子萩控制住緒，抖地出指尖指著床榻。

司炎修順著的指引去，那尸死般的眸子就這樣一不地和他對視上了。

他安過懷里的子，蹙眉上前觀察尸，說實話見過這麼多尸的他，也確實被這尸嚇了一跳，因為不管案發現場是如何的腥、可怖，或者是害者尸呈現最讓人頭疼的巨人觀，在他心中那都是惡心。

而于記床上這個尸不一樣，慘白到發青的面容，微張的檀口，呆滯的眸子，還有那角出的詭異微笑，若不是他辦案經驗富，他甚至覺得面前本不是個尸，應該是個‘鬼’。

司炎修快速戴上手套，開始檢查尸。

凌子萩側頭過他的子的隙悄然查看，確定這‘鬼’不會彈，這才走到他邊一并開始幫襯。

“如我所料，這個尸被做了防腐理。”司炎修檢查完之后，得出結論。

凌子萩對古代的各種尸防腐技知之甚，忍不住問道：“子昂怎麼發現的。”

司炎修走到床頭，把尸的頭發撥拉開，指著上面的一個比孩的小指都窄小的小道：“看到這個了嗎？”

凌子萩點頭。

之后司炎修又攤開尸的手掌和腳掌，上面全數都有一個小。

“在宴國有一種理尸的辦法，就是人死后在顱頂，四肢分別鉆上，然后把水銀灌，來保證尸的不腐、不臭。”司炎修開口解釋。

凌子萩聽到這，眸再次著床上的尸，現在終于知道為何這個尸的面如此青紫，原來是被注的水銀的緣故。

“那也是被于記殺死的？可是我分明記得沈大人說九清縣沒有人口失蹤的報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