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完了，徹底完了！”宮守林見此，捂著心口喃喃出聲：“這夫人沒了，賬簿也燒了，這...這有理都說不清了！”

接著，宮守林甩開周圍攙扶他的人，頹然跪在地上，低聲嗚咽起來。

凌子萩和司炎修面面相覷。

司炎修面沉悶，不作聲地覆手圍繞著潘嫣的尸查看。

凌子萩也不閑著，開始觀察屋各個角落。

直到的眸放在妝奩上，眉頭不住皺起。

潘嫣的妝奩掃一眼并沒有什麼問題，細瞧就能發現子的飾品是殘缺不全的。

凌子萩把所有的首飾全數都取出來，潘嫣的首飾大概分為三大類，玉、金銀、木質，一般木質的飾品能出現在這樣的大戶人家都是只有發簪和佛串這般簡單。

發簪是用于就寢前簡單歸攏發的，佛串都是這些大戶人家每到祭祀之時去白馬寺所需佩戴的，木質的東西主要講究雕工和是否開，若是放在市面上，懂行便可賣得盆滿缽滿，不懂的這東西在他們眼中一文不值。

凌子萩大概數了下木質飾品，暫時未發現什麼問題。

當把玉飾品和金銀飾品開始分門別類的時候就發現其中問題所在。

潘嫣的飾品大部分都是套裝，比如步搖、發簪、耳飾、鐲子、鏈子基本都是一系列的，凌子萩再把這些全數整理好之后發現，不管是去年流行的金坤點珠系列還是今年年初才出來的孔雀銀步系列統統不是了其中的簪子就是了其中的一副耳飾。

而更讓好奇的是其中一套飾品竟然從未在市面上見過，丟的也僅剩下一只耳飾，據耳飾的雕工和玉的圓潤度看也并非是藺國的東西，甚至還不值幾個錢，以潘嫣的地位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價值連城的妝奩里？

“魯管家。”凌子萩見宮守林已經失魂落魄地沒辦法在通，無奈走到宮府管家面前詢問。

“司夫人，您找在下有什麼事兒？”魯榮是個懂規矩的，也自知此刻宮家的境地連忙拱手回應。

“是這樣的，我想問下宮家的主母出了這麼大的事，這侍奉在邊的下人怎麼沒見到？”

“哦，司夫人問的是彩霞啊。”魯榮恍然，道：“一大早給大夫人去胭脂鋪子買胭脂去了，聽說蕭城最近新流行起來什麼桃花，這大夫人就趕打發彩霞出去，不過算算應該是快回來了。”

說著，一道急匆匆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眾人還未回過神，一名子就跌跌撞撞地沖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低聲嗚咽道：“怎麼會這樣...夫人...夫人...嗚嗚...”

“司夫人，這就是大夫人邊的婢彩霞。”魯榮見狀，上前一步趕給凌子萩解釋。

凌子萩走到彩霞邊，上下打量一下，眸看到袖口出的胭脂盒一角，確定魯榮的話沒問題，這才問道：“你是彩霞。”

彩霞被這麼一，回過神，一臉茫然地著凌子萩。

凌子萩從懷中掏出大理寺令牌，道：“我想問你些問題，可以嗎？”

彩霞噎幾聲，在其他下人的攙扶下站起子，點點頭道：“好的，司夫人，您問。”

“大夫人的妝發一直都是你捯飭的？”

“嗯。”彩霞點點頭，“我跟著大夫人沒有七、八年也有四、五年了，大夫人喜歡我梳的妝發，所以的發飾一直都是奴婢在打理。”

“那大夫人買飾品是不是都是一套套地買？”凌子萩又問。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凌子萩深深著彩霞，沉片刻，問道：“那的首飾妝奩都是你拾掇的？”

彩霞一怔，眸緩緩掃過妝奩前被分類好的件，支支吾吾道：“是...是啊，有問題嗎？”.七

“我發現了幾樣，彩霞姑娘知道它們去哪里了嗎？”

彩霞點點頭，隨后又迅速地搖搖頭：“大夫人的件確實都是奴婢在收拾，但是大夫人這個人一向出手闊綽，有些東西可能隨手打賞給某個下人了，而且大夫人的子又不是拘小節的，找不見了也正常不是？”

“這樣啊。”凌子萩頷首，眸放在后懸在房梁上的尸上。

此刻司炎修已經給白彥代讓他準備擔架把潘嫣放下來抬走了，接著他的視線朝凌子萩這邊挪，覆手走到邊，對著彩霞道：“你是宮夫人的婢？”

彩霞抬眼和司炎修的眼神對上，雖然之前遠遠見過大理寺卿，可是如此近距離還是第一次，著他清俊的棱角面頰，不住紅了臉。

“奴婢彩霞見過大理寺卿大人。”

司炎修對于其他子這種眼神早都見慣不慣，他面淡然，道：“本問你幾個問題，你可要如實回答。”

“是。”彩霞說著，還不住瞄了幾下。

司炎修蹙眉，腳步明顯朝后挪了點道：“你是什麼時候去買的胭脂，買的哪家胭脂？”

“大人是不相信奴婢？”彩霞一怔，連忙從袖中掏出胭脂盒子呈在掌心道：“這是城南胭脂鋪子里的件，大人您賞眼。”

司炎修淡淡掃了一眼，道：“城南？本記得這附近就有胭脂鋪子，為何舍近求遠的去城南？”

“是這樣的。”彩霞深吸一口氣，解釋道：“這城南的胭脂鋪子最近研發出了新的，今個剛好是首發日子，大夫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知道的，一大清早不到辰時就讓奴婢去買，這主子的要求我們做下人的哪敢違背，領命之后就馬不停蹄地去了。”

司炎修聞言點點頭，從城北到城南多也得跑個三四個時辰，看來這小姑娘沒說謊，潘嫣也是差不多在三四個時辰前死亡的。

“這個讓我看看好嗎？”凌子萩著彩霞手中的胭脂盒子樣子確實好看，忍不住想一探究竟這桃花是個什麼。

“嗯！”彩霞點點頭，把胭脂遞上。

凌子萩接過，小心翼翼地打開蓋子，當看到這所謂桃花的后，眼底飄過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