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

凌子萩穿著一便裝坐在王院使對面，道：“王大人今個子萩來并不是要找太醫院的麻煩，只是想查一下這蛇卵丸的出，還請大人行個方便。”

王齊合上手上的醫書，略白的長眉微挑著打量對面子：“司夫人，這案子尹玥娘娘給你，作為太醫院我們理當配合，但是司夫人也應該知道給后宮任何一個主子用藥都是經過太醫院的審批和三番四次核對的。

如今夫人要查我們用的蛇卵丸，是不是懷疑楊大人的死和我們太醫院的用藥有關系？”

“王大人。”凌子萩嘆口氣，起對著對面的男子俯行禮道：“對于醫者，子萩甚為尊重，況且子萩也算是半個行醫人員，定然不會因為無端的理由去懷疑太醫院，楊大人的王大人應該已經全數了解，那又為何把這兩種效用的蛇卵丸和活虎丸給同一個人食用呢？”

王院使聽到凌子萩的詢問，面微顯詫異，不過很快他掩飾住道：“司夫人說什麼，本聽不懂。”

凌子萩也不惱怒，從懷中取出一張宣紙放在王院使的面前道：“王大人，這是楊大人的驗尸單子，我們從胃里找到兩種藥，您都說了后宮用藥都要經過太醫院，別說您不知道。”

王大人拿過桌上驗尸單，打開看了一會兒，面一沉，泛黃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轉悠半天，起走到太醫院廂房門口，看了看四下無人，關上門，對著凌子萩終于妥協道：“既然大理寺已經查到這里了，本沒什麼可說的，但是在本看來...”

“大人莫要誤會。”凌子萩連忙打斷王院使后面的話，知道這太醫院再大都大不過圣人，王院使行醫一生，定然也知道其中危險，卻依舊一意孤行，這緣由看破不說破是最好的，

“子萩的意思是，這兩種藥同時服用確實對楊大人的子會造損傷，但是這并不表明楊大人的死就和這兩種藥的同時服用有直接關系，因為大理寺的仵作發現蛇卵丸的配方有所變化，所以子萩才想來太醫院查這蛇卵丸的出。”

王院使聽到這，本來繃的神慢慢放松下來，他拿著驗尸單整個人頹然地坐回位置上，眸著屋梁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凌子萩已經把面前的清茶喝的一干二凈，王院使才終于開口：“司夫人能理解太醫院的難真的很難得，你等等，本去給你找找記錄。”

說罷，王院使轉朝后的閣走去。

凌子萩知道這宮的藥材千奇百怪，再加上別國進貢的，一時會兒也查不完，便又倒了一杯茶，隨手拿起桌上的醫藥書籍翻著。

直到過了兩個時辰，王院使終于從閣走出，手中拿著一本太醫院的品藥出簿走了出來。

“司夫人看看，您要找的是不是這個。”王院使走到凌子萩邊，把賬簿翻開呈在面前。

凌子萩接過，發現這本賬簿基本上都是記載了一些稀有藥材的來源地，甚至連夷國的金蟬都有記錄。

著賬簿上的容，蛇卵丸似乎一直深后宮妃子的喜，從藺國開年到孟三十六年這個藥基本上就沒有斷過，不過也不奇怪，有些妃子為了得到圣人的獨寵不惜為了虧損自的元氣也要去服用的。

“大人這蛇卵丸吃多了會如何？”凌子萩一邊看著一邊問。

消除了開始的隔閡王院使也坦誠布公地開口道：“其實量服用于來說是有滋補氣的功效，尤其是面不佳的子，更是適合，但是極必反，蛇卵丸里有一味調配藥方是朱砂，常年或者吃多了子自然是虧損的。

至于男子嘛...”

王院使想了一下，繼續道：“此藥的方子并非是給男子服用的，可是司夫人也知曉楊大人在宮中的境地，不吃也得吃，不過這東西吃得并不會造什麼實質的問題，若吃多了，這男子的男特征往子方向變化是定然有的。”

凌子萩頷首，他想起楊庭宇如綢緞般的皮和不太明顯的結，已經看不出一胡渣的下，看來他是經常服用這個東西了。

“宮家？”凌子萩想著手中翻閱的作沒斷，從藺國開年到現在因為皇商的不同，所以供應這個蛇卵丸的家族就不一樣，從林家到賈家，直到凌子萩翻閱到最近發現這最后一批的蛇卵丸竟然是從宮家流進宮中的，不免有些詫異。

“哦！這宮家啊，也是這幾年開始做藥材生意的。”王院使沒留意到凌子萩詫異的眼神，接過手中的賬簿說道：

“之前蛇卵丸一直都是賈家在供給，這不前段時間賈家出事兒，賈老爺子沒了繼承人，一時憂愁過度，臥床不起，再加上賈家的主母也出了意外，這賈府的事便沒人持了，一時間蛇卵丸竟然斷了供給。.七

這不圣人知道這個事，便想起一直和朝廷有著切生意往來的宮家？再加上宮家幾年前開始涉及草藥生意，就把蛇卵丸的事給宮家去辦了。

可蛇卵丸這東西看起來有源頭，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弄到的，起初本以為蛇卵丸以后都不可能有了，也不知道宮老爺子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不出幾日就把蛇卵丸再次供應起來了。”

“原來是這樣。”凌子萩點點頭，接著合上賬簿道：“那現在太醫院可還有這批貨？”

“說來慚愧！”王院使嘆口氣，

“本宮家送過來的蛇卵丸才十幾顆，再加上蛇卵丸的事后宮妃子都知道，好多都被各個宮里分配走了，如今算算也用得差不多，本這里可一顆都沒剩下啊。”

“都分配走了？”凌子萩揚眉不確定詢問。

“嗯！”王院使點頭。

“那就怪了...”擰眉喃喃自語。

“嗯？司夫人有什麼問題嗎？”王院使問道。

“我想問下王院使，這楊大人把這兩種藥混合使用昨個是第一次嗎？”凌子萩問道。

王院使搖搖頭：“之前也有過，但是就昨晚出了問題。”

“原來是這樣啊。”凌子萩想了片刻，問道：“聽說這活虎丸也是宮中寶，不知道王院使能否提供活虎丸的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