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所?”凌子萩微微揚眉,直覺告訴那個人不是方仁。
果然,元蓁蓁說到這個人,角扯出凄慘一笑,道:“對呀,所謂心中所也不過是奴家的一廂愿,人太賤就會惹得旁人的不珍惜,不管你有何種傾國的容,又或者是多麼賢惠的子,在男人看來,你不過是無家可歸,上桿子往上的‘母狗’!”
說到這,元蓁蓁眼底盡數都是氣憤和無奈:“跟他相了一段時間,直到上的盤纏用完了,奴家才發現他竟然有嗜賭的習,可是奴家把什麼都給他了,路再如何難走,都得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奴家以為,奴家的忍和努力能換來他的回心轉意,誰知...這才是奴家步黑暗的第一步。”
元蓁蓁說到這,突然開始哽咽起來,似乎想起什麼不太愉快的過去,抖個不停。
凌子萩蹙眉,隨手從旁邊空的椅子上拿起一件外麾,走到邊,輕給披上。
元蓁蓁一怔,布滿皺紋的眼瞼帶著一激,深呼吸一口氣,指尖抹掉眼角珠淚,起膛繼續道:“他不知在外面做了什麼,欠了一屁的債,為了躲避追債,竟然把我賣到了青樓。
司夫人知道嗎?當時奴家二十有三了,邊還帶著兩名兒。當時奴家就想了,賣到青樓也好,只要能離開他,等奴家用這子攢夠錢,就可以帶著兒離開,一個人獨自過活。
可是...”
元蓁蓁控訴的聲音突然變大:“奴家怎麼著都沒想到,這個畜生竟然把奴家的兩個兒也變賣到了別的青樓,司夫人能想到嗎?當母親看著自個的兒生生和自己分離,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尤其是們只有五歲啊!五歲!那還是什麼都不懂的年紀,就要當做討男人歡心的賤奴培養...嗚嗚...”
凌子萩垂眸,不知道要怎麼說,尤其是古代這樣的社會,不是一兩個人通過努力就會改變的。
“元娘子,那之后呢?”一直站在凌子萩后,心底純良的魚小碗抹著眼底的淚水,忍不住詢問。
“之后啊?”元蓁蓁苦一笑,“奴家為了討客人歡心學了口技和腹語,一時間了當地還算知名的子,在青樓待了沒多久,到了奴家生命中第二個男人——方仁。
當時的方仁已經是當地有名的神醫,奴家因為常年勞累子骨不好,就去他的醫館瞧病,這一來二去我們之前就有了愫。
起初他什麼都好,語甜言、首飾金銀無所不用其極,甚至還幫奴家贖,允諾奴家去尋那兩個賣別樓的兒,奴家以為這輩子算是熬出來,上貴人了,可是...”
“他就是地獄里爬出來的羅剎!惡鬼!”元蓁蓁握著拳頭,咆哮出聲:“他把我贖出來本不是因為喜歡我,只是為了滿足他的,他本就是個變態,我上這些奇奇掛怪的傷痕都是拜他所賜,什麼絕世神醫,什麼懸壺濟世,那都是騙人的。
整整十年,奴家經歷了十年的折磨,奴家以為只要奴家再忍忍,只要方仁愿意幫奴家尋兒,這些都不足掛齒,可是...你們知道當奴家在經歷過方仁的又一次毒打之后哀求他去尋奴家的兒,得到了什麼結果嗎?”
凌子萩蹙眉,不用想,就看如今元蓁蓁這殺人如麻的手段,都知道的兒很可能...
“們早在幾年前就死了,五歲的們被賣江州教坊當做瘦馬培養,之后在當地一裴家做娼,那家主子一次喝醉把們活活待致死,連尸都沒個全的,當地的顧知州和這裴家同流合污,竟然把這事兒按了下來,方仁當時剛好在江州給顧知州瞧病,故而才得了此消息。
他早都知道,卻不曾告訴于奴家,最后他見奴家年老衰,想拋棄奴家的時候,把這事兒全盤托出了。”元蓁蓁閉眼,掩飾住心中的絕,任由眼淚在面頰上汩汩落下。
不知過了多久,當元蓁蓁再次睜眼的時候,早沒了敘述之前往事的那憂愁和慘然,更多的是冷漠和無,“可是奴家是誰,方仁他想拋棄奴家就拋棄奴家嗎?當奴家是什麼?
既然他這般絕,就別怪奴家翻臉無,奴家在他的飯菜里下毒,不出半年他就死了,當地的仵作就是個蠢貨檢查不出什麼,奴家也順理章地繼承了方仁的全數家產。
說實話這個郎中還有錢,奴家半輩子都不用愁,可是那是奴家第一次殺人,奴家心慌啊,就跑到距離汳州最遠的荊州落戶。”
“那萬永昌呢?你為何殺他?”盡管凌子萩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卻依舊不確定地問出口。
元蓁蓁笑了笑,扭頭著博彩坊的方向,不知尋思了多久,終于開口道:“萬家是荊州一霸這事兒眾人皆知,尤其是萬永昌這個人子暴,也不知道有多無辜子為他手中的亡魂。
我早都盯上他了,但是遲遲沒有下手的機會,直到因果自有惡報,他被他的小妾差點毒殺,再無人敢嫁給這個惡,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七
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凌子萩深深著對面這個快要半只腳踏黃土的婦人,在萬永昌萬般無奈,眾叛親離的時候出現,卻在得到這個男人全數信任的時候奪走他的命和家產,不得不說這個人真的很厲害。
“就算萬永昌死不足惜,在他手里無辜的冤魂尚且能謝你,可...鄭洪呢?你為何要害他?”凌子萩繼續往下問。
元蓁蓁瞥了一眼,這次沒有像方才那般如實代,只是聳聳肩,道:“可能是殺人習慣了,停不下來手了。”
“是嗎?”
元蓁蓁偏頭不去看凌子萩的面容。
凌子萩給司炎修示意。
司炎修從桌上把一本賬簿扔在地上,道:“是因為這個嗎?”
元蓁蓁著隨著微風翻開的博彩坊賬本,盡管掩飾得很好,但掛在臉上稍縱即逝的驚慌還是被不遠的人捕捉到。
“奴家...不知道這是什麼,奴家已經認罪,要殺要剮,奴家悉聽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