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怨他,惱他,同時也怕他。
“丫頭,對不起——”
他的聲音沙啞,朝我出雙手,帶著思念,帶著迫切。
我以為已經斷了,以為早已經斷了,但他一聲丫頭還是掀起我心頭狂瀾。
但有一些東西并不是說一聲對不起就可以忘記,我與他已經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回到從前。
“丫頭,我來帶你回家。”
他的聲音微微抖著,目如黑夜下波粼粼的湖面。
我再往后退了一步,深深呼吸了一下,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已經冰冷異常。
“我已經不是你的野丫頭了,你當初既然決定棄了我,我與你已經無半點關系,是你先放的手。”
“我現在是濯傲的妃子,是他的人,這里就是我的家,唯一的家,我已經沒別的家。”
他微揚著頭,閉上眼睛,似乎抑著極大的痛苦。
“你的家不在這里,跟我回去。”他的聲音變得冷。
他固執地朝我出雙手。
看著他的手,我有過一恍惚,曾經的我是多麼這一雙手!
多個日夜,就是這雙手慢慢牽著我走在無量山幽靜的山道上,但這雙手還屬于我嗎?我還能牽起他的手嗎?
我搖搖頭,又倒退了一步。
“我真的嫁人了,我不屬于你了,你也不屬于我了。”
我幽幽地說著,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憤怒,只有心痛,只有辛酸,我的大師兄,我與你就這樣結束了。
“你只屬于我一個人,一生一世,生生世世,你怎可以另嫁他人?你怎可這樣對師兄?丫頭不可以——不可以這樣——”
他向我的手抖得厲害,此時他如一個傷的小在痛苦地悲鳴。
“你知道我等你長大等了多年?你知道我想娶你,想了多個日夜?你居然晚晚穿這樣,躺在另一個男人的側?你這是用刀剜我的心!”
他的眸子變得通紅,他全因痛苦而抖著。
“等我?楚樂宮了你才想起還有一個師妹吧?我說過我不會原諒你,我不會原諒一直欺騙我的人,我嫁何人與你何關?你又會在乎嗎?”
“我的妻子嫁給別人,你說與我無關?我這一生最珍視的人,臥在別的男人懷里,你說不在乎?我能不在乎嗎?”他猛地揪住我的手臂,揪得我生疼。
“我的男人跟他的妹妹在夜幕下,我能看不到嗎?我的男人騙得我團團轉,我們現在只是半斤八兩。”
“你不用再,你喜歡什麼人大可娶回去,三妻四妾,我都不介意,我也已經嫁人,我有了自己的夫君,我們兩清了。”
“兩清?你休想!”他的聲音不大,但眼神卻如巖石一般堅,手握住,指尖掐進里。
“走——跟我回去——忘了這里,忘了這個男人,我們從頭來過。”他拽起我的手臂就想帶我離開。
“我不走,我已經忘了你。”我摔開他的手,他的渾震了一下,臉煞白如紙,眼里籠罩著濃重的哀傷。
“丫頭,你真的不要師兄了嗎?師兄真的將你弄丟了嗎?”他的聲音此刻沒有了憤怒,只有悲涼,眸子瞬刻變得黯淡無。
“不是師兄你弄丟了丫頭,是丫頭弄丟了師兄,我沒本事將師兄的心牢牢拴在我邊,所以我放棄了,我不得不放棄了。”
我的聲音竟然控制不住帶上了哭腔。
“我不許你放棄——”
他一聲低吼,帶著焦慮,帶著恐慌。
“丫頭,我真的從來沒有喜歡過楚樂,我帶你回楚府。”
突然一陣腳步聲由遠至近傳來,是濯傲?他今晚怎麼過來了?我心一慌。
“走——快走——他回來了。”我慌地用手將他推到窗邊。
“要走一起走,我不許你再呆在別的男人邊,我快瘋了。”他的眸子變得通紅,拽起我要與我一起從窗邊跳下去。
我甩開了他的手,很用力,很決絕。
“你真的上他了?丫頭你真的不要大師兄了?”
他眼神酸楚,我的心不住一陣絞痛。
眼看腳步聲就要到了,他依然如木頭人一樣呆呆地立在一旁,我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當推門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我又再一次頭腦空白,全冒冷汗,就在這個時候,他形一掠,黑一閃,竟然躲到床下。
心稍稍松了松。
“怎麼今晚過來了?”我定了定心神,滿臉笑意地迎了上去,濯傲一把將我摟住,然后咬著我的耳朵說:“我想你了。”
雖然今晚的他與平常沒有什麼兩樣,雖然平時他對我也是如此親昵,但今晚我就是渾不自然,整個僵了。
他不知道是發現我的異樣,還是聞到他的氣息,他凌厲的目掃了一下整個寢室,雙眼已經在瞬間籠上危險的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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