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印先寬,再更。
時間不多,肖媛一面上前幫忙,一面切主題,先說起的是趙記酒肆的事,“韓管事怕在京中面太多,趙記酒肆是讓喬木以州商人的名義出面買下了。正好東家著急手,沒用多價錢就買下來了。”
溫印意外,“怎麼這麼巧?”
溫印素來謹慎,“仔細確認過了,不會出岔子吧?”
肖媛點頭,“確認過了,聽聞趙記酒肆東家的兒子犯了事,好像是說同陸國公家的公子爭一個舞姬大打出手,被國公府的人給扣下了。”
陸平允的兒子?
溫印詫異。
肖媛繼續道,“是,就是陸公子,國公府將人扣下了,但此事還沒完,陸公子心中不爽利,也頻頻讓人來趙記酒肆這尋釁滋事,鬧得就似不得清凈。但陸國公是東宮親信,東宮主持朝政后,陸家一門如日中天,京兆尹也不敢多管。”
溫印.心知肚明,天子腳下,京中都是宦子弟,輒就是幾品大員和世家之后。
論職,京兆尹的職不大,但這個位置上坐的人一定是聰明圓的人,否則京中每日都會飛狗跳,而且收不了場。
趙記酒肆在東街上,是京中最熱鬧繁華的區域,這個地方鬧事端都不是小事。而且這次陸家平步青云,京中看陸家不順眼的大有人在。旁的說不了什麼,借此事在背后煽風點火的肯定不在數。
這麼看,趙記酒肆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這已經不單單是趙記酒肆的事。
果真,肖媛繼續道,“就是前不久的事,陸公子找人滋事后,酒肆的客人是了些,可京中不其他子弟都是去慣了趙記酒肆的,陸公子越找人滋事,這些世家子弟就偏偏要去,時常鬧出事來,京兆尹誰也不敢記得最,尤其是臨近年關了,就怕小事鬧大,收不了場,所以眼下這趙記酒肆的東家才是騎虎難下,這酒肆在手中隨時都會惹禍,但東家還扣在陸國公府中。”
“然后呢?”溫印接著問。
肖媛又道,“京兆尹是個明白人,知曉這事輕易不好解決,所以一直在其中協調,又請了陸國公的意思,讓趙記酒肆的東家疏財,了結此事。能讓國公府松口的,那必定不是小數字。趙記酒肆的東家到籌銀子,但還是有缺口,眼下又臨近年關了,酒肆的聲音原東家是斷然不能再做了,便急著將這酒肆手。可京中都知曉這事的來龍去脈,沒有商戶愿意接手這,京兆尹也想盡快了結此事,剛好有人給京兆尹出了主意,說京中沒人接手,不如找外地的商人,這就趕了巧,喬木去買了下來,這才皆大歡喜……”
溫印搖頭。
肖媛嘆道,“此事繞了這麼大個圈子,都知曉是京兆尹在背后出力,所以沒人會往東家這想,都不得此事在年關前解決,一個燙手山芋。”
溫印笑道,“那喬木也要把樣子做像些。”
肖媛頷首,“做了,喬木將東家帶給侯爺的那壇酒給開了,做了品酒,就是告訴京中,這趙記酒肆的東家換了,做足了想要重新經營的模樣,結果第一日就掙了不銀子。”
“那不錯。”溫印莞爾。
肖媛又道,“喬木照夫人說的,銀子都散出去了,京兆尹那,還有陸公子早前尋來滋事的混混那,都散了不銀子,出都有方便,沒那麼多人盯著,也好辦事。”
“那就好。”溫印寬心了,李裕要時常出趙記酒肆,這樣穩妥。
等趙記酒肆的事說完,溫印的裳也穿好,借著掖袖口和邊角的功夫,肖媛又道,“眼下京中這還好,東邊因為滄州戰事,又并著天災,臨近東陵的地方開始缺糧了。不流民往西邊涌,此事朝中一直沒有消息,流民越來越多,怕是要釀子。”
溫印頓住,這個時候?
“東家?”肖媛看。
溫印搖頭,“沒事,你繼續說。”
肖媛繼續道,“災荒這麼鬧下去,朝廷怕是最后會征用了商家的存糧賑災,這個價格是極低的。聽說東陵也缺糧,所以許家,寧家,傅家還有皮家都高價將糧食出給了東陵,先將銀子賺到手了,也免得被朝廷征用,了一紙水漂。”
“婁家不做這種生意。”溫印低眸,“糧食都低價出到了東陵,屆時死的都是長風的人。就算朝廷征糧,層層盤剝到了災民手中沒見的會有多,但聊勝于無,這是朝廷的事;但這糧食去了東陵,就錢就掙的不干凈。讓韓渠把定州,州,描州幾的存糧盤點了,心中先有個數,再找人告訴外祖母一聲,我這里未必能留意,糧食的事,外祖母拿主意。”
“好。”肖媛應聲。
臨末了,肖媛又道,“東家,還有一事,東家記得早前讓韓管事查的阮家嗎?”
溫印當然記得,陸平允的妻弟娶了商戶阮家的兒,李坦謀逆的糧草就是通過阮家的馬匹生意私下運送的,陸平允解了李坦燃眉之急,也因此得了陸國公的爵位。
“阮家怎麼了?”溫印好奇。
“東家讓韓管事繼續盯著阮家的聲音,近來有些不尋常的靜,韓管事讓知會東家一聲。朝廷負責監管商戶的是戶部,之前戶部因為陸平允是工部尚書的關系,對阮家的生意幾多通融,阮家的生意不干凈,這些大家都知曉,但因為有陸平允做屏障,戶部大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但自從陸平允做了陸國公,戶部又忽然查阮家那些私下見不得人的勾當,阮家已經在找陸國公幫忙了。韓管事也沒想清楚其中緣由,只覺得這其中怕是有蹊蹺,讓告訴東家一聲,東家心中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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