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去到何都一樣，也無論何種境地……

余媽方才在別，眼下才攆上，“貴平公公。”

貴平收回思緒，直接問起，“怎麼回事？”

余媽趕道，“今日永安侯府的世子夫人帶了小公子和小小姐來院中，廢太子還同兩個孩子打了雪仗。”

貴平駐足，“雪仗？”

余媽點頭，“是，廢太子和侯府的小公子和小小姐像是得很好。”

貴平忽然想起，溫兆是因為救李裕的命死的，李裕心知肚明，所以對溫兆的兩個孩子很好。

小孩子對廢太子沒芥，但二小姐不是……

貴平沒說旁的，繼續問，“然后呢？”

余媽繼續道，“午睡后，夫人帶了侯府的小公子和小小姐去書齋練字，后來侯府來了人將孩子接走，就剩了夫人一。后來廢太子也去了，起初相安無事，后來忽然聽到書齋中有東西被砸了，然后就見廢太子怒氣沖沖出了苑中，夫人稍后才會的。”

貴平約莫猜到經過了，平和問起，“夫人傷了嗎？”

“嗯？”余媽愣住，沒有。

貴平沒說什麼了，“繼續說。”

余媽繼續道，“廢太子和夫人先后回了賞梅閣，都瞅著臉不怎麼好，但閣中伺候的都是夫人的人，我們進不去，但廢太子沒過多久就睡了。”

“睡了？”貴平詫異，他知曉那幅字寫了什麼，如果廢太子看了那幅字都氣得砸了東西，又怒氣沖沖，怎麼會很快就睡了？

貴平看向余媽，“你確定嗎？不是沒有人在閣中伺候嗎？”

余媽點頭，“確定，雖然沒人在閣中伺候，但是苑中都有人盯著，夜了會點燈，總能映人影來。很早就見歇下了，后來一直沒見人影。”

貴平眉頭攏得更，“所以，你是沒見到廢太子人影，并不是見到他睡著了？”

余媽：“……”

余媽頷首，“是，也能這麼說，但在院中照顧久了，應該錯不了。”

貴平心中掂量了幾分，又問起，“那夫人呢？”

“哦。”余媽連忙應道，“夫人一直在閣樓的小榻看書，看了一個多近兩個時辰的書了，眼下還在看，反正夫人是喜歡看書，但夫人看的是什麼書，我們也不了賞梅閣，也就不清楚了……”

余媽顧著同貴平說話，也沒留意腳下已經到了賞梅閣跟前。

貴平忽然駐足，余媽沒留意，險些一頭撞上，這才看到貴平的目凝在一。

余媽轉眸，當即呆住，“夫，夫人？”

余媽臉都變了，剛才說的那些話，夫人應當都聽到了，就是夫人一直在看書，看了一個多兩個時辰的書，，他們不了賞梅閣，不知道夫人在看什麼之類的……

雖然大家都清楚他們是眼線，但也好歹沒破就有一層遮布在，眼下，這層遮布沒了，余媽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也尷尬笑了笑。

“夫人。”貴平問安。

溫印笑道，“貴平公公這麼晚還來離院這里？”

貴平如實應道，“來看廢太子和夫人這。”

“哦~”溫印好似恍然大悟，繼而頷首。

貴平知曉心知肚明，但看起來都是一幅坦然安穩的模樣。

貴平問道，“夜風寒，夫人怎麼在此？”

溫印大方道，“我有事想同貴平公公單獨說，聽說貴平公公來了，正好在此等，可否借一步說話？”

貴平看。

溫印也看他，目坦然里帶了笑意，也沒移開。

“好。”貴平垂眸應聲。

溫印看了黎媽一眼，黎媽會意留下，知曉夫人是特意將貴平帶離開的。

溫印同貴平走在前方，余媽和清維兩人遠遠跟在后。

夜了，但因為梅苑里都點著暖燈，夜風襲來，還夾雜了清淡的臘梅花香，冬夜里，一踱步，竟然有些多年不曾有過的安靜閑適。

貴平低頭。

“之前的事，還沒來得及同貴平公公道謝。”溫印先開口。

貴平回過神來，“夫人是說走水的事？”

溫印點頭。

貴平平靜道，“夫人客氣了，小人就是不來，夫人自己也能應付。”

溫印笑了笑，也不瞞，“能應付是能應付，就是一把火連主苑都燒了，眼下到了這四都風的老閣樓，屋里沒比屋外暖和多。”

分明是調侃的語氣，卻說得如此淡然有趣，貴平跟著笑起來，“夫人聰慧，不需要小人說什麼。”

貴平點到為止。

但這樣的冬夜里，卻大抵如沐春風。

溫印也繼續道，“你不來，就算是走水也會有幺蛾子，茂竹這小人當道，不會這麼容易，所以我應當謝你的，都記得。”

貴平看。

溫印輕聲，“至，你不落井下石。”

貴平微怔。

溫印繼續邊走邊道，“我對茂竹有印象，我剛回京的時候，迎親的人里有茂竹，我那時候就聽到過他的聲音，府中正好有喪事在，他說晦氣，讓嗩吶吹大聲一些，我沒見他，但我記住了這個人。”

貴平輕聲，“夫人不該同我說這些。”

“怕什麼？”溫印笑了笑。

貴平微訝，有些不清楚的心思。

溫印又道，“茂竹不是什麼心敞亮的人，貴平公公那一耳他必定嫉恨，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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