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是男人，這種力落不到自己頭上，他暗自慶幸。

作者有話說：

①源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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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起立，恭喜小崔同學為自己的命運之簽！

第三十七章

宮將藤箱抬到了阿霽面前, 指著那只彩荷花吸杯道：“我要這個。”

趁著清洗杯子的功夫，阿霽讓人打開冰鑒，寒氣中, 出兩把亮燦燦的銀壺。

阿霽又問道：“崔阿兄，你喝葡萄酒還是梅子湯？”

崔遲最怕酸, 忙道：“葡萄酒。”

待吸杯送來后，阿霽親自牽袖為他斟了一盞葡萄酒，用玳瑁案托著，小心翼翼地捧了過去。

這有點殷勤地過分了吧？崔遲要不是親眼盯著, 真怕給自己下毒。

眼見兩人相融洽，張永笑得見牙不見眼, 悄悄退下去復命了。

阿霽則屏退眾人, 長長地吐了口氣。

崔遲見狀舊態復萌，嘲諷道：“我知道你為何要喝梅子湯。”

阿霽了笑得發酸的臉，反口相譏道：“我也知道你為何要喝葡萄酒。”

眼看就要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兩人便都默契地閉上了。

末了，還是崔遲先開的口，因為他實在是氣不過, “你這回可打錯了算盤，我看程阿兄那樣子，不像是能做出有違人倫的事。”

阿霽愣了一下, 待明白他意有所指后，頓時火冒三丈, 拿起面前的銀壺便砸了過去，罵道：“齷齪。”

崔遲抬手穩穩接住, 但臉上還是濺到了酒漬, 又冰又黏, 實在難，便也心頭火起，起道：“告辭！”

此時出去必會經過過廳，那里都是一幫火眼金睛，們若看到崔遲這副狼狽樣，定然會猜到是自己撒潑逐客了，這要是傳出去對的名聲可大有損毀。

阿霽向來惜羽，哪會容忍這種事發生？還不等崔遲走到門口，便急急追了上去，拽住他的手臂道：“你先道歉。”

崔遲冷哼了一聲道：“沒門。”

阿霽執拗道：“是你口不擇言在先。”

“可你先的手。”崔遲道。

“那就抵消吧，”阿霽一臉大度道：“你先把臉洗了再走。”

崔遲嘿然一笑，聳了聳眉道：“我不僅不洗，還要頂著這副鬼樣子去前邊和大家拜別。”

“你……”阿霽把心一橫，忽地獰笑兩聲，當著他的面在手背上狠狠親了一口。

“你這是……啊？”崔遲驚著后退了兩步，連聲喊道：“來人，來人，備水，快備水……”

阿霽退到一邊，洋洋自得地了眼手背，又了眼崔遲頰邊淡淡的口脂。

“無恥，下流，我甘拜下風。”崔遲一邊嗷嗷慘，一邊水洗著臉，手捧銅盆的宮看得目瞪口呆，只覺得這盆要是夠大，他恨不得跳進去。

方才他影自己和小舅舅時利索的，怎麼這會兒又這般純？阿霽看得嘖嘖稱奇，男人啊，真是心深似海，將來嫁給他可真是任重而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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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書六禮①實在太過繁瑣，若嚴格按規矩走下來，說也得一兩年。

因此問名、納彩和納征同時進行，納吉放在一個多月后的中秋節，等到冬便只剩下請期和親迎。

備嫁的事不用阿霽心，自有太常、宗正等各員去籌辦，每日的主業是跟著皇學理政。

而崔家那邊，則由程循夫婦幫忙持。

崔遲本人是不愿在賦閑的，他早只知和走馬斗的紈绔子弟有了壁壘，正好崔易在渤海組建水軍，他當即便請命趕回去訓了。

兩人雖然互相不耐，但礙于禮數，每月仍會有書信往來，向對方報平安。

年底，崔遲收到阿霽的手書，以往都是由書吏代筆，和他一樣敷衍，這回卻是親自筆，蠅頭小楷寫滿兩張花箋。

在信中說謝珺每況日下，卻又諱疾忌醫，為此憂心不已。

又說君臣之間的明爭暗斗愈演愈烈，令空缺，有人提議召咸寧郡王京充任，附和者眾，說那定然是堂舅幕后主使的。

到了信的末尾，才提了一筆，說自己生辰快到了。

參軍許子孟負手在旁，瞟了兩眼，調笑道：“佳人委婉相邀，將軍還不快？”

他是開國名相許書懷的后人，學富五車，素有謀略，頗崔家父子重用，平時相慣了，偶爾也會言行無忌。

崔遲不以為忤，折起信箋封好，撓了撓頭道：“陛下還健在，保王黨就迫不及待要跳出來了？令這位子怎麼也不到李匡翼吧，退一萬步講，他沒這能力。”

許子孟捻須微笑，反問他：“司馬衷可有能力？不是照樣做皇帝嗎？”言語中的刻薄，連崔遲都自愧不如。

“那你說，陛下會如何應對？”崔遲起活了一下四肢，轉頭問道。

“這可不好說，要看雍王父子的態度，更要看群臣站在哪邊。盧家此刻跳出來，多半是得知了千歲的病況。”許子孟悠悠道：“兵法有云，實則虛之，虛則實之。也許這是陛下故意放出的消息，想引蛇出。”

“那我得回去看看，”崔遲了手，躊躇滿志道：“也許能趕上湊熱鬧。”

許子孟著他興的樣子，無奈地直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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