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王依舊一襲華貴紫寬袖錦袍,坐姿閑適地坐在團上,慵懶地倚著憑幾。
見謝玦進來,對他抬了抬手中的酒杯,一笑。
那閑適的模樣,沒有半點金都人所傳言的萎靡不振。
了雅間,行禮后,穆王讓他們不要拘謹,讓他們坐下。
坐下后,穆王才道:“方才侍衛說是見到永寧侯攜同夫人來了瓦舍,本王還不信呢。”看向謝玦:“本王心道他們謝家幾代,除了謝二表哥外,都是塊不開竅的木頭,怎可能來這勾欄瓦舍,指不定是看錯了,沒想還真是你們。”
隨而一笑:“了親后果然是不一樣了。”
謝玦并未因穆王的調侃而有半點不適,而是平淡的反問:“殿下的婚期也近了,不知殿下了婚之后又會有什麼不一樣?”
被反將了一軍的穆王輕一笑:“從州回來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說你十句,你都不會反駁一句,好似都沒聽進去似的。”
說著,又看向翁璟嫵,笑問:“與這樣的悶子過日子,肯定很悶吧?”
翁璟嫵看了眼旁的謝玦,溫婉笑:“夫君的子一點都不悶。”
謝玦也轉頭對自己的妻子淺淺一哂。
夫妻二人間眼神一對,似甜意溢了出來,穆王看到這麼稀奇的一幕,都愣了好一會。
忽然會意一笑:“本王算是明白之前幾次邀你來瓦舍,你都無甚興趣,但現在又來的原因了。”
夫妻二人看回穆王,眼中有不解。
穆王提起酒壺袖給謝玦倒酒,謝玦雙手舉杯。
倒了酒后,又提了茶壺給翁璟嫵倒茶。
翁璟嫵也忙雙手捧起茶杯,道:“妾自己來便可,怎敢勞煩殿下。”
穆王放下茶壺,聲音溫和:“你們夫妻二人倒是見外得很,都說多回了,喊表叔便可。”
翁璟嫵淺淺一笑,喊了一聲:“謝過表叔。”
穆王聞言,瞧了眼謝玦:“你瞧見沒,你媳婦都比你通達理。”
謝玦看了眼妻子,如實道:“阿嫵確實比我通達理。”收回目看向穆王:“我生淡漠,也正好可互補。”
穆王聞言,不知想到了什麼,端起了酒杯淺抿了一口,目帶著幾分審視的向謝玦,略有所思的說道:“是錯覺嗎,從州回來到現在也還沒有一年,你的變化怎就這麼大,更加穩重,但同時也更會說話了。”
謝玦那放在上的手暗暗收了收,面平靜的應道:“了婚,做了父親,自是會與以往不同。”
翁璟嫵倒是沒太在意,從州回來的時候,聽謝玦說也是差不多那個時候開始做夢的,有變化也是正常的。
謝玦見招呼也打了,便道:“我與阿嫵便先回去了,就不擾殿下看戲了。”
穆王不慌不忙的道:“都在這瓦舍遇上了,何至于分開來坐。”
話才落,這時外頭傳來穆王侍衛的聲音:“殿下,曹家姑娘來了。”
聽聞曹家姑娘,翁璟嫵略為詫異。
穆王笑著解釋:“聽聞我這未婚妻在家中過得并不好,想必也沒有來過瓦舍,我便差了人到曹府去接。原本還想著單獨給開一間雅間,不想能在這里遇上你們,便請你們過來。”
看向翁璟嫵,說:“聽說之前未婚妻還去尋過表侄媳,想必也有幾分,如此在這屋,也不會太過拘謹。”
翁璟嫵從這話中聽出了別的意思,穆王這是給那曹家姑娘撐腰呢。
曹家對曹素芩輕視,便是與穆王定親了,也不見得會改變態度,但穆王若是表示重視,多能讓他們收斂一些。
二人的婚期在十月中旬,逾今還有兩個月,也就是說曹素芩還要在家中待兩個月,若是穆王沒有半點的表示,指不定會被欺什麼樣子,哪里還管將來是不是穆王妃。
謝玦本意是撇下兒子,陪妻子出來放松心,可誰想會在這遇上了穆王?
也本想打個招呼就離開,誰曾想還要一同觀閱百戲,面上雖沒有太大變化,但心下卻不是滋味。
不一會,雅間的門開了,依舊是一副素雅打扮的曹素芩低著頭跟著侍從從外走近。
進來之后也不敢抬頭,朝著坐位的方向便福行禮,聲音微弱:“臣見過穆王殿下。”
穆王溫聲笑道:“平禮。”
曹素芩拘謹的直了腰,卻依舊沒有抬頭。
穆王說:“怎麼,可是因為本王長得嚇人,不敢瞧本王?”
曹素芩一驚,驚怯得連連搖頭,著急的解釋:“臣、臣沒有這個意思。”
穆王一笑:“那為何還不抬頭?”
聞言,曹素芩只能緩緩抬起頭,眼中帶怯地向前方。
平時都是低著頭,便是定親了,曹素芩也不太清楚穆王的樣貌。
瞧了一眼那俊,角噙笑的男人,然后才發現屋中還有其他人。
不敢瞧,但下一息,悉的聲音落了耳中。
“曹大姑娘,好巧。”
聽到這聲音,曹素芩才驚詫的轉頭去:“侯夫人?!”
翁璟嫵溫一笑。
曹素芩也看到了旁的男子,便是不大記得永寧侯的長相,也知道這男子的份,連忙行禮:“侯爺,侯夫人萬福。”
“坐下再聊。”穆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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