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取出火石和油,把油澆在箭矢上,火石用力一,箭矢上瞬間燃起火,甚至在箭尾出還綁了一節被掏空的細小樹枝,裏麵裝著的,也是油。
眾人拉弓搭弦,對準土坡下四的樹木放箭。
眨眼間,樹林裏都是刺鼻的火油味。
匈奴人被困在了火中,驚慌的大聲說話,眼看火勢越來越大,他們的陣型開始起來,一時間進退兩難。
火油不比尋常燃料,既難以撲滅,味道又嗆人,有風刮來,將煙霧盡數往匈奴人那邊吹。
百夫長兩眼放,“將軍好計謀!”
沈念盯著匈奴人的變化,發現他們想要打開一個豁口撤出火勢的包圍,當下離開百夫長邊,重新翻上馬。
百夫長回頭時,已看不見沈念的影。
突然,一匹白駿馬悍然從火圈外圍飛躍進去,沈念以黑布蒙著口鼻,策馬闖了匈奴人的陣營!
百夫長看著這一幕,魂都被嚇飛了一半,這沈將軍當真是英勇無雙啊!
他也沒閑著,讓士兵們注意警戒,以防有匈奴人從側翼殺過來。
眼見火圈中陡然闖進一匹馬,匈奴這支隊伍的首領被圍在最中間保護著。
他及馬上之人的目,僅僅一眼,卻看清了對方狠厲的目,他還沒來得及發號施令,脖子上驟然一。
沈念一手縱馬,一手將手中繩套拉,將那首領用力提起,竟直接將人從包圍圈中提出來!
匈奴首領被勒得目眥裂,雙手攥住繩套,卻毫鬆開不得。
沈念俘了首領,將其拖在馬後,再次縱馬衝出了火圈。
一來一回,都讓匈奴人措手不及。
馬兒衝出火圈時,匈奴首領的腳被火油燒上,火勢很快便順著布料蔓延,被火燒著皮的覺讓他疼痛難當,卻因被勒著脖子,發不出聲音。
沈念回頭冷冷的睥睨他一眼,將人拖到山坡上,朝著百夫長大喊:“駕木!”
一巨大的木頭被士兵們推到。
沈念下馬,將匈奴首領手足綁住,又把勒著他脖頸繩套的另一邊在木頭上纏好。
士兵們齊喝一聲,調轉木頭,將吊著匈奴首領的那一邊順著土坡前下推。
匈奴首領嚇得胡踢,這是要吊死他啊!
沈念一腳踩在木頭上,俯視被吊在半空中的匈奴人,冷冷出腰畔斬塵。
百夫長站在他的邊,問道:“將軍,你要殺人質嗎?”
首領被俘,山坡下的匈奴人一片大,很快便有人發現了坡上的沈念,以及被吊在半空中的首領。
他們指著沈念,裏嘰裏咕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沈念後披風烈烈飛揚,眼神狠絕冰冷,“為刺史大人報仇!”
百夫長一愣,隨即很快便懂了,他這是要以首領為餌,等著那些匈奴人來營救之時放箭殺人!
提及楊刺史,百夫長所有的猶豫都沒有了,對著後士兵說:“為刺史大人報仇!”
“報仇!報仇!”
匈奴人也對著沈念的方向放箭,奈何低打高,箭本飛不上來。
他們心急如焚,一邊是即將被吊死的首領,一邊又是火圈,去了,是送死,不去,就會被燒死!
他們本毫無退路!
有匈奴人鐵了心要來救人,剛衝出火圈,就被沈念的兵放箭死。
一番下來,山坡下被死了二三十人。
剩下的不敢再往前,隻得眼睜睜的看著首領被吊死。
然而沈念卻不打算放過火圈裏的人,他再次下令放火油箭矢,火燒紅了半片樹林。
火圈越擴越大,剩下的匈奴人能逃出去的幾率更渺小。
半個時辰後,沈念著山坡下最後一人倒在地上沒了靜,揮劍斬斷吊著匈奴首領的繩子,看著滾落下去,摔得四肢斷裂。
他沒有打算多停留,上馬調轉馬首,“收兵!”
這次不損一兵一卒,殲滅匈奴人一百!
消息傳到軍營,讓沈念的兵士氣大振。
百夫長將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尤其是沈念策馬襲,他說得尤其彩,一時所有人都對沈念的箭法好奇起來,究竟是如何的出神化,才能讓匈奴人毫無招架之力。
謝良也對沈念刮目相看,沒想到他比裴雍還會用兵用計,看來楊刺史把兵給他,是早已看中他的能力。
沈念一邊走一邊解下披風,問邊的謝良,“可有異樣?”
“沒有。”謝良答道,“末將已部署兵力提防匈奴遊兵襲,現在還沒況,是否可以撤離?”
“把人都回來,準備啟程。”沈念下令,“趁著匈奴人還沒反應過來,咱們先走,無論如何,今天務必要抵達雁門關。”
關防有賊,這件事是錯不了的,他怕再耽擱下去,關防部恐生變故,屆時局麵會變得更加棘手。
而且以嚴誌的兵力,興許撐不到今天落日。
沈念上一火油味,他來不及去換裳就去找薑雲笙。
他遠遠的看見站在軍帳前,靜靜的朝自己看過來。
“發現了一小隊匈奴人打頭陣的隊伍。”他牽著走進軍帳,“外麵冷,可以進來等的。”
薑雲笙問道:“都解決了嗎?”
“嗯。”沈念走到木架邊洗臉,“還未遇到主力軍。”
“為何不抓個人來問話呢?”薑雲笙站在他邊,手裏拿著一塊幹淨的巾帕,“問出關防裏的賊。”
“他們都是兵,知道的不多。”沈念接過來臉,“抓人質對匈奴人來說沒用,即便問出來了,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誰是賊。”
薑雲笙若有所思,“你說的對。”
太過心急,反而功虧一簣。
現在一路上都危機四伏,思慮周全要好一些。
沈念回過頭,見擰著眉頭在想著什麽,啞然失笑,抬手去平的眉間,“怎的這麽皺眉?可不許皺了。”
薑雲笙角輕挽,“習慣了。”
謝良在軍帳外說:“將軍,兵都集結完畢。”
“我馬上來。”
沈念握住薑雲笙的手,“這一路委屈你了。”
薑雲笙卻是笑道:“去吧。”
隊伍再次出發,此時天邊已開始泛白。
待得日升高懸,一縷金的暖灑在雁門關城牆上。
為防止匈奴人夜間襲,嚴誌已經連續幾天沒有合眼了,他扶著牆垛,一手拿著千裏眼探查,遠的匈奴人暫且沒有作,他終於鬆了一口氣,背靠著城牆坐下。
他眉心,雙目中的紅也沒有消退。
嚴誌剛毅的臉上已盡顯疲憊。
他仰頭靠在牆上休息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又重新站起,來親兵。
“杜敬又死哪兒去了?”
親兵左右看看,“屬下不知。”
嚴誌的心裏登時湧上一火氣,昨天匈奴來攻,他遲遲不現,來了也隻是隨意敷衍了事,點完兵後又沒了蹤影,這又過去了一晚上,天都亮了也沒見他來城牆上看一眼。
這是副將嗎?這他娘的是混吃混喝的混蛋!
“著人盯著對麵!”嚴誌怒氣衝衝的往城牆下走,“老子找杜敬去!”
親兵頷首,接過他手中的千裏眼,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歎了一口氣。
看來又免不了一場爭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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