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蕭翊風由於又和薑雲笙發生了不愉快,便沒了耐心等下去,一大早就回了侯府。
薑雲笙鬆了一口氣。
此人在府上,還得花功夫去應付他,眼不見心不煩。
在府上歇了一天,薑雲笙覺好了很多,打算今日在府上吃了午飯便也回侯府。
再在家中待久了,蕭翊風又是一個人回去的,柳氏心裏難免會有想法。
薑躍一早便去了冀州府,李氏在薑雲玥的屋裏,母倆坐在一起聊天。
經過昨夜發生的事,薑雲玥現在也不敢向李氏提起蕭翊風。
現在隻敢把心中的不甘,恨意,委屈,全部發泄在薑雲笙的那邊。
冷香回來告訴,事已經辦好了。
薑雲玥這才放下心,靜靜等著消息。
中午,薑躍回來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薑雲笙說起下午就回侯府。
薑躍給夾菜,叮囑道:“笙笙啊,回去和世子好好過日子,爹雖然心疼你,若發生什麽事,還得是你的丈夫首當其衝,不過爹永遠是你的後盾。”
薑雲笙心裏一暖:“我知道的爹。”
薑雲玥心裏正積著氣,不說幾句心裏就不舒服:“脾氣差的人,別人再怎麽想和好好相都沒用,那是骨子裏的惡習,靠別人就能好?”
自從昨日薑雲玥對薑躍的前妻出言不遜,他就沒有和這個二兒說一句話。
大兒從小不在自己邊,心中對一直有虧欠。
如今回來了,薑躍的心自然就偏向了薑雲笙:“心裏惡的人,看誰都是惡的。”
這番話堵得薑雲玥說不出話來,著碗裏的米飯撒氣,桌上灑了一堆米粒。
因為幽州流寇的事,薑躍忙得焦頭爛額。
今早,他從趙大人的口中得知幽州有些縣城慘遭流寇洗劫的慘狀,百姓沒了家,連口糧都了問題。
哀鴻遍野,甚至有的村莊一個活人都沒有,到都是。
如今再看到自己的兒這般浪費糧食,當下火氣就上來了。
薑躍一把將薑雲玥的碗奪過來,大聲吼道:“不想吃就滾!”
薑雲玥被嚇了一跳,睜大眼睛,微。
雖然在府上驕縱慣了,但是很怕薑躍生氣,這意味著和母親都會到冷落。
李氏也被嚇住了,為兒抱不平:“你怪玥兒做什麽?玥兒說的沒錯啊,吃不下就不吃唄,吼作甚?”
“你真該出去看看!”薑躍把筷子拍在桌上,“有多人為了一口吃食,連命都搭進去了!吃著百姓種的糧食,還挑三揀四的,若是有一天冀州城被攻破了,吃屎都要起早些!”
李氏不懂這些,聲音便低了下去:“說話至於那麽難聽嗎?”
薑躍瞪了一眼。
薑雲笙見狀,估著時間差不多到了:“爹,我吃好了。”
“哎,藥喝了嗎?”
“繁霜。”薑雲笙喚道,“我的藥煎好了嗎?”
“煎好了小姐,奴婢這就給您端來。”
薑雲玥放在桌下的手驟然絞在一起。
為什麽要在這個地方喝藥?還當著爹娘的麵。
繁霜端著藥罐子過來,旁邊擺著一個碗,“小姐,一副藥可以煎三次,奴婢沒說錯吧?”
“嗯,這是第三次。”薑雲笙故意說道,“想來也是因為我病得不嚴重,不然還得再煎一副新的。”
“好的,小姐喝了這次奴婢便把藥渣倒掉。”
繁霜把藥倒進碗裏,遞給薑雲笙。
薑雲玥登時張起來,隻希毒藥發作的時間長一些,最好等薑雲笙回到侯府再發作,屆時便好開。
薑雲笙把藥端過來,湊到鼻尖聞了聞,眉頭皺在一起:“繁霜,這藥聞起來怎麽比往日的要難聞?”
“奴婢聞聞?”繁霜湊上前,“沒有啊,奴婢還覺得比往日淡一些呢,還是第一頓的時候最難聞。”
薑雲笙將信將疑,端起碗就要喝。
突然,跑來一個丫鬟。
“不好了!不好了!”丫鬟跪在地上,“冷香,冷香......”
薑躍眉頭擰:“冷香怎麽了?好好說。”
丫鬟一臉驚慌:“冷香懸梁自盡了!”
薑雲笙猛地站起,把那碗藥隨手放在桌上:“帶我去看看!”
薑躍也趕跟上去。
薑雲玥臉煞白,雙手不自覺地發抖。
怎麽會?冷香怎麽會自盡?
死了死無對證不是更好嗎?可是為什麽這麽不安呢?
李氏看出的異樣,關切道:“玥兒,你怎麽了?臉這麽差?”
薑雲玥的手心都是汗,不敢說,隻搖搖頭:“沒事,有點冷罷了。”
府上出現丫鬟自盡這種事,為主母,李氏應當去看看,但是隻鎮泰自若的繼續吃飯。
一個丫鬟的命,對來說不值一提。
把被薑躍拿走的碗重新放到薑雲玥麵前,開始喂飯:“多吃點,別跟爹過不去。”
薑雲玥吃了一口米飯,如同嚼蠟般,食不下咽。
薑雲笙跑到冷香的居所,門口圍了一堆人。
撥開人往裏,隻見冷香已經被放下來了,躺在地上,像是沒了呼吸。
“讓讓。”薑雲笙進去,衝到冷香的前,探手在的脖子側方。
又去試了試呼吸。
還有氣。
薑雲笙疊著雙手在的口按了幾下,又去掐的人中。
不到片刻,冷香悠悠轉醒。
睜開眼,就看到薑雲笙焦急的臉,登時哭了出來:“大小姐,冷香對不起你!”
眾人麵麵相覷,有些不解。
冷香爬起來跪下,瘋狂叩首,眼淚鼻涕流了一臉:“求求大小姐賜死冷香吧!冷香沒臉再麵對大小姐和老爺。”
薑雲笙大概明白了。
冷香一麵承著薑雲玥的力,一邊又了的恩惠,卻還是往藥罐裏下毒。
心中兩種緒拉扯著,最終崩潰,想自我了結,尋個解。
薑躍敏銳地察覺到其中有貓膩,沉聲道:“把話說清楚!”
“奴婢不是人!”冷香的額頭流下跡,“冷香往大小姐的藥罐裏下毒,老爺,求您賜死奴婢吧!”
“什麽?”薑躍睜大眼睛。
這種事竟然發生在他的府上,必須得嚴查!
“繁霜,把笙笙的藥罐子拿來!”薑躍知曉冷香沒那麽大的膽子做這件事,定是有幕後之人,盡管心中不願承認,但人命關天,他不能用事,“把二小姐也請來!”
薑雲笙眉心蹙了蹙,沒想到冷香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就畏罪自盡。
既然如此,那便將計就計,繼續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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