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宜正替他解膝上的一塊甲,聞言開手,轉走到椅邊坐下倒茶。
沂王頓了一會,:“本王也了。”
蘭宜端著茶盅不想理他,但抬頭見他確實干得厲害,沉默了下,還是新倒了一盅茶過去。
沂王還未凈手,便沒接,就著的手連喝了兩盅,方搖頭不再要了。
盔甲去后,他里面的裳也濺了不泥污,蘭宜忍不住問他:“王爺親臨戰場了?”
沂王搖頭:“沒有,還不至于。本王只在城門口守了一陣。”
他如要出城,那范統領帶領的王府護衛就只會來保護他了,反而不能發揮出最大戰力,聽他的命令砍下牛首級。
蘭宜見他確實未有傷,松了口氣。
侍們忙碌不停,將浴桶熱水也備好了,沂王自去洗浴,待他恢復整潔、飾一新地出來時,蘭宜已不大記得楊文煦的事了。
之后用完晚膳,回到室,沂王往床頭一靠,將長出,阻止蘭宜上床時,蘭宜都有點發怔:“——怎麼了?”
沂王目深沉地打量。
蘭宜漸漸反應過來:“我不知他怎麼會來,我才看見他時,你已經回來了,我只問了他一句話,他也沒答。”
這在是難得的解釋了,倒不是懼怕沂王誤會,只是覺得犯不著為此爭執。
沂王道:“哦?那本王要是沒回來呢?”
蘭宜老實道:“那我就再問問他想干嘛。”
此時再回想,對楊文煦的出現有點在意,說不出來為什麼,像有種東西沒擺對的別扭,總想去弄清楚糾正一下。
沂王冷哼一聲。
蘭宜不他這個氣:“王爺,你想說什麼就說,不要怪氣的。”
沂王頓時瞪。
蘭宜沒有示弱,兩個人互瞪一會兒后,沂王進見素:“去告訴竇夢德,讓他在府前多安排些人巡視,不要什麼七八糟的人都能來瞎轉悠。”
見素陪著蘭宜一塊見的楊文煦,心里很明白這個“七八糟”的人是誰,利落應了聲,告退出去。
蘭宜跟著轉要往外走,沂王起長手臂把拽回來:“上哪兒去?又這麼大氣。”
蘭宜否認:“我沒生氣。王爺這里容不下我,我自然只好去別了。”
沂王不住出笑意:“胡說什麼。別鬧了,我也累了,上來早點睡吧。”
他將讓開,待蘭宜進了被窩躺好后,他閉著眼睛,再補上一句:“明天再跟你算賬。”
蘭宜:“……”
雖覺他全是歪理,不過明天的事明天再說,這樣的一天下來,也提不起勁再多說什麼了。
**
接下來一段時間沂王一直都很忙。
仗打贏了,善后事宜還有許多,不過這沒耽誤沂王找蘭宜“算賬”,連著被算了三天,蘭宜都忍了,沂王若有所思后,又找來竇夢德:“下次楊文煦再來,先不必攆他走,帶進來,本王親自問他。”
一旁的蘭宜:“……”
竇太監走后,沒忍住擰了沂王一把。
他哪里是想知道楊文煦的來意,本是覺得楊文煦來了他也不虧!
但并不是因此才縱容他的。
蘭宜低頭,將心意深藏。
不過之后,楊文煦并未再來,而沂王始終忙碌,府城的事終于告一段落,京里的圣諭又來了——與已經恢復正常秩序的青州比,京畿的況要麻煩許多,牛之兄牛志在昌平掀起戰以后,不敵陸續趕過去的三路京衛,再度敗退,但他也再度逃,換了一個地方,再次攪起風雨。
只他一人還罷了,因他始終未曾授首,一些響馬盜頭到鼓勵,紛紛在各地響應起來,一地還未鎮下去,一地又起,雖還不至搖社稷,可朝廷軍隊從開年戰至今,漸漸疲于奔命。
匪首逃了一次又一次,朝廷的臉面也越來越不好看。
直到青州的戰況報報到案,得知匪首之一的牛竟在青州喪命,滿朝總算振了一下,圣旨命沂王解送牛首級進京,以提振將士士氣,也對小賊頭們形威懾。
這次是公務,沂王帶護衛上京,蘭宜及小王爺都仍留在王府里。
臨行前,沂王教蘭宜;“守好門戶,出門多帶人,不要和不相干的人來往。”
蘭宜當做沒聽出來他的言外之意,應道:“知道了,外面不太平,王爺路上小心。”
與外面尤其是沂王將要經過的京畿周圍比,青州反而太平多了,牛一死,就算有賊心的也不敢再盯上青州了。
閑言不及多敘,趕著收拾了七八天,沂王便出發往京城去了。
他走了約莫十日左右,門房上遣人來報,又在府外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
蘭宜有點無語,楊文煦這個人是不是有病,專挑著沂王不在的時候來,縱然問心無愧,可等沂王回來知曉,恐怕就不會再輕輕放過。
不過等門房形容起來,方知想岔了。
“——是個人,白的,年紀不大不小,二十五六歲的模樣,在外面打轉兩天了,小的問哪來的,想干什麼,不回答,慌慌張張地想走,小的請示了當班頭兒,就將‘請’進來了。”
沂王府平日的門不至于如此嚴格,但一來沂王之前吩咐過加強巡視,二來沂王又離開了府邸,府只余婦孺小,三來,民圍青州的事才過去不遠,所以里外都不敢有一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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