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近服侍小王爺，想見沂王一面也不是那麼容易。

因為先王妃在時的一些緣故以及沂王本的冷漠，這對父子并不親近。

從前不覺得這有什麼，世上會對子和藹親的父親本來不多，小王爺是王爺的獨子，王爺總還是會管教他，這就夠了。

這份安穩現在被打破了。

府里居然多出了一位夫人。

雖然這位夫人是個人所共知的病秧子，在前頭人家里就因不孕而抑郁疾，如今的年紀更幾乎不可能再生育，但還是……嫉妒得夜不能寐。

如果不是這樣，不會去向小王爺說那些話，一點都不傻，只是實在忍不住。

這麼多年了，王爺為什麼就不能看一看，可以不要名分，只求垂憐，可是那雙高高在上的眼睛，就是從來也落不到的上。

小王爺的腳步也拖拉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跑到弗瑕院去發難不占理，一路走過來冷靜了，也畏懼起來。

發現沂王目掃向他，他立即低下頭去。

蘭宜獨個走到了沂王跟前。

沂王看向：“怎麼回事？”

蘭宜直接說了應小王爺之，要為彭氏一家求的事。

沂王的反應也很直接，先命竇太監：“把實哥兒帶回去。”

竇太監沒有猶豫，走到小王爺跟前道：“小主子，請吧，您該跟先生讀書去了。”

小王爺本來是有先生的，先生還有個九品職，稱謂教授，但這種因為毫無前途，實際擔任的人往往學問有限，所以沂王才曾過心念，要聘請翰林楊文煦為師，替小王爺扳一扳子。

這種層次的先生太難尋，小王爺足期滿之后，就只好又跟教授讀書去了。

小王爺不想走，鼓起勇氣道：“父王，彭嬤嬤——”

沂王打斷他：“誰與你說的彭氏？”

小王爺沒想出賣柳眉，但他在沂王面前實在藏不住，閉了，卻下意識扭頭看向了。

柳眉臉白了。

沂王的目如所愿地、終于落到了上，柳眉到了一陣暈眩似的痛苦，因為同時聽見沂王說：“拉出去，打二十板子。送田莊去。”

……

柳眉被拖走了。

應該說，蘭宜也沒討得了好，得到了沂王的盯視以及一句警告：“你安分些。”

作者有話說：

啊，太子和沂王是兄弟，太子比沂王大六歲，我開頭那里的先帝是筆誤寫錯了，也是絕了，存稿一年了我沒發現這個失誤。。直到被前幾章的讀者指出來。

第34章

蘭宜知道自己借機打探的心思被沂王看出來了。

與小王爺的天真沒心眼比, 他實在是明過人。

蘭宜不得不再度中止，無聊地回去繼續看閑書并看人收拾東西。

不過又兩天過后, 聽到了一則消息：當天挨完打就被勒令出府的柳眉又被抬了回來, 因為小王爺大鬧著要，為此還生病了。

下人們私下傳說有手段，把小王爺哄得滴水不。

翠翠有點氣悶：“這樣的人, 怎麼還讓呆在小王爺邊, 王爺也不怕帶壞了小王爺，早該攆走了。”

丫頭們的閑話，說幾句不妨，見素道：“從前不這樣。小主子還小時，也一門心思地服侍，小主子時子弱, 病過好幾場, 都不解帶一步不離地守著，后來占穩位子了, 就不一樣了——”

搖搖頭，善時接話：“了別的糊涂心思。”

翠翠好奇地問：“喜歡王爺啊？”

善時點頭。

“那王爺知道嗎？”

善時道：“不知道。”

翠翠不大信：“真的嗎？王爺又不傻。”

善時笑道：“但是柳眉也不傻，不敢在王爺跟前表現, 要是讓王爺知道了, 就不能留在小主子邊了。”

翠翠不懂：“為什麼？”

“有異心了啊, 有異心，就不能好好服侍小主子了。以前出過這樣的事，王爺去看小主子時, 小主子邊有個侍, 穿得單薄, 有意勾引王爺, 王爺當場就讓竇公公過去把帶走了。”

翠翠不由點頭：“那王爺對小王爺還是很上心的。”

“當然了，其實王爺有時候看上去冷淡，是因為先——”善時住，意識到有點說多了。

可是翠翠的一雙眼睛正期待著不說，旁邊椅子上的蘭宜也了過來，目清淡，不含催促，只是顯示也在聽。

善時左右看了看，小聲道：“先王妃生下小主子后，子就不大好，后來不知怎麼，還有些發了癔癥，總覺得有人要害小主子，不許旁人靠近，連王爺都不例外……見到王爺過去就尖哭泣，后來王爺就不大過去了。”

原來有這段前因。

蘭宜覺得沂王對待小王爺有一些不近人，原以為是他使然，現在看來確實大半沒錯——先王妃止沂王靠近兒子的那段時間，必定對父子產生了影響。

他本來就好修道，于男分上冷漠，這麼一來，就連父子誼也一般了。

不過該替小王爺著想的時候，他也著想了，比如另外去延請名師，算是盡到了父親的本分。

蘭宜無意再加評判，和并無關系。

對彭氏的興趣還大一點，彭氏兒子那天向喊出的那句話，始終沒有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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