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把時間拉回昨天下午。

周自悠看著趴在玄關，閉著眼睛的灰黑大狼，站在桌子後麵小聲道：“你…睡著了嗎？要不要回床上休息。”

“還是走不，呃…我背你回房間吧？”

就那麽躺著也不是個事。

灰尾一聽到這人要背他，猛地張開眼睛。

他才不想跟那麽近距離接！

他呲牙低吼一聲。

周自悠嚇了一跳。

“那…那你就在那兒吧，隨你高興。”

膽小的人忙躲回了房間，灰尾又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他聞到一陣香，慢慢醒了過來。

那人遠遠站在一旁，他麵前放了兩個大盤子，一個盤子裏是生豬，一個盤子裏是豬。

邊上，還放了米飯。

灰尾：……

“你要吃哪種？我…就水煮了一下。”

灰尾閉上了眼，不聽不看不吃。

誰知道這純人類有沒有下毒？

他隻要靜等力恢複一些，離開。

然後，晚上。

他躺在玄關那兒，不了。

周自悠穿著睡，最後問他：“那個，你真不回房間睡嗎？要去你就耳朵，或者甩甩尾？”

對方耳朵尾都沒。

周自悠等了一會兒，進了房間關上門。

好說歹說，也累。

隻是在睡前，丟了一條毯子過去，把對方蓋住了。

第二天。

灰尾醒來，看著自己上的紅毯子，瞪大眼睛下意識嗷嗚一聲，準備跳起來把毯子甩開，但隻是在腦子裏想象了一遍。

他的一不。

一晚上了，他的還沒有恢複好！

早上，周自悠煮了，對方還是不吃。

“你不吃會死的！你還了那麽重的傷。”

灰尾沒理。

那人進房間又是很久沒出來，也不知道在那兒做什麽。

有時候會抓著頭發很煩悶似的，拉開門，去飲水機前接水，轉過看到玄關的他會驚嚇出聲。

灰尾鄙視地看了一眼。

膽小的人。

第三天。

他撐不住了，有些奄奄一息。

周自悠工作不順，心有些不麗，喝了點悶酒，大腦發熱，也忍不下去了，氣呼呼走到了灰狼旁邊，指著那塊。

“你為什麽不吃？你是想死自己嗎？為什麽，你讓我心裏好愧疚，因為你救了我才這樣的。還有，你以為這些便宜嗎？十五塊錢一斤啊！你又不吃，是怕我下毒嗎？”

指著自己黑眼圈，怒道：“你以為我掙錢很容易嗎？我他媽想不出劇要瘋了！”

灰尾被劈頭蓋臉一頓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是傻在那兒了。

“老家又打破電話來了，拉黑了還打，要臉不要臉，煩死了！”一把抓起那塊水煮，往裏一送，狠狠咬了一口：“看！有沒有毒？我也吃了！嘔…好惡心…”

“我不是有毒想吐，我不吃你懂嗎？”周自悠邊嘔邊吃：“你知道我老家在哪嗎？切，我的家在青城，就是這裏！我自己找的家！！你知道我以前什麽名字嗎？”

“以前不重要，我現在周自悠懂吧！我要自由，我要自己！”說著說著眼眶發紅了，“你有什麽想不開的，你不想活？你看看我，家裏父母有也跟沒有一樣！他們重男輕，給我取名周招娣，我那年才十七歲，就想十三萬彩禮把我賣給四十歲！”

“但你看看現在的我，跟他們斷絕關係，靠自己的努力買車買房，我才不想死，我要活的好好的！為自己而活！吃了，這你必須給我吃了！”

喝酒上頭了，也是膽大，抓起那塊就往灰狼裏塞。

“你吃啊！你要死了你知不知道！”那純人類人帶著哭腔說著。

灰尾怔怔地看著，張開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晚上，他躺回了那人客房的床上，都還有雲裏霧裏的。

不過，他就算真的死了。

也沒幾個人在乎吧。

——

四點了，我要睡了（靈魂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