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書在秋苒的催促下將油門踩到底，一路狂飆連闖了無數個紅燈，甚至就連警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絕塵而去，等反應過來時早就連汽車尾都看不到了。

原本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生生被他提前了一半。

已經有好幾黑的車停在老宅外，卻沒有警車，秋苒率先看到了何叔，連忙下車走過去。

“顧鬱怎麽樣了？我不是讓你們報警了嗎，為什麽警察還沒過來？”

“夫人你先別著急，我們的人都把這裏包圍了，狙擊手也上在高盯著，不會讓爺出事的。”何叔不敢直視秋苒的眼睛，聲音弱了幾分：“這件事畢竟是醜聞，我們不會，也不能報警。”

秋苒心急如焚，恨不得讓人把大門給轟了：“那也不能就這麽幹耗著。”

“是爺吩咐的，他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他的人已經提前埋伏在這裏，但他留下話，沒有他給的信號，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料到個屁！”秋苒沒忍住罵了句髒話，“看我回家怎麽收拾他！”

隨後用不容置喙的語氣命令：“你讓那些手好的保鏢立刻潛進去，務必保護顧鬱的安全，顧鬱應該跟你們說過，他不在的時候，你們都得聽我的吧？”

何叔點點頭，顧鬱的確是說過這樣的話，和範書一合計，便照說的做。

“有沒有辦法知道宅子的況？”

範書剛要下意識地搖頭，就被一個聲音打斷......

“當然有。”

宋殊言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手裏捧著臺筆記本電腦。

他上前將電腦遞給範書，轉頭深深看了眼秋苒，眼底有些複雜，似驚訝似讚賞，但一開口還是那副欠揍的吊兒郎當：“你一個孕婦來這瞎摻和什麽？”

秋苒沒心和他鬥，走過去一看，電腦屏幕裏正是老宅部的監控。

範書在十幾個界麵中找到了廳堂的監控，所有人看到裏麵的場景，不全都震驚得無以複加。

慕晚舒和幾個材高大的打手挾持著顧老爺子，而在他們的對麵，隻有顧鬱一個人。

相比慕晚舒的劍拔弩張，顧鬱簡直雲淡風輕地不正常，甚至像個無關的看客一樣，隻不過他的手裏同樣舉著把槍，銀的槍口正對慕晚舒的腦袋。

其中一個打手正舉槍指著顧鬱，顧老爺子被他們著不了，但已經氣得臉發青，渾發抖，一雙渾濁的雙眼仿佛要將慕晚舒挖出兩個來。

電腦界麵清晰分明，顧鬱的臉蒼白無比，冷得像一塊化不開的冰，秋苒覺得他不過是在強撐罷了。

何叔將範書拉到一旁，“爺什麽時候回國了？”

“慕夫人想設計太太，讓先生以為和孟淮還糾纏不清，先生知道了以後，就把M國的事先放下，趕回來，怕慕夫人又對太太做什麽。”

何叔沉不語，眼神複雜地看著屏幕上劍拔弩張的母子倆。

他和老太爺都以為顧鬱已經苦盡甘來，沒想到終究還是一出錯曲。

慕晚舒看著那雙和如出一轍的眸，此刻散發著幽冷得能凍結人心的鋒芒，竟不自覺地屏住呼吸，手心裏全是汗。

但隻要一想到裴璟玥還在等著救命，便不再害怕，甚至還有幾分破釜沉舟的決心。

“鬱兒，沒看見你爺爺在我手裏嗎？他可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至親，難道你想眼睜睜看著他死在你麵前嗎？放下槍，不然你在這個世界上可就真的沒有親人了。”

顧鬱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其好笑的笑話一樣，突然愴然一笑，後竟笑得渾發抖，但握著槍的手卻沒放下過。

他收起笑容，眼底是一團化不開的諷刺：“唯一的親人，那你呢？你又是什麽？你難道不是我的親人嗎......媽媽？”

他已經不知道有多年沒喊過這兩個字了，說出口時，心髒像被人狠狠剜了一下，一貫倨傲的聲音此時都變得嘶啞。

他們明明是這世上親近的兩個人，如今卻倒像是仇人。

慕晚舒渾一震，好似被他那聲“媽媽”刺激到，姣好的麵容漸漸扭曲。

看著顧鬱，又好似過他在看另一個人，一雙眸子突然像淬了毒一樣，迸發著恨意。

“閉！”歇斯底裏地喊著：“你別我媽！”

“如果時可以倒回，我絕對不會生下你這個怪。”

奪過旁男人手裏的槍，抖著指向顧鬱。“你知不知道你和那個人渣長得多像？每次看著你，我就會想到他，我恨不得殺了你，讓這世上所有跟他有關的人都消失。”

“你既然敢來，我就沒打算讓你活著離開，哪怕豁出我這條命，我也要把你的心髒掏出來給玥兒換上。”

顧老爺子如遭雷擊，老臉上全是不可置信，“什麽心髒？你明明說隻要鬱兒捐骨髓的。”

他忽然看向顧鬱，眼底閃過慍怒和失，但更多的是慌張。

慕晚舒冷笑一聲，“老爺子，你現在才想明白未免太晚了，不過看在你說要把財產分給玥兒的份上，我會饒你一命的。”

顧老爺子氣得胡子都在抖，恨不得抄起拐杖跟拚命，卻被打手按著，“你這個惡毒的人，鬱兒也是你的脈，你怎麽狠得下心這麽對他？”

慕晚舒像瘋了一樣突然尖：“脈？他才不是我的脈，他和你那個畜生兒子一樣，裏流著你們顧家骯髒的。”

“要不是顧堰洲那個畜生，我的雙胞胎怎麽會死？我在醫院引產，他還在外麵和別的人風流，你知不知道，醫生說那是一對已經了形的孩。”

將槍轉了個方向，抵在顧老爺子的頭上，仍看著顧鬱，聲音突然變詭異的溫。

“鬱兒，你別怪我，如果真的要怪，那你爺爺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如果當年不是他執意要和我家聯姻，我就不會嫁進來還生了你。”

“你知不知道每次麵對你，我得提著多麽大的勇氣？”

慕晚舒的喃喃自語不止在整個廳堂回響，還通過監控的收聲傳了出去。

秋苒盯著那個坐在椅上的人，一不，宋殊言沒忍住，一拳打在旁邊的樹幹上，將樹冠的飛鳥震得紛紛飛出。

“你是顧堰洲在這世上唯一的脈，卻是我人生中不可磨滅的汙點，我拚了命地想和他撇清關係，可你的存在，卻時不時地提醒著我那些痛苦的過去。”

已近瘋魔，像是要將多年沉在心底的痛苦，不顧別人死活地全都傾瀉出來：“像他這種人渣，怎麽配有脈？他的脈一樣和他骯髒可惡，你們要是死了，那我還是為民除害呢。”

顧鬱的心突然空了一拍，“什麽你們？”

慕晚舒得意地笑了起來，紅看起來詭異而駭人：“秋苒沒告訴你嗎？有天你不在，我特地往地上倒了潤油，本來是要留給的，沒想到卻被小雲踩到了，真是可惜了，太小心了，以至於我想再找機會對下手都……啊！”

“砰！”

所有人突然被這一聲槍響嚇到，尤其是慕晚舒，看向顧鬱的視線更是變得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