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帶著秋苒和葉容笙到映雪廳旁邊的休息室,距離講座還有十分鍾的時間,所有要演講的教授都坐在這裏聊天敘舊。
“誒,葉教授來了。”
“葉教授要是不來,我們可沒人敢上臺。”
有人眼尖地看到走在後麵的秋苒,“這位是葉教授的兒嗎?”
葉容笙心裏一,並不想否認,莞爾道:“我們倆看起來很像嗎?”
“不是,這是我的學生,你們可別開玩笑,愚拙得很,哪裏能在葉教授麵前班門弄斧?”
蘇綰走過來,不聲地將葉容笙開,站在們兩人中間。
和葉容笙一直都不對付,不過因為兩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所以頂多維持著表麵的客氣,背地裏兩人互相都看不上對方,圈人多也知道一點,便笑著打圓場。
葉容笙想和秋苒多接,奈何蘇綰一直拉著的手不放,帶著認識這個認識那個,心裏有些忿忿,不想多待,便走到外麵去。
有個喜歡給葉容笙拍馬屁的副教授,平時就常在蘇綰手裏吃敗仗,這會兒見秋苒是個輩分小的,想當然地以為是個好欺負的。
“蘇教授的學生?不是說當時瞧不上我們的傳統手藝,要和你絕,怎麽又有好意思腆著臉回來?”
剛剛對秋苒好的幾個老教授,聽到這話都變了臉。
“是呀蘇教授,我看也就是您心好,小心別當了農夫,養了條蛇都不知道。”
“我看有些人就是嫌貧富,覺得傳統工藝不值錢,費力不討好,就喜歡吹捧那些洋貨。”
蘇綰最是護短,自己的徒弟,可以罵,這些人又算什麽東西?
剛要發作,就被一隻溫暖的手拉著,秋苒對著副教授莞爾一笑。
“我不知道您是從哪聽來的謠言,所以對我有誤會,我不缺錢,也從未對傳統工藝有過詆毀,我一個普通人都知道為人師表,還請您慎言。”
見氣氛尷尬,不適合再聊下去,有人便提醒已經到時間了。
副教授狠狠瞪了眼秋苒,不屑地翻了個白眼率先出去。
演講中途,有個教授的麥克風突然出不了聲,連著音響都發出刺耳的噪聲。
後臺調試了半天也沒恢複,臺上的老教授急得汗都出來了,他半年前剛做完一個手,音量本就比一般人低,這會兒沒有麥克風別說後排,就連坐在前排的蘇綰他們都聽不見。
秋苒坐在蘇綰後麵的一排位子,和說了句話便弓著腰走到後臺。
葉容笙的目也隨著那抹白的影而。
後臺已經陷一片兵荒馬之中,控製音響的學生著急到快要哭出來了:“怎麽辦?維修人員在南區的教學樓,現在過來還得十分鍾。”
“讓我看看。”簾子被人掀起,一道鎮靜的聲音傳來。
誰都沒注意到什麽時候進來了個人,看樣子也不像學生,更不像老師。
“你是誰?不知道這裏非專業人員不能進嗎?趕出去。”
“你倒是專業,那你怎麽不修好?”
被懟的學生啞口無言,隻能瞪著。
秋苒直接將音響的電源關掉,“你是要把現場幾百人的耳朵全部搞聾了嗎?”
“燈師先把燈調暗下來,還有把自播放的PPT暫停,去找把椅子讓教授坐下,安一下他的緒,告訴他設備已經在修理中了。”
讀大學時和同學一起主持晚會,也遇到過類似的況,設備出況這種問題,簡直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了。
這些孩子估計都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況,所以腦子一片空白,束手無策。
“給我個螺刀,快點。”
所有人不知道為什麽,都被這個人的氣勢鎮住,全都照著說的做。
秋苒照著以前一個前輩教說的方法,找到音響總控製裏的一個小鐵片,重新對上位置,再把線頭整理好。
把蓋子重新裝上以後,擰上螺,對主持人道:“你們現在再試試看。”
主持人“喂喂”了兩聲,眾人驚喜地發現麥克風重新連上了聲音,並且音箱的噪音也沒了。
燈重新照亮,主持人開了兩個小玩笑,將氣氛炒熱,教授不影響,接著講完自己的話。
“謝……謝,人呢?”管理音響的學生剛要和秋苒道謝,卻發現人早就不見了。
秋苒做好事不留名,重新趁著低暗的燈弓著腰返回座位。
蘇綰轉頭看了一眼,結果發現葉容笙也在看,兩人的目在空中匯,仿佛激起了一道電花,但又轉瞬即逝,任何人都沒察覺到。
演講結束,他們這些教授要一起去聚餐,蘇綰想讓秋苒陪著一起,但秋苒不想和葉容笙有接,便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恰逢這時,剛剛管理音響的學生跑過來,朝那位尷尬滯留臺上的教授深深鞠了一躬,連連道歉。
老教授和藹可親,倒是沒有過多責怪,反倒還誇他們的臨場應變能力很強。
“主要是得謝這位姐姐,是幫我們把音響修好了,還讓燈部和主持人一起協調。”
剛剛在後臺他人都傻了,都沒注意到幫他們的人是一個這麽好看的小姐姐,頓時臉都紅了。
對著秋苒也鞠了一躬,“真是太謝您了。”
秋苒淺笑道:“沒事,我以前上大學也遇到過這種況,我們學校的設備大多都是很好的,可能有些還沒來得及置換,下次記得多調試幾次。”
“好的,謝謝學姐。”小男生地撓撓頭跑開了。
老教授聽到是秋苒幫忙的,驚訝地瞪大眼睛,心裏好倍增,沒想到蘇綰這個徒弟看著安安靜靜的,會的東西倒不。
關鍵做人還低調,做了好事也不邀功冒進。
便對著蘇綰調侃道:“老蘇,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徒弟這麽厲害,你還說愚拙。”
“我跟你們說,蘇老師這個徒弟可厲害了,我上次去工作室,家裏好幾幅畫還有筆字都是出自手,蘇老師就是不想讓我們知道徒弟的厲害,生怕我們把搶走了似的。”
他看向秋苒時滿眼慈:“你看起來倒和我孫差不多大,不過在國外,我都好幾年沒見過了。”
“不然你和我們一起去吃飯吧,今晚這頓我請,咱們就去鬆月樓吃,權當是我謝你,你就賞個臉和我們這幾個老家夥一起吃個飯吧。”
秋苒怎麽好意思托大,連忙擺手拒絕。
另一個教授一聽到鬆月樓眼睛都亮了,喜出外道:“丫頭,你不知道這個老東西摳搜的要命,平時讓他請客難如登天,他是見到合眼緣的才會這麽大方,你就一起去吧,咱們合夥把這個老家夥宰一頓。”
幾個和蘇綰好的教授聽到是秋苒剛剛解了圍,頓時也加誇誇團。
再加上秋苒人本就長得好看,舉手投足間落落大方,一看就是個大家閨秀,便一起勸一起和他們去飯局。
秋苒無措地看了眼蘇綰,求助之意明顯,誰曾想蘇綰居然也拉著一起。
看了眼葉容笙,發現正在遠打電話。
便無奈地笑笑點點頭,“那就謝謝曾教授了。”
秋苒有些慨,這一世的人緣比前世簡直不知道上升了多個層次,這裏的每一個教授基本就是一部行走的參考文獻裏。
如果上一世不和蘇綰鬧掰,最後應該也不至於會走到絕路。
去的路上,和顧鬱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晚上不回去吃了,本來還想著晚上帶他回媽家吃飯,隻能下次了。
站在門邊的葉容笙,餘瞥見秋苒點頭,心中長舒一口氣。
但看見秋苒和蘇綰始終牽著的手,就覺得刺眼,有必要一直牽著麽?也不怕生手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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