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湊近點,我看看你的傷。”
“隻是想看我的傷?”
“什麽?”一時沒反應過來,看到他眸中的曖昧時,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一下紅了臉。
人一雙眸子染著水,神赧地斜睨了他一眼,宛若豔滴的玫瑰,說不出的人。
見傷口沒有滲出,稍稍放下心,讓他把扣子重新扣上。
“我有事想和你說。”
“什麽?”他著的秀發,癡迷地吻著的耳珠,逐漸向下,接連落在的頸窩,忙中閑回應。
垂著眼瞼,貝齒輕咬下,“就是昨天,孟淮他要我把你電腦裏那些招標的數據和資料都拷貝給他。”
果不其然,上的男人突然停了下來,秋苒有些張,立馬解釋:“顧鬱,我不會背叛你的……”
“我知道。”顧鬱看著秋苒眼中的忐忑,隻覺得心如刀割,他的苒苒這麽好,他都幹了些什麽?
“苒苒,我信你。”他輕啄了下的角,“別想太多,這些事給我就好。”
淩晨。
孟淮看著郵箱新彈出的消息,是他之前和秋苒綁定的郵箱,無主題,但卻有一個相關附件。
下載點開後,所有項目和數據全都在列,他瞇了下眼,最後目停駐在最後一個文件夾,“南新城”。
裏麵居然是關於南新城的土地問題,還有政府聯合顧氏規劃的方案。
孟淮眼貪婪,幸福來得太突然,即使懷疑有詐,但南新城這三個字實在太有力,他還是想拚一把。
……
接下去的一周,顧鬱果然沒有食言,每天除了在醫院陪著秋苒,哪也沒去。
他甚至還讓醫院多搬了張床,讓秋苒每天睜眼就能看到他躺在邊。
到了周六,兩個人齊齊獲得出院許可證,朱書華看著興高采烈的兒心裏直呼缺心眼,雖然擔心但也隻能任由去。
剛到家就接到了顧老爺子的電話,說是晚上有重要的客人到訪,讓他們倆務必都得回家一趟。
秋苒洗完澡坐在床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踢著腳,悶悶道:“一定得去嗎?”
本就不喜歡去老宅,況且上次為了找顧鬱把那裏麵弄得飛蛋打,還把人全都得罪了,這事兒才沒過多久,又讓上門,不尷尬才怪。
顧鬱將那對來去的腳丫子一把握住,細的讓人不釋手,一個個飽滿圓潤的腳指頭可極了。
“你幹嘛?死了。”秋苒想躲回來,卻被他抓著不放。
男人溫暖幹燥的掌心在的腳底按著,仿佛有電流通過全,秋苒輕了下,接著那雙手往上走,順著小的,慢慢推拿。
他低著頭,眼睫蓋過那雙好看的丹眼,認真的神讓秋苒的臉又不爭氣地紅了。
小聲說:“你這都是從哪學來的?”
“我自己找秦衍安要的資料學的,看你這幾天總是躺著,突然下床走肯定會容易累一些,有沒有好點?”
如今已經顯懷,會比一般的孕婦更累,他心疼還有五個多月才能卸貨,如今也隻能為做這些微不足道的事。
秋苒心中,舒服地躺下瞇起了眼睛,“要是讓別人看到,準以為我在待你堂堂顧總。”
“我樂意。”他按完還親了親的腳腕,把秋苒得整張臉埋進枕頭裏。
他也不逗了,幫把拖鞋穿好,“你要不想去就不去了,我一個人去就行。”
“真的?”秋苒喜出外,將枕頭扔在一邊,抱著小肚子坐起來,高興得給他獻上香吻。
“謝謝老公!”
“就這樣?”他的語氣裏有著促狹,那雙狹長的眸晦暗不明,是暈不開的屬於男人的。
“那你想怎樣?”
新買的孕婦睡領口有些大,稍稍彎下腰,就能出那片人春,他湊到耳邊,“等我晚上回來給你抹油,不準自己抹。”
他意有所指,這幾天在醫院裏麵,怕他的傷口沒複原不想讓他來,所以都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妊娠油,沒想到他還惦記這個。
“那就看你表現咯,你要是超過九點回來,那我就不等你了。”
反正妊娠油都是睡前塗,現在還早,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急。
小兩口親熱了好半天,還是珍姨上樓來敲門,兩人才舍得分開。
將顧鬱送出門時,天空突然下起了雨,秋苒心裏總覺得不舒服,那天去老宅時,也是下雨天。
顧家老宅。
顧老爺子正在廳堂看新聞,聽傭人匯報,就見顧鬱一人坐著椅進來,“怎麽就你一人?”
“不太舒服,我讓在家休息。”
顧老爺子雖然不太開心,但也沒發作,隻是擰著眉,“算了,這次沒機會,總歸會有們兩人認識的一天。”
“那我倒是好奇了,到底是哪位貴客,能讓爺爺這麽重視?”
顧老爺子抬抬手,“先吃飯吧,已經在餐廳了,見了人你就知道了。”
他跟在顧老爺子後麵,剛座,就聽見廚房傳來一道陌生而悉的聲音:“爸爸,是鬱兒來了嗎?”
顧鬱不可置信地抬頭,待看清那張臉時,整個人如遭雷擊般渾一震,他的臉瞬間變得蒼白,仿佛失去思考能力一樣,都愣在了那裏。
顧老爺子宛若沒發現餐廳的暗流洶湧,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說:“顧鬱,你媽媽回來了。”
將近愈合的傷口像是突然被人撕開,疼痛自心髒蔓延全,連帶著背部那塊久遠到讓他已經忘的傷疤,也如同複生般,啃噬著他。
眼前的人因為保養得當的原因,依舊保持著年輕時的貌,甚至還比年輕時看著更加平易近人。
秋苒如果也在的話,一定會被這個人的長相震驚,因為和顧鬱,恍如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似的。
顧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心口傳來的痛快要將他淹沒,甚至疼得他冷汗直流。
無數痛苦的回憶悉數回歸,他實在無法將記憶裏,小時候那個對他輒打罵發瘋的人,和眼前這個端著盤子,笑容親切的人合在一起。
毯子下的一雙手攥了拳頭,在不為人知的地方,輕輕抖。
“鬱兒,你都長這麽大了。”慕晚舒著手,剛想去他的臉,就被他一把打開。
“滾!”他的眼眶潤,眼睛猩紅得嚇人,宛若看著仇人般怒吼:“我不準你我,也不準你再我的名字!”
顧老爺子狠狠拍了下桌子,“顧鬱,是你母親,你怎麽能這麽對?即便過去是有不對的地方,那也無法改變你們之間的緣關係。”
顧鬱吸了口氣,神早已崩塌破碎,臉上一片灰敗之,“爺爺,如果這是您今天讓我回來的目的,那我已經完了,請恕我今晚沒法陪您吃這頓飯。”
說罷便要離開,卻被人一把拉住,“鬱兒,我知道你恨我,但在媽媽心裏,你永遠是我的孩子。”
“何叔!”
還以為裏麵又打架了,何叔趕進來,在看到慕晚舒那一刻直接呆在原地,竟結結起來:“夫……夫人?!”
“何叔,送我回家。”
慕晚舒蹲在他的麵前,泣不聲:“鬱兒,你去哪呀,這就是你的家啊,是你從小長大的地方啊!”
顧鬱痛苦地閉了閉眼,“何叔,把拉開。”
這裏才不是他的家,他和秋苒一樣討厭這裏,這裏充滿了窒息,猜疑,痛苦,背叛……
他的家在淺月灣,那裏有他的妻子和他未出世的孩子。
黑的賓利在磅礴雨夜極速行駛,但對他來說還是太慢了,他現在隻想見到,隻有想到,他才覺得不那麽窒息。
“何叔,再開快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