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苒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迷茫地看著天花板,有一瞬間不知道哪裏,黑白極簡風的臥室,本不是的臥室。
沒等反應過來時,上就被一條強健有力的手臂環住。
秋苒驚得瞬間清醒了,猛地轉頭看去,顧鬱半瞇著眼,眉目間帶著幾分剛清醒的朦朧。
懸在空中的心瞬間回落,重新爬到他懷裏,在他下親了下,“早上好呀。”
“怎麽不多睡會兒?”男人低沉磁的聲音,好聽得像一把上好的大提琴發出的弦樂,得要命!
忽然一道手機提示音響起,秋苒拿過手機一看,是APP上提醒今天產檢,滿打滿算如今已經懷孕16周了,半個月前也已經在手機上約好醫生。
“顧鬱,我今天得產檢。”不出所料,頭頂的呼吸聲突然一沉,“一會兒我讓小張來接你。”小張是他的司機。
“可是人家想讓你陪我,難道你不想看看寶寶們現在長什麽樣了嗎?”
“可你不是......什麽寶寶們?”他沒說完,秋苒卻知道他想說什麽。
之前腦子風,怕和顧鬱一起出門會被人看笑話,所以嚴令止他和自己一起出現在公共場所。
可這對他來說又何其不公,他是孩子的父親,卻到現在還不知道懷的是雙胞胎,還以為肚子裏隻有一個。
心中痛不已,秋苒都想自己一掌,以前幹的都是什麽事?
“你等我一下。”顧鬱還沒反應過來,就覺懷裏一輕,秋苒已經下床打開門出去。
他腦子一片混,從床上坐起時,就看見秋苒回來了,手裏還拿著個明文件袋。
“喏,這是之前產檢做彩超的照片,醫生說我懷的是雙胞胎,這是一個,這是另一個,大概率是龍胎。”
秋苒把照片到他手裏,隻見男人宛如一座雕像一樣,一不。
“顧鬱。”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你聽見了嗎?”
“怎麽會是雙胞胎?”痛苦的回憶,和樓梯上大片紅跡重新回歸記憶。
秋苒聽他裏念念有詞,擔心地看著他,“顧鬱,你怎麽了?”
“苒苒,對不起。”他一把抓住的手,眸了,“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這不是好事嗎?上天賜給我們兩個孩子,別人求都求不來。”
秋苒腦子裏一片漿糊,顧鬱的反應實在是在意料之外,還以為他會很高興的。
突然想起來,之前何叔和說過,顧鬱的母親就是懷了一對雙胞胎,結果被小三從樓梯上推下來,差點一三命,估計當時顧鬱也在場,所以對他來說懷雙胞胎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
“顧鬱,你看著我。”秋苒捧著他的臉,眼神中是不可搖的堅定,“我不是你媽媽,你也不會是你父親,我們不會重蹈他們的覆轍,醫生說過了寶寶們很健康,隻要好好養著,就不會有什麽問題,我和寶寶們最後都會平平安安的,你相信我好嗎?”
其實秋苒也沒底,上輩子不也這麽以為,但如今更為重要的是解決顧鬱心裏的影,他的年太過悲慘,如果不好好治療,那他究其一生都沒辦法走出去。
“苒苒,懷雙胞胎會有多辛苦你知道嗎?”顧鬱覺得好像冥冥之中,有一隻無形的手著他的心髒,疼的他快要呼吸不過來。
他好不容易能掌控自己的命運了,可為什麽上天要跟他開這種玩笑,雙胞胎三個字對他來說就像一種詛咒,現在連秋苒都被他拖下水。
“顧鬱,寶寶們是禮,是你我之間割舍不斷的紐帶,不要把他們想是累贅,他們在我肚子裏也是能知到外界的,父子連心,他們如果知道你不歡迎他們來到這個世界,他們會傷心的。”
秋苒把子掀起,原本平坦的小腹已經呈現眼可見的明顯弧度,懷雙胎的肚子會比單胎的大,他之前一直以為是吃的多,所以肚子才會顯得大點。
“上次我去的時候,醫生說他們倆才隻有一個李子大,但已經長出了手和腳,你看照片。”
父親不像母親,在孩子出世以後才能真正建立起親子,所以秋苒盡量繪聲繪地將這件事形容得好,讓顧鬱也能會的。
“懷雙胞胎是會比普通孕婦辛苦,但幸福卻是雙倍的,你知道嗎,每當我監測胎心的時候,我都覺得很幸福,因為是你,所以我更欣喜,你懂嗎?”
“顧鬱,和我一起他們好嗎?”
顧鬱深吸了口氣,朝那雪白鼓起的肚皮著出手,輕輕上,好像有什麽東西調皮靈活地從他心髒中破出,這是屬於他和苒苒的孩子,而且是兩個!
秋苒把胎心儀放在肚子上,“砰!砰!砰!”胎心儀裏傳出小家夥強烈的心跳聲,那心跳聲比顧鬱想象得要快得多響得多,這種聲音他第一次聽到。
“苒苒,謝謝你。”他俯下去,在小腹上落下一吻,的目愈發虔誠,仿佛在做著一件神聖的事。
苒苒說的對,他們絕不會重蹈他父母的覆轍,他絕對會用命保護好他們母子()三人。
秋苒溫地著他的臉頰,這個場景幻想了無數次,“顧鬱,你一定會是一個好父親的。”
珍姨早上上樓秋苒起床,沒想到卻看見從顧鬱的房間出來。
“珍姨,你晚些時候幫我收拾一下服,全都搬到主臥去吧。”
珍姨當即高興得合不攏,連昨兒半夜吃螺螄的事也懶得講了,“好好好,你先去吃飯,我們一會兒去醫院。”
秋苒捂著笑道:“不用了珍姨,顧鬱陪我一起去。”
“哎呦,那可太好了,你看姑爺多疼你,你以後可別再不耍小脾氣了,知道嗎?……”
珍姨出去後,秋苒坐在床上,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或許這一世真的可以得到一個不一樣的結果。
———
第一婦產科醫院
每次來都規規矩矩取號的秋苒,頭一次得到特殊待遇,從下車後就有專門的護士帶路,甚至還給單獨安排了病房。
“顧總,我們院長早上剛接到您的電話,就立刻把新到的一批機送過來,都安排好了,請您放心。”
雖然秋苒從以前就知道顧鬱在景川的勢力極大,沒想到他一通電話就能讓院長親自接待,想想上次還帶他掛號看胃病,還真像個小醜。
顧鬱不知道這些小心思,到病房看見是一個男醫生負責檢查,當即黑了臉,院長又趕派人去請醫生來,還是要上了歲數,經驗多的才行。
把周圍的一些護士看的想笑不敢笑。
院長了額間不存在的汗,連忙討好笑道:“顧太太,您下次來產檢不用預約,我們已經把您的資料單獨歸檔,到產檢日期會提前一天提醒您,到時候直接來這間病房就行了。”
顧鬱的臉總算好看了點,淺點了下頭。
書當即掏出張支票,“顧總聽說醫院最近有批機下不來,卡在了資金鏈的周轉上,請院長收下吧,這也算是為我們家還沒出生的小爺行善積德。”
院長當即喜笑開,頻頻彎腰謝,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顧太太雖然極在外麵麵,但卻是顧鬱心尖尖上的人,討好就相當於討好了這位大老板。
顧鬱嫌人多聒噪,影響秋苒休息,讓他們全都出去,自己留下陪。
“不是說醫生不能收錢收禮嗎?”
“他不敢不收,況且這間醫院我也有份,不算太違規。”
難怪當時想拿掉孩子,顧鬱能那麽快就收到消息,除了有許連心的助力,跟他耳目遍布也有關係。
“你給了他多?”
“五百萬。”
“多……多?”秋苒心疼壞了,“你錢都是大風刮來的呀?”
“瞧你這點出息,我之前給你的卡裏麵可不止這點,你不是瞧不上?”
秋苒無語凝噎,當時顧鬱給了一張一億的銀行卡,一張無限額的黑卡,全都被“視金錢如糞土”地扔回去了,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真想自己,跟什麽過不去幹嘛非跟錢過不去。
顧鬱看在那嘖嘖後悔,心裏好氣又好笑,故意不把口袋裏的卡拿出來,打算多逗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