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甫發現了的異常，他低聲問：“怎麼了？”

初一低著頭，輕笑了下：“我以為你走了。”

“我不是說我馬上回來的嗎？”

“可是天都黑了。”抬起頭，眼里泛著亮，有淚意氤氳，“你才回來。”

季甫心里的怒意與著急在此刻消散，他無奈道：“可是初一，你知不知道，我們原先待的地方是哪里？”他手指了指另一個方向，“那邊，我們是在那邊分開的。”

他眼里有倦意閃過：“我找了你很久。”

初一愣了下。

問他：“我們不是在這里分開的嗎？”

“不是。”季甫非常有耐心地和說，“我們不是在這里分開的，是在那條街，我回來之后找了你好久都沒有找到，打你電話你也沒有接，告訴我，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提到這個。

初一眼里的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突然撲進季甫的懷里，雙手攥著他的角，低聲啜泣。

突如其來的舉令季甫有點懵，反應過來之后，他抱住，手輕拍著的肩，低聲問道：“怎麼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問你為什麼不接電話，是沒電了嗎，還是怎麼了？嗯？”

仍舊哭個不停。

周圍的行人很多。

見到他倆在街邊抱在一起，忍不住投來疑的目。

季甫還是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和異這樣舉止親過，有點兒不適，但懷里的是，那點兒不適瞬間沒了。

初一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悶悶道：“我的包被劃了，手機被了，紙也沒有了，我的手上都是冰激凌，黏死了。”

潔癖患者季甫角僵住了：“…… ”

初一在他的服上蹭了蹭，聲音帶著哭腔：“怎麼就不掉啊？”

季甫深吸了一口氣，他低下頭，“把我的服當作紙了是吧？隨便？嗯？”

初一從他的懷里抬起頭，淚眼盈盈，“不可以嘛？”

“……”

他咬牙：“可以。”

初一低下頭去了。

了一會兒，說：“我等了你很久，很久很久。”

手里的作停了下來。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我以為你拋棄我了。”

“我等了你很久……”

“季甫……”

抬起頭，

“你會丟下我嗎？”

“——不會。”換來的是他斬釘截鐵的回答。

初一地抱住他。

在人來人往的街頭，燈璀璨，有無數雙眼睛在他們兩個人的上徘徊，此刻沒有一的尷尬，只想這樣抱著他。

當時覺得不可能的事，到如今也了現實。

原來初一，一個人的時候也是這樣世俗，也是這樣的淪為平庸。

當時抵他的親近，其實是因為不夠喜歡吧？

那現在又為什麼愿意和他這麼親近，在街頭和他擁抱呢？

或許是這異國他鄉，能依靠的只有他；或許是因為這漫長的等待終于讓等到了他；或許……或許是因為，真的真的很喜歡他。

喜歡他哪怕找不到，滿臉怒意，但再見到的時候，能抑住所有的憤怒。

喜歡他雖茫茫人海，但眼底只有一人。

·

回到酒店之后，初一坐在床邊發了會兒呆。

季甫洗完澡出來，了的頭發：“去洗澡吧。”

初一突然問他：“你知道這邊的治安不好，所以才不讓我背雙肩包的是嗎？”

“嗯。”他說。

初一：“那你當時為什麼不直接和我說清楚？”

季甫站在臺邊煙，“因為你好像很喜歡那個包。”

初一愣了下，因為好像很喜歡，所以他不想打擊的積極，是這樣的嗎？但：“它破了！”

季甫：“嗯。”

初一和他說：“你看，你要是和我說了，我就不一定會背它出去了，那它就不會被劃破了。”

季甫：“如果我和你說了這邊治安不好，你真的不會背它出去嗎？”

“…… ”

默了默，自己的鼻子，“我還會背它出去，但會更小心。”

“好了，別再想這個了。”季甫了一煙，就進來了。

他說：“一個包而已，我再給你買一個。”

初一卻拒絕了。

季甫挑了下眉，“不要我給你的東西？”

“…… ”

說不過他，最后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說完這個事兒，便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來之后，問他：“其實我也沒有那麼執著，非得要背那個包。”

季甫疑地著，“你怎麼還在糾結這個？”

“不是。”雙眼漉漉地看著他，“我只是想說，你比那個包重要。”

說完，轉進了浴室刷牙去了。

留下季甫一個人坐在床邊，他細細地咀嚼著這句話里的意思。

你比那個包重要。

意思就是，

——你不讓我背，我肯定不背。

他忍不住笑了。

可真是個別扭的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