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很喜歡季甫，也沒有辦法在公共場合和他靠的那樣近。

不是不喜歡，是因為覺得不合適。

合適的地方做合適的事，好比人躺在一張床上，總不可能是蓋被子純聊天，肯定是為了上床。

不到半小時，酒店前臺終于把房卡遞了過來。

季甫接過，朝夕的司機提著行李想把他們送上去，卻被季甫拒絕：“Venus給我準備車了嗎？”

司機說有的，就在酒店停車場里。

他把車子停的位置一并說了出來。

季甫：“嗯，那你回去吧。”

司機猶豫：“可是Venus……”

“這里就夠了。”季甫不容商榷道，“你走吧。”

他態度冷淡強，司機聳了聳肩，于是走了。

季甫轉回，一手拉過自己的箱子，一手連人帶箱的拉過初一的箱子往電梯口走去。

初一坐在行李箱上被他拖著往前，每走一步就到了路人投過來的目，抿了抿，低聲他：“你停下！我自己能走！”

季甫腳步未停，“我拉著你走一樣的。”

哪里一樣！

初一堅持：“我要自己走。”

季甫他停下腳步，回頭，很是無奈地看著初一，了的名字。

“初一。”

初一利索地從箱子里跳了下來。

仰著頭，眼底是一片倦意，未施黛的臉干凈又純粹。

二十歲出頭的年紀，真的是最好的年紀了吧，臉上連個孔都沒有，鼻子上細小的絨在燈的照耀下顯得可極了。

季甫嘆了口氣：“你真的很不乖。”

初一皺了皺鼻子，顯然沒理解他話里的意思。

他說：“乖乖地坐在那里，不好嗎？”

初一：“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

“……”初一瞪了他一眼，“這是公共場合，我這樣子……不好看的。”

季甫疑：“我覺得你好看不就行了？”他理所當然極了，“你是我的太太，你應該在意我的看法，不應該在意別人的看法。”

“……”

電梯門開了，季甫拉著行李箱進去之前，輕聲嘀咕了句：“我覺得好看不就行了嗎？”

跟在后面的初一愣了下。

反應過來之后，在他后笑了。

下了電梯之后，兩個人找房間。

悠長的走廊闃寂無聲，初一惴惴不安地跟在他的后。

即便心里裝滿了許多的“合適”，但偶爾冒出來的一句“喜歡”便讓開心不已。十句“合適”讓頹然，但一句“喜歡”也令振作萬分。

到底是喜歡還是合適。

迫切地需要一個答案。

終于，到了房間外。

房卡進去，發出“嘀——”一聲。

季甫先一步進去，兩個行李箱放在門后那側。

初一后一步進去。

房沒開燈，轉過找燈。

不過是幾秒的時間，房間門撲通一聲被人關掉。

走廊外照進來的亮頓消，一室漆黑。

初一在黑暗中找季甫的影，“你干嘛，我燈還沒開。”

話音落下，面前一個人影了過來。

腰間一，下一秒，騰空而起，被他抱坐在了鞋柜上。

初一似乎預到了接下去要發生的事，聲音有點兒抖：“季大哥……”

“還這麼？”季甫了上來，額頭相抵，他笑起來的時候，渾都在，“初一，你怎麼還是這麼不乖？嗯？”尾音沉沉，在線晦的環境中，更令人心。

初一嚨發，“我……”

“我什麼？嗯？”他手，挑起的下，借著從窗外照進來的那一微，看到他深邃眼里裝著的濃濃的占有。

初一抿了抿，乖乖他：“老公。”

季甫喟嘆了聲，幽幽道：“嗯，老婆。”

初一的心跳了半拍。

接著，聽到他說：“問我是因為喜歡還是因為合適，才娶你，是嗎？”

這句話出來，也沒有方才的驚慌失措了。

冷靜極了，認真地看著他。

他不答反問：“你說呢，我是因為喜歡，還是因為合適才娶的你？”

問題又拋到了頭上。

初一不想和他玩兒文字游戲，相了這麼久，知道無論如何是贏不過他的，既然玩兒不過，那就順著他的話說吧。

說：“當初你和我說是因為合適。”

季甫：“嗯。”

的心沉了下去，“所以，是因為合適？”

“是因為合適。”季甫看著緩緩垂下去的眼睛，忍不住笑了，“不聽完嗎？”

“還有什麼？”初一懨懨的說。

季甫手，住的下，抬起的臉，迫不得不和自己對視。

他語氣平緩，聲線都在一條直線上，似乎早已打好腹稿，這個時候只要完背出就行：“還有就是，合不合適是我說了算，別人說了都沒用。你只記得我說你合適，那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只有你合適。”

頓了頓，

他一字一字，咬牙清晰，加重音量，說：“只、有、你。”

初一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看著他，心里有個答案呼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