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之后，他說：“哥哥帶你去看醫生，看了醫生就會好的，初一乖。”

初一真的很乖，趴在他的上，什麼也沒說。

后來在部隊里的醫務室，江續陪著掛了一晚上的鹽水。高燒退下之后，江續抱著，說：“初一，以后有事一定要告訴我，不要自己強忍著，知道嗎？”

初一：“我怕麻煩你。”

江續：“什麼麻不麻煩，我是你的哥哥！”

“我可以……依靠你嗎？”

“當然可以！笨蛋，你是我唯一的妹妹，你當然可以依靠我啦！”小江續抱著小初一，說話時語氣那樣認真又那樣堅定。

就是那個時候，初一在心底說，這是你的哥哥，唯一的哥哥。

不過江續的靠譜也不過就那麼幾瞬，后來的日子里，他不停地闖禍，初一每天這邊賣萌那邊撒，解決完之后，江續撓了撓頭，說：“走，哥哥帶你去吃燒烤！”

初一原本還想罵他，但又點頭：“想吃牛板筋。”

江續：“二十串行不行？”

“好啊。”

初一便開心地跟在他后了。

與別的幾位表哥關系都一般，唯獨江續不是。

說濃于水？似乎不是。

只能說江續對好，他是真的好。

但如果不是緣關系，江續似乎又不會對好。

很矛盾的觀點，脈親重要嗎？

重要——卻又不重要。

但至，初一每次和人介紹江續，都是：“他是我的哥哥。”

說出來的時候，心里有許多許多的驕傲與欣喜。

初一掛了電話，便往江宅去了。

到了江宅之后，發現家里就江續和老爺子在。

初一：“舅舅舅媽呢？”

江續靠在貴妃榻上玩手機，聞言看了一眼，他雙眼斜飛鬢，說話時聲音漫不經心的：“出差去了。”

初一：“姥爺呢？”

江續：“在外面散步。”

“那你回家干什麼？”

“無聊。”

“和朋友吵架了？”

“…… ”

初一見他一副吃癟模樣，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走過去，盤坐在地上，初秋，室溫暖，地板經過一天的暴曬，暖融融的。

初一：“說說吧，什麼樣的孩。”

江續收了手機，冷哼：“沒有孩。”

初一歪頭：“那是男孩？”

“…… ”江續氣笑，“找打呢？”

初一過臉，“嗯，你打我唄。”

江續了手，“我這一掌下去，我估計就看不到明天的太了。”

“嗯？”

“你現在是季太太了啊……”江續雙手放在腦后，他雙眼斂著，過窗戶看到外面火紅楓葉，“怎麼著，和哥哥說說，季甫對你好嗎？”

猝不及防地提到他，初一的心跳了半拍。

白天的煩躁又涌了上來。

許久等不到的回答，江續撇過頭，蹙眉：“他對你不好？”

初一說沒有。

江續：“真沒有？”

“真沒有。”

“那你還思考這麼久？”江續盤坐了起來，“沒事兒你說，雖然我怕季甫的，但你要是了欺負，那我肯定會給你出氣。”

初一挑著眼梢：“怎麼出氣？揍他一頓？”

江續擰著眉頭認真思索了一下，“他每年暑假都會被送進部隊上摔打，我覺得我打不過他。”

“……”

“？？？”

江續拍拍的肩，語重心長地嘆了口氣：“沒事，你要是被欺負了，你就忍氣吞聲。”

初一一把拍開他的手，瞪他：“你是人嗎江續？”

江續咧笑笑：“是啊。”

他又躺了回去，驀地，突然開口，聲音悶悶的：“要真了委屈，就和我說，我雖然打不過他，但好歹能把你接回來，你在外面欺負我管不了，但在我面前，我肯定能護你周全。”

初一默了默，說：“干嘛突然說這些？”

“就覺得……你之前過的不好的，希你以后能過得好。”江續問，“他對你真好的？”

仰頭，“嗯，季甫對我很好。”

好到都對他心了。

江續笑了：“那就行。”

第31章 不開心

沒一會兒, 江老爺子就回來了。

當晚祖孫三人圍在桌子上吃了飯，聊著最近的事。江續自然又是被念叨的那一個, 江老爺子吐槽自己孫子的時候是真的不給半分面子，“你說說你才幾天功夫就又買了臺新車？錢多燒的慌是吧？穿著這種服, 生怕別人不知道你不正經？一把年紀了還是單, 我都替你害臊！”

初一捧著碗低頭笑。

江續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腳。

初一抬眸, 瞪他：干嘛！

江續朝眉弄眼的。

剛好被江老爺子看到，江老爺子拿筷子打了下他的頭：“別向你妹求救。”

江續著額頭，齜牙咧的：“爺爺，你真是老當益壯，砸的我眼前都冒金星了。”

江老爺子冷哼了聲。

江續吊兒郎當地笑著, 上一子二世祖的慵懶匪氣, 說：“我那臺新車停在外邊兒的訓練場邊，爺爺您真行, 一眼就看出來那是我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