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甫：“沒聽清我說的？”

“……聽清了。”許如清聲音低低的。

沉默片刻，季甫：“怎麼不說話了？”

初一坐在椅子上，“你知道是誰干的？”

“能猜到。”

又是一陣靜謐，初一突然問他：“你聽說中午的事了？”

季甫：“嗯。”

“我不是故意找茬的人。”試圖解釋。

季甫笑了下，他原本還有點兒生氣，氣有事不找自己，卻找許如清，這會兒聽到說這句話，那子氣瞬間煙消云散了。

他嚇笑一聲：“我知道。”

初一：“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現在想想，還是覺得中午的時候沖了，這里又是季甫工作的地方，中午那檔子事，估計所有人都知道了，也不知道那些人私底下會議論些什麼？初一對于自己為話題這事兒不是很在意，但不是很愿意季甫為大家茶余飯后閑聊的話題。

他應該被人仰著，而不是被人用嬉笑的語氣談論著。

季甫：“別想太多。”

“是我沖了。”初一懊惱地嘆了口氣，藏在電腦后的小臉上滿是自責。

“沒有給我惹麻煩。”季甫不容置喙道，“不過……”

他言又止，提心吊膽，“不過什麼？”

季甫疑：“你為什麼給許特助打電話，不給我打電話？”

“……”

“……”

初一還以為是什麼。

說：“你不是說了，有事找許特助嗎？”

季甫：“我說的是公事。”

“這就是公事。”

“不是。”季甫拿過許如清的手機，斷開藍牙，把手機在耳邊，車窗降了下來，有瑟瑟秋風吹車廂，風聲過耳，他的聲音隨著風聲落了下來：“這是私事。”

“這算是哪門子的私事？”初一覺得莫名。

季甫說：“你就是我的私事。”

不說話了。

季甫看了許如清一眼，許如清自自發地下車，離得遠遠的了。

季甫說：“這事兒不是私事嗎？”

好半晌，承認：“是私事兒。”

季甫：“以后找我，別找別人。”他頓了頓，說，“我不喜歡那種覺，初一，你是我的老婆，有事找我很困難嗎？非得要去找別人？還是說你覺得找別人幫忙，比找我幫忙更拉的下臉？”

“沒有。”初一斬釘截鐵道。

季甫深吸一口氣，說：“我不知道你和言傾慕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你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你和發生爭執，肯定是招惹的你、有錯在先，而且就算是你沒錯，那又如何，你是我的老婆。”

初一好笑道： “是你的老婆，就可以為非作歹嗎？”

“不是為非作歹。”季甫糾正，“是我會無條件的站在你這一邊，不管你是對的還是錯的，在我這里，你都是唯一的選項。”

……

……

有風聲從手機那邊傳過來。

秋風吹著樹葉簌簌作響，有車聲從遠傳來，聲音被風吹的支離破碎的。

初一心跳加速，如擂鼓般跳。

咬了咬牙，到底是忍不住，問他：“季甫，你是不是……”臨到最后，仍舊問不出來。

“是不是什麼？”季甫安靜地等著的下半句。

“你是不是喜歡我？”

“你是不是對我心了？”

“你是不是真的在追求我？”

“……”

“……”

這樣的話，無論哪句都好，只要問出來，初一，你只要問出來，我都能給你答案。

可是風聲呼嘯，塵埃浮，所有的一切都在運行著，唯獨悄然無聲。

許久，扯了扯角，說：“沒什麼。”

季甫失落地合上了眼，心底的期盼如墜深淵，他到底在期盼什麼呢？他不是察覺到對他是不一樣的了不是嗎？他為什麼突然祈求那麼多呢？那樣一個對、對婚姻、對所有人失的人，愿意和他結婚、愿意坦誠相待于他、甚至愿意依靠他，都已經這樣了，他不該滿足嗎？為什麼要著問那句話呢？

可他是真的不滿足。

季甫無奈地嘆了口氣，像是對宿命的嘆息，“初一啊……”

初一：“嗯？”

“怎麼辦，才離開你兩天，我就開始想你了。”

“……”

“你呢？”

“……”

季甫此刻像是個討糖吃的小孩，連連問，討不到糖就不罷休，“想我了嗎？”

“你干嘛呀？”初一輕聲說。

季甫不理，執拗極了，問：“想我了嗎？”

初一眼神飄忽。

以為聽不到的回答了，季甫無奈道：“你個小沒良心的，我就知道你沒想我。”

“——想你了。”說。

季甫突然愣住。

初一紅著臉，眼睫輕，緒從眼底流出來，蔓延至全，嗓音發，說：“我也想你了。”

第30章 開心

掛了電話之后, 發現自己全發燙。

電腦邊上就是面鏡子，和鏡子里的自己對上視線, 雙頰飛上一抹紅暈，盯著鏡子發呆, 幾秒過后, 倉皇地挪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