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聽得平靜的心弦被無限波出層層漣漪,腦海裏還回著溫黎那句,
‘他也不回答,就隻沉默不語的垂下了眼睫…’。
那時他在朋友們的調侃聲中,心一定低落到了塵埃裏,卻還不能表現出什麽。
該有多煎熬啊。
幸好,他們又在一起了。
沉默中,溫黎笑看著秦桑,模樣很認真很虔誠的對說:
“秦桑,真的好羨慕你啊,但沒有一點嫉妒心。
祝你和三哥永遠幸福呀。”
秦桑這才恍惚回神,眼底染著塵埃落定的幸福淺笑:“謝謝,黎黎也會很快遇見屬於你的唯一偏,我們都會越來越幸福——”
話音未落,忽然被樓下客廳一道哭喊聲打斷。
“盛總我錯了!”
是溫北灼見曾舒雅一直跪在那裏也不說話,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默默哭了起來,實在看不下去覺得聒噪的,開口提示一句:
“曾小姐是要讓盛總主找你說話麽?”
得到提示的曾舒雅這才心驚膽戰的哭喊道:
“我再也不敢了,求盛總原諒我這一次——”
“別在這哭喊!”
盛煜這才冷眼掃過去,沉冷冽:
“我家桑桑不喜聒噪,別擾了清淨。”
盛煜察覺到秦桑就在樓梯拐角還沒上樓,語調裏沒多戾氣,但也足夠讓曾舒雅心驚膽寒的瞬間收住了哭泣聲,立馬低聲音的哀求著:
“我真的知道錯了,求盛總原諒我這一次。”
現在一無所有,本也可以逃得遠遠的,可曾舒雅清楚不求得盛煜明確的原諒,世界再大都將沒有的藏之地,所以才會壯著膽主來到這裏。
本做好了要苦苦哀求盛煜很久,才能得到他的回應,未曾想不過幾句後就聽到盛煜說:
“饒你一次也行。”
“真的?”
曾舒雅深怕是自己出現了幻聽,然而還沒等緩過神來又聽到盛煜說:
“曆一月二號,我和桑桑的婚禮。
曾小姐真心求原諒,就從這裏出去後繞著港城三跪九叩到觀音廟前長跪,虔誠的為我們祈上一福,直到我們婚禮結束即可。”
他語調雲淡風輕的,甚至說出的話也沒有任何暴戾殘忍的字眼。
卻足以讓上一秒還在僥幸的曾舒雅,這一刻心瞬間跌進了十八層地獄裏。
他不僅是在要在全港城人的麵前丟盡麵。
別說是三跪九叩就是從這裏徒步到最近的觀音廟,也足夠走上大半天。
如此三跪九叩,還要長跪不起,到時的膝蓋和額頭要模糊什麽樣?
這哪裏是給一次機會,這分明是要讓麵盡失,自生自滅。
而這過程中,縱使死了,他也有理由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
他盛煜可真是夠狠啊。
曾舒雅驚恐的渾抖著再次哭喊著哀求出聲:“盛爺……”
“閉!”
盛煜直接厲聲打斷,冷嗤了句:
“真是聒噪!”
不想再跟多囉嗦什麽惹秦桑多想,直接朝傭人下令道:
“把人帶出去。”
“是。”
被挾持著帶出去的曾舒雅,絕的喊著:“盛總,求……唔!”
哀求的話未喊出聲,直接被挾持的傭人捂住了,魯的帶離。
溫黎見曾舒雅離開後,便也拉著秦桑返回來了,畢竟該麵對的總要麵對。
“三哥。”
溫黎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喊了聲。
然而盛煜看到秦桑,立馬先解釋說:“沒有殘暴懲罰,就隻是讓去給我們祈個福。”
溫家倆兄妹看著這外人麵前冷冽不可一世的盛煜,在秦桑麵前竟是這般……小心翼翼?
頓時詫異的紛紛對視了兩眼,然後意味深長的憋了笑。
而盛煜本擔心秦桑會覺得他殘忍,多想什麽,卻沒想到,秦桑走到他麵前,不以為意的笑笑說:
“不用特意跟我解釋,我知道你有你的考量,也不會有任何想法,我會理解,不會在這個時候同心泛濫……”
湊近他,輕輕墊腳靠近他耳邊,用著隻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說:
“因為這些年,也沒有誰同過你。
沒有誰同過我們。
我明白,你的世界是弱強食的,有些事會必須要做。
我可能幫不了你什麽,但會永遠理解你。
畢竟,現在的一切是我們分開五年,是你煎熬了一個又一個黑夜,盡很多苦楚才換來的。
我很珍惜現在。
所以,不會因為你對外人如何就對你有什麽想法,或是跟你鬧緒。
隻會時刻無條件理解你。”
聲音輕輕的灌耳際,一字一句的往盛煜的心尖上落,然後一顆心的一塌糊塗,忍不住偏過頭就想扣著的後腦勺狠狠親上去。
反應過來溫家兩兄妹還在,立馬驅客:
“你倆還不走杵在這幹什麽?”
反應過來的溫北灼,立馬拉上妹妹說:“這就走這就走。”
心思沒安的溫黎,還沒反應過來的急切看著盛煜:
“啊?沒我事了?”
溫北灼及時提醒著:“沒你事了,但你再呆一會就有你事了。”
溫黎大眼睛看看哥哥又看看盛煜又看看秦桑,反複看了好幾遍後才靈一閃的回味過來什麽,徹底安下心的笑著從包包裏拿出一個包裝致的小方盒遞給盛煜:
“這個送給你。”
盛煜沒接,隻疑聲問:“這是什麽?”
溫黎:“你家桑桑的照,本來是想訛你一筆巨款的,沒想到最後被拿來求原諒。”
“桑桑的照片?”盛煜當即手拽過來,然後再次驅客:“行了,趕走吧。”
“這就走。”
溫黎拉著哥哥就快速離開,深怕慢一慢的盛煜就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