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菀認真道:“但我確實不知,我見王妃一直端坐著,也沒去別的地方,要不然就在附近找找?”
仔細回想著,只記得王妃頭上有一只碩大的金燒藍釵,另有無數小簪,倒真不記得什麼金簪,也不知是什麼樣子的。
本以為陳家二嬸只是因為王妃的金簪不見了,心里張,所以到找人問問,沒想到直到此時卻依然沒離開,而是朝接著問道:“你再想想,王妃是去洗手時忘在了次間的鏡子前,在那里照過鏡子。”
“但我只洗了手,沒去……”說了一半,施菀突然意識到,陳家二嬸不是在問自己有沒有見過那簪子,而是懷疑是自己拿了簪子,所以才一再問。
為什麼,因為自己去次間洗過手嗎?可明明記得,在自己之后,還有另兩位夫人也去洗過手。
陳家二嬸一不盯著,像盯一個犯人嚴厲而又審視的目。
施菀心不無委屈,深吸一口氣,與陳家二嬸對視著,一字一頓認真道:“我沒見過,我進去后只洗了手就出來了,甚至沒注意里面還有鏡子。”
陳家二嬸不說話,臉上神慢慢變得刻薄而冷厲起來,很顯然并不相信。
莫非,懷疑自己死不承認,并將那只簪子藏在上了?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陣輕微的響。
施菀側過頭去,發現旁邊的推窗被推開了一,后面出了兩雙眼睛,待對上的目,那推窗立刻又合上了。
這個角落,就是偏廳外的角落,里面的客估計聽到了靜,便推開窗子來看,距離這麼近,想必已經清楚們在說什麼。
但陳家二嬸并不打算放過,仍然盯著,似乎在想怎麼讓松口。
施菀咬著,一時陷莫大的困境中。
這時幾人走了過來,為首是一名丫鬟,快步到陳家二嬸旁道:“陳二夫人,我們家王妃說了,那金簪也值不得幾個錢,算了,快開酒席吧,別讓客人等急了。”
陳家二嬸立刻賠笑道:“那怎麼好,若讓王妃在咱們家丟了東西,可教我們臉往哪兒擱,讓王妃別急,我們再找找。”
后面來的是袁氏,袁氏臉上焦急又為難,看看王妃旁的宮,又看看陳家二嬸,最后看向施菀,幾乎是說好話道:“妹妹,你要不再想想那簪子哪里去了?王妃的簪子丟在了我房里,若是找不到,可教我怎麼辦?”
這意思,便是袁家姐姐也覺得是自己拿了那金簪?
施菀心中冷然,幽幽道:“但我確實不知道,你們,可曾問過另幾名夫人,或是丫鬟?”
“你說的可是在你之后去洗手的趙夫人?娘家便是開金店的,興慶街上的祥瑞閣就是娘家開的。至于李夫人,是趙郡李氏之后,書香門第,若是見到了,一定會說的。”陳家二嬸說。
施菀無言以對。
就是那種,娘家寒酸,穿得寒酸,最需要去一只金簪的人。
可是,沒有。
所有人都看著自己,用一種審視的,或是質問的目,施菀被絕境,不知該怎麼辦。
只有一個辦法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就是搜查證。
可是陸璘的夫人,是今天來赴宴的客人,如果在這里被搜了,那將是一輩子的恥辱,從此在京城再也抬不起頭。
最后無奈道:“我沒有看到,也沒有拿別人的金簪或是任何東西,你們若一定要這樣質問我,不如去報。”
陳家便是宦人家,這兒的人都是宦家眷,們當然不會報,施菀這樣說,只是平民出的,最樸實的自證方式。
這時,一名媽媽過來,在陳家二嬸邊耳語了幾句。
但因為距離太近,施菀也聽到了說的話。
說,陸公子過來了。
聽到這句話,施菀如同看見救星一樣,明白,陸璘一定有辦法,有他在,別人也不會再這樣肆無忌憚懷疑、欺負。
陳家二嬸說道:“那陸夫人隨我來吧。”
施菀一句話沒說,隨往前走。
第6章
后偏廳的窗子被推得更開了,里面的人再沒有顧忌地探頭看向外面,貪婪地捕捉這里面的任意一點信息。
可想而知,此時偏廳早已炸開了鍋,紛紛議論著一條消息:陸璘那個從鄉下來的夫人,拿了安平王妃的金簪。
施菀對這樣的結果有清醒的認知,卻毫無抵抗之力,只能被承。
陳家二嬸帶著到了一客房,陸璘已然等在那里。
見到他,施菀幾乎有一種哭出來的沖,甚至顧不得淑儀態,步子都快了幾分,走到他面前,朝他道:“夫君,們說……”
陳家二嬸連忙朝陸璘賠笑道:“是這樣的,想必王妃不見簪子的事小陸大人也知道了,我們倒沒別的意思,就是問問夫人,你看這安平王妃好不容易來一趟,又是這樣的日子,若是找不到那簪子,陳家便沒臉見人了,萬般無奈,也就是為了找簪子。”
“但那屋里也有別人。”施菀立刻道。有陸璘在一旁,面對這些貴夫人們也更有底氣,口齒也比之前伶俐一些。
這時陸璘看著問:“那你拿了那簪子麼?”
施菀一時錯愕,怔怔看著他,腦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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