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父親亡故,的親娘還被困在京郊的莊園里,香蘭比任何時候都看重依賴表哥,自然極力逢迎。
第49章
最后這一番無謂的回京抗爭以失敗告終。
柳知晚在兩位大小姐哭鬧的時候,已經領著幾個老仆調配了漿水開始刷主宅的墻面了。
當初下馬車的時候,便悶聲不響地領人驗看過了屋宅,將需要修補的地方記錄冊,然后呈遞給祖母。
不過祖母當時病了,發著高燒,眼睛都睜不開,所以又在問過了天復后,便開始著手整理。
正忙著給院子里的地面換青石磚的時候,知晚突然想起了什麼,便去了天復的書房找他。
因為之前跟那些兇徒搏斗的時候,他的脖子和手臂都了傷,先前忙著護送祖母回京,傷口有些染了,若不是知晚無意中看到,也不知道這位爺要耽誤什麼樣子。
這幾日都是知晚給他換藥涂抹,今天早起時忙得差點忘了,所以抱著藥箱子就來了。
天復任著這個自學的郎中用他試驗自配的藥膏子,就算那藥膏火辣辣地蜇人,他也沒吭聲。
臨了抹完藥,知晚從藥箱子旁邊的布囊里出了一顆自制糖球遞給了天復。
自從發現這位表哥吃甜食,每次給他抹完藥都要獎勵一顆麥芽糖球。
每次看這位一臉深沉的爺吃糖果,也算是忙里閑的一種。
今天將糖遞到他的手心里,便支著胳膊肘,用手撐著臉蛋,眼地等著他吃。
天復看著小丫頭看戲一般的在旁邊支著下,忍不住說道:“我昨日看你給使張媽的孫兒看病,也給了他這麼一顆糖。”
張媽的小孫子才五歲,想讓他看病乖一點,自然要拿糖哄著喂。知晚愣了一下之后,立刻明白天復是在暗諷,拿他當孩子一樣哄。
立刻不好意思的笑開了:“這糖真的是專門為表哥您準備的,只不過昨天見那孩子可才給他了一顆,你若不喜歡別人分你糖,我便只留給你一人,可好?
年瞪了一眼,不過知晚卻不肯走,依舊支著下道:“表哥,等你傷好了,教我習些武藝可好?”
天復瞟了一眼,突然想起湖邊舞劍的架勢,便說道:“你看過我練習劍法?”
知晚心想,不但見過,還看到你半夜吃我的柿餅子……
不過這麼揭人狼狽的事,當然不會直說,只眨著眼睛卻道:“府里誰不知道表哥的通本事?我聽得晴們說,那日兇險極了。可是表哥一出手,立時就要了小賊的命,我若是學些皮,將來行走江湖也好保命安……”
沒等滔滔不絕的馬屁拍完,天復便說道:“不必,你以后就是盛家的小姐,何須行走江湖,靠三腳貓的功夫保命?”
柳知晚靜默了一會,低聲道:“我的父親母親尚且不能與我一世,明天的事……誰又能說得準呢?”
天復靜靜看著,素白的小臉上此時掛滿了對前程茫然和一不安定,讓人看了……略微有些心疼。
他忍不住拿起了一顆糖,突然塞到了的里:“只要你是我的妹妹,我若在,你便不必顛沛流離……不過你若學,明日不可睡懶覺,我帶你先跑圈子熱,將你的筋骨腳練起來再說……”
麥芽糖的香甜在里蔓延開來,知晚沖著表哥甜甜地笑,連忙應道:“我一會就抱只公在自己的院里,保證不會晚起!”
結果第二天沒等,青硯就在柳知晚的院外喊人了。
凝煙披著褂子睡眼朦朧地從耳房出來,看見青硯像看見鬼差勾魂:“我的天祖宗,這才什麼時辰便來喚人?”
青硯已經習慣了,笑著道:“我家公子一向是這個時辰起來練拳,你們小姐說要跟著練,難道還要公子屈就了時辰?”
就在這時,屋里已經有了下地的靜,知晚換上了短襖和長,將頭發用巾布包好后,便忙不迭地出來道:“我已經起來了,你們莫要多說話,這里屋宅挨得近,小心吵醒了祖母們。”
說著便帶著凝煙,跟著青硯一起出了宅院。
這里不像京城的豪宅,有著平坦的練武場。若是想要熱,便只能沿著踩得平坦的田埂進行跑圈。
因為時間甚早,田里還沒有干活的農人,只有零星的蛙鳴配著披著珠的青青禾苗。
天復在前面跑,小知晚便跟在高大年的后面。得益于在薛家那幾年當牛做馬的歷練,知晚雖然跑得甚,卻沒有被落下太遠。
等到了村頭的大樹時,便學了表哥的樣子,將兒搭在一個矮歪脖樹的樹杈上,開始熱。
年紀小,筋骨還沒有長死,雖然按得有些酸痛難忍,卻依然有模有樣地堅持。
不過就在他們倆往回跑,準備去曬谷場練拳的時候,遠遠看見一隊馬車朝著村西北的方向而去。
知晚看見表哥停駐下來,凝神看著那車隊,便問:“看上去不像是尋常人家。怎麼葉城除了盛家,還有別的大戶?”
天復緩緩道:“昔日葉城是先帝爺帶著幾位出生死的兄弟屯糧闊田之地,所以這里是有皇田的,只是到了陛下這一代,不太常來了。不過外祖母家,還有先皇后的娘家陳家,都在葉城有祖田。陳家的老宅子離這里倒是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