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現在盛宣禾想的是滿府的家，此時已經鐵了心腸，很快白氏就被拖了出去。

可是就像說的那樣，就算屁被打的皮開綻，也死不承認。

不過一個人也無用，白氏屋子里所有的丫鬟婆子都被抓起來審了。

不消片刻的功夫，便有人供出在年前的時候，白姨娘曾經外出去見娘家母親，兩個人一起去了永盛錢莊，跟錢莊掌柜的娘子關起門來談了一番。

等出來的時候手里多了個包裹，可看那輕飄飄的樣子，也不像銀子。

小丫鬟扶著白氏上車的時候嗅聞到那包裹里就是有一硫磺的味道。

盛宣禾聽到這，已經不需要什麼證據了，咬牙切齒道：“你以為你是秀才家里出來的良妾，我就置不了你了？單是你要炸掉供陛下賞玩的冰燈，這一點就能治你個大不敬的罪過，更何況你還吃里外，差點炸掉我盛家的府宅。你若是再，我便鐵了心公辦，你和你娘家人可別想保住項上的人頭。

白氏從來沒見過盛宣禾發這麼大的脾氣，只哭著道：“老爺，您真的錯想我了。我不過見夫人年輕，門做事沒有章法，偏偏老太君和老爺您還用掌家。我……也不過是想嚇唬夫人一下，讓知道當家管理大大小小事的難，若是能用我幫忙掌家，不就妻妾融洽，相安無事了。可沒想到那火藥竟然那麼厲害。將冰燈都給炸壞了……我真不是有意的呀。”

白氏的這話半真半假，想要重新掌家，支配錢銀是真，可想嚇得王芙舊疾復發，最好一尸兩命才更真。

第42章

那錢莊的夫人曾經給過話，說認識王家下人，都說這位王大姑娘不嚇，更怕上火著急。

若是白姨娘想要重新掌家還不簡單，只要給王氏添堵，最好讓舊疾復發就了。一個疾病纏的主母，還能理什麼事？

可白氏總覺得不妥，雖然拿了這包火藥，但不想用。

誰想到在吃年夜飯那天，卻驚聞了王芙懷有孕的消息。看著滿家的男都圍著王芙轉，白氏的心里登時不暢意了。等回屋子躺下的時候，越發覺得錢莊的夫人說得對，于是痛下決心，一定要趁著王芙肚子里的胎兒沒有坐穩時嚇一下。

若是因為冰燈被毀，心里一急舊癥復發……那更好！看那羸弱的樣子，應該不會穩住這一胎。

至于冰燈被毀后，盛家雖然可能在萬歲面前丟人現眼，在白氏想來應該也無關要，只不過不能在人前爭臉罷了，又有什麼關系？

可今日盛宣禾回來時，談及因為玉兔肚子有裂痕，差點被當做了映詛咒家，嚇得他冷汗直流，也把聽了這話的白姨娘活活嚇了一跳。

此時心里才后悔當初的沖。

可如今，說得再怎麼巧妙也是無用了。盛宣禾已經懶得跟善妒愚鈍的婦人多言，指令人前去永盛錢莊錢抓人對峙。

誰想到去了錢莊時，錢莊大門閉，敲開門板一問，直說那掌柜已經被沈家給辭退了，年前就走人了。

盛宣禾知道永盛錢莊乃是誰家的買賣。難怪一個生意婦人卻給人支招用了這麼歹毒的點子，這姓沈的可夠毒的！

但就算拿到人也是無用，因為沒有當場按住人，就算告也只能追溯到掌柜娘子那里，若是想追源到沈夫人那，只會讓沈家抵賴說他家含噴人。

白姨娘到底是自己的姨娘，說破了天，也是白姨娘自己去領了火炮營的火藥自己炸自己家的墻的。

若是家丑一旦泄出去，盛家的臉也跟著丟了，萬一再傳到陛下的耳朵里，誰知道會不會掀起什麼波瀾？

那個毒婦沈氏應該就是算準了這一點，才這麼有恃無恐，心看著盛家悶聲不吭吞了這一坨子狗屎。

想到沈夫人的狠心毒辣，盛宣禾也是氣得臉發青。想他盛家幾代勛榮，他年恩科得中，又是秦老太君的獨子，族中長輩庇佑，一路仕途順暢，何曾過這種被人算計的腌臜氣？

想到那沈大人從揚州被人舉薦京，一路高升，大有后來居上之勢，更讓盛宣禾這位久居二品不得進位的名門貴子心里憋氣！

“一對蛇頭鼠臉揚州賤人！男的鉆營不要臉，婦人如此蛇蝎心腸，如此娼人居然穩坐高堂，實在是朝廷不幸，我輩不幸！”

盛大人一輩子的臟話，今日竟然一腦地宣泄出去了！可是罵完了沈家的列祖列宗，還得回頭閉門收拾家里的一團。

事已至此，就算他看在兩個孩子面上，有心想維護白氏，也沒法子了。

現在王芙肚里正懷著孩子，容不得半點閃失，更不能容毒婦留在盛家。既然已經招供，只能家法置。

老太君聽了也是心里又氣又悔，這白氏是當初給兒子安置的，原本是怕喬氏不能承襲香火。

想這白氏當初門時，看著也是個溫良小意的子。

誰想到在這大宅門里呆了些年頭，生兒育之后，心思卻越發變得貪婪毒辣了。這樣的人狠毒有余又才智不足，最容易被有心人利用，萬萬留不得。

而且白姨娘鬧出這樣的事來，秦老太君在兒媳婦王氏那里也沒有臉面，不得重重罰，以正家規。

只是如此家丑，不好張揚，畢竟生養的孩子以后還要做人。書云讀書頗為用功，假以時日必定才，為了他將來的聲，不好有個落罪的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