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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香》第89頁

如今香橋和嫡母一起宮闖了大禍,更覺得自己站在道義之上,頓時又忘了長之分,想趁機得教訓一下姐姐。

的手剛過去,便看到香橋著一細長銀針,迅速在的手背上扎了一下。

也不知扎的是什麼位?香蘭直覺得骨髓的疼痛一下子從手背上蔓延至全

疼得嗷的一聲慘,連連后退,一下子就撞在了尚書云的桌子上。盛書云抄了半天的書,眼看著就要完了,可被二姐一撞,頓時前功盡棄,書頁上濺滿了墨點子,沒法呈遞給夫子了。

盛書云心疼自己花費的功夫。立刻跳起來,瞪眼兒對香蘭道:“你瘋啦?無緣無故撞個什麼?你看看我的功課!明日就要呈遞給夫子了,我若不上去挨手板子,便跟你沒完!”

盛香蘭疼得眼淚噼里啪啦地淌,連連吸氣后才覺得痛意勉強止住,立刻氣得捂著手背指著依然埋頭繪畫的盛香橋嚷道:“你這個毒蝎子!竟然用針來扎我,我要將你告到父親那里去。”

盛香橋這時才放下筆來,抬頭看著香蘭道:“你也知道嫡母宮不慎失誤,丟的乃是盛家全家的臉。可你不想著該如何補救,卻在這里冷嘲熱諷,賣弄著自己的機靈。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你若進宮’?你應該知道自己的份,若是想跟著嫡母進宮去,除非再投一回胎,投到嫡母的肚子里去。我好好的畫畫,你無事生非地手來搶。你這樣的禮儀若真進了宮,只怕也要被仗斃在庭下禍累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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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這姐妹倆打架是常有的事。起因通常是一些蒜皮,過程也是胡攪難纏,結果往往是各打五十大板,輕重流,各自哭鬧一番了事。

盛宣禾向來懶得斷小姑娘們的案子,胡判一番,就指們長大后懂事清凈些。

可是今日哭的是盛香蘭,而一向會被香蘭氣哭大吼大的香橋卻一臉鎮定,說得一本正經、頭頭是道。

看似沒有怒,可看向盛香蘭的眼神,就好似的銀針一樣,尖利得很。

盛香蘭竟然一時想不出反駁的話來,只能死死抓住扎人的這一關節,強詞奪理道:“不過是想看看你畫的是什麼,你就拿針扎我,你知不知道這一針都疼死我了,有你這麼當姐姐的?我非到父親面前告你不可!”

盛香橋不再搭理,只轉過子來,低下頭拿起筆來,淡淡語道:“你若覺得被扎得委屈,盡可以去向父親告狀。不過父親今早因為公事出了京城,大約得三天后才能回來,你須得細細照料手上的針眼子,可別等父親回來時已經長死了,失了證據才去告狀。”

相較于姐姐以前的大喊大。現在這等云淡風輕的樣子,更加氣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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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蘭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別說等三天以后。就是現在的手上也不過是小小的一個孔,連一滴都沒冒出來。

無論怎麼說給父親聽,大約父親也想象不出那種鉆心刺骨的疼法。到時他只會覺得閑得無事,攪府里的清凈,頂多不耐煩地揮一揮袖,讓到一邊玩去。

無奈之下,香蘭只能求助表哥。

可表哥抬眼看了看淚目婆娑的樣子,毫不憐香惜玉道:“你姐姐說的在理,你的年歲也不小了,以后若是在這般言語傷人,豈不是傷了家人的和氣?無論嫡庶,你都是盛府的千金,閨閣里的小姐,也了學堂,學習了學禮儀。總不能學了那些市井婦人們無事言語,招惹是非。”

萬萬沒想到表哥天復這番話說的毫不留。香蘭小姑娘的臉薄,實在是兜不住了,登時嗚咽一聲,捂著鼻子哭跑了出去。

天復這時又對盛書云說道:“我方才說得重了,你去勸勸你的姐姐吧。”

一心想要完功課的書云爺無奈,只得抓著頭皮起往娘親白氏的院子走去。若是他料想得不錯,二姐一定回去跟娘親告狀,娘倆關起房門來痛罵盛香橋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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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他的一寸若金,卻要白白浪費在小婦人的口角里了!圣人說得太對了,“唯子與小人難養也”!

待他走了之后,天復才轉眼看向了盛江橋。

他放才看得分明,香蘭痛得岔了音,可不是假裝的!分明是被人扎中了要位,才疼的不能自抑——這個小姑娘倒是學以致用,平日里沒扎瓜練習針法……

不過香橋看他過來時,卻一臉的坦然道:“表哥,我這次記住了您的話。方才教訓了妹妹,讓懂得長之分。你看我拿的分寸可還好些?哪里有需要改進的地方嗎?”

天復聽明白了,原來香蘭今天招的這場皮之災禍起于他,是他在賞雪那日教訓香橋不可一味忍讓而招惹來的。

小姑娘的記可真好,不記得藥單子,還很記仇呀……

香橋今日的確是故意的。先前時,認為香蘭雖然聒噪些,但與并無關礙。

可是這幾日來,冷眼看著香蘭與白氏坑瀣一氣,總是有意無意的尋機會在言語里暗暗嘲諷。直說的家中有了當家的主母,竟比沒有主母的時候還不像樣子。

王芙這幾日一直夫君的冷落,聽了這些話里拐彎兒的話,只能氣的忍著,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香橋在花園里逛的時候,有幾次看著王芙撇開了丫鬟,自己一個人躲在假山后面哭,子本就弱,若是這般下去只怕會引發舊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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