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故意飛瞟了王芙一眼。

第38章

沈夫人的這番話明顯是暗指盛家，畢竟除了王芙以外，其他來面見皇后的夫人們，就沒有一個選擇紅線的圖樣。

王芙初次宮參與挑選圖樣，并不知道這圖樣子不是給殿的諸位夫人們的，剩下的還有要分配給京城里五六品員的家眷。

通常況下，那些簡單的式樣都是為了恤俸祿不多的員們，不過能被皇后娘娘招宮里的夫人們都有頭臉的，是打死都不會選擇那些簡單式樣的。

可是好巧不巧的，王夫人毫無經驗，在沈夫人的誤導下，竟然勾選出了分給京城下司員們的式樣。

當勾選完畢，簽上盛府名頭之后，圖紙再傳給別家夫人那里時，夫人們看了都是暗暗恥笑——盛家新婦不虧是從外省來的下之，還真沒有眼見識，真是讓人貽笑大方！

不過若是貿然指正出來，難免會讓王夫人下不來臺，所以大家也全當不知道，只等自己發現。

曹玉珊的母親曹夫人跟盛家好，等看見圖紙時，倒是替王夫人暗自著急。

可惜皇后與諸位夫人們正在說話，離王夫人又遠，真是想搭話都沒法搭。不過現在圖紙已經呈遞上去，一會就要送出宮放到造局，讓下司員們挑揀了。

只怕到時候盛家人知道了新婦出丑，想改都改不過來了。

而王芙就算再不懂規矩，此時聽了諸位夫人們話里有話的言語，也醒悟了過來，臉兒一下子青青白白。

約猜到自己方才的選擇一定出了錯，在皇后與諸位夫人面前顯得小家子氣丟丑了。

可是這丟臉的不是一個人的，是將盛家的臉面全都丟干凈了。

余下的時里，王芙就這樣心不在焉地攪著手里的巾帕子，跟別人說話也前言不搭后語。

直到皇后乏累，讓諸位夫人們跪安之后，踏出宮門，便迫不及待一把拉住了沈夫人的手。小聲的問道：“我剛才是不是選錯了冰燈？”

沈夫人此時面上皮笑不笑，怪氣道：“若是從夫人您父親的職看，您也沒選錯，那簡單的式樣，應該沒幾天就能雕刻完，我該恭喜夫人您替夫君省了大筆銀子呢！”

這話一說完，旁邊聽見的夫人忍不住開始竊笑。

王芙氣得語結，聲道：“我原先選得可不是兔子，是你……你讓我……”

沈夫人將臉板起臉道：“請王夫人慎言，我只是告知你選那錦鯉有什麼不好，誰想到你會圈了那兔子？你們家的兒養得驕橫無禮，你這新過門的主母可別被帶得也是非不分！”

說完這話，沈夫人袖子一揮，自顧自下臺階走人了，徒留下王芙傻愣愣地站在那。

曹夫人哪能看不出王夫人的失魂落魄，一個新婦盛家還沒有幾天的功夫，兒媳婦的規矩還沒學明白，更何況宮里的諸多套路了？想當年初宮，也因為曹家沒有別家顯赫威風，遭到的排。

所謂門閥階位高低，都是看人下菜碟的。你若被人看低，一個無心之舉，就會被別用心之人渲染得不樣子，這京城皇城里的水深幽暗，沒有點能耐就能淹死在里面。

可憐王芙年輕，剛夫家就宮丟了這麼大的人。

現在說什麼也晚了，曹夫人也只能聲安王芙：“雖然你選的樣子有些簡單，但若能找個好手的工匠心雕琢，說不定也能讓人驚艷一番，這冰燈原不過是萬歲布置下來與眾臣之同樂的，你若是想多了負擔，便得不償失了。”

說完這話之后，曹夫人也不忍心再看王夫人似哭非哭的樣子，尋著借口便領著兒匆匆離宮而去了。

再說王芙立在宮門前等兒，直到香橋走過來時，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等與兒一同上了馬車之后，香橋也看出了母親的不對，便輕聲提問“母親，你這是怎麼了？為何臉這麼難看？”

王芙此刻再也忍不住，忍不住捂嗚咽，一下哭了出來：“香橋，我沒有聽你的話去選擇那條錦鯉，卻選了個傻頭傻腦的兔子……你不知我剛才在宮殿有多麼煎熬……別家的夫人都選得有模有樣，只有我一個，選了備給下品員的式樣……待到了元宵節時，我就要累得盛家上下丟人了！到時候夫君就會在陛下和同僚面前抬不起頭，你說我……怎麼好意思回去跟夫君和婆婆代？”

香橋起初沒有聽懂。直到王氏勉強抑制住哽咽，才說出了自己被沈氏誆騙，選錯了冰雕的事。

王氏雖然是香橋的繼母。但的實際年齡也不過是比香橋大個八歲而已。雖然平時為了嫡母的威嚴裝得老，但現在遇到的事，慌了心神，立刻顯得沒有城府了。

也難怪王芙哭得六神無主，如此焦慮，香橋知道，冰雕的事并非像曹夫人所安的那樣無非輕重。

為后宅子原本就應該是協助夫君料理好后宅事務，打理夫君的食住行。

而京城的夫人們更要出得廳堂，替夫君打理好冗雜的上下際。這需得子婚前不斷地學習，熏染才能清里面的門道。

而王芙原不在祖母為父親挑選的名單之列。又自小生病，不太際，在見識口才上都要學習一番。可恨那沈夫人便算了這一點，算計了王芙，讓第一次宮就犯了如此大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