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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香》第74頁

這怎麼使得!青硯臉一苦,立刻跪下了:“爺,您就別折我的壽了,小的賤,知道錯了。”

天復淡淡道:“你也知王府里被杖斃的趙嬤嬤吧?就算我想讓你長壽,也要看你自己懂不懂進退,能不能管得住。”

青硯嚇得渾一激靈,他知道爺是在敲打自己,不可了那假貨的底,不然的話,就算爺不說什麼,那心狠手辣的慈寧王爺也絕不會放過他的。

當下他額頭冒出了冷案,暗暗地提醒自己,以后萬萬不可再說起那假小姐的鄉野出,這事兒就應該爛在自己的肚子里,化水,哪兒都不得!

關于那藥鋪投毒的案子,并沒有如家大爺想的那般好化解。

據說那天天復到了下縣藥鋪子后,又親自去了京尹司,提供了胡掌柜暗中串聯軍需商人,準備以次充好,將這批發霉的大貨賣給在西州平叛的董家軍的信息。

如此一來,他便懷疑,有人給大貨下藥,是想借著胡掌柜之手,謀害西州的兵卒。

待得梳攏了罪證,京尹司的員們也是嚇出冷汗,不敢懈怠,只將這案子大辦特辦。

那投毒的小廝被打得皮開綻,立刻便供出了背后主使的家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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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大爺在家中的榻上盤坐著,被突然闖兵給抓走的。

盛宣禾聽了這事然大怒,打罵天復乃是小子短視,意氣用事。

通敵叛這麼大的罪名,怎麼好往自己大伯的頭上按?弄不好就得牽連。

可是天復卻說:“有人往我的頭上扣屎盆子,那他就得做好吃下這腌臜的準備。不徹底教訓他一頓,我那麼多的店鋪,哪里能防備人如此算計?大舅舅不必多慮,有人比你還擔心呢,再說就算罪連九族,也株連不到跟父親和離了的母親上。”

盛宣禾覺得跟這等愣頭青的半大小子說不出道理來,接下來的日子,只能忐忑地關注著京尹司辦案。

不過這等兇險的事,最后還真像天復說的那般,大事化小的了結了。

此事能如此善了,也跟田家出人斡旋有關。

當初因為桂娘讓賢的緣故,才讓田佩蓉腹的孽種有了正經名分。

如此一來,家在娶新婦實在不適合大大辦。所以就在盛兩家和離后,家便低調地迎娶了新婦。

皇后怕侄的婚事被人非議,惹得陛下過問,親自召見了田佩蓉的繼母劉氏,話里話外暗示乃寡婦改嫁,況且還不是正路子門,就不要宴請賓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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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田家連酒席都沒開,田佩蓉奉過父母茶水之后,便上轎子被抬家。

兒二嫁這般沒響。田國舅的心里其實略不舒服,不過也只能在嫁妝上厚厚補,讓家日子過得舒服些。

可田佩蓉怎麼能舒服?這過門才幾天,大房媳婦便哭哭啼啼地找上門,說大爺被府帶走了,只因為他的小廝竟然跑去給天復的藥鋪子投毒!

現在那小廝招供說是家大爺的支使,所以大爺已經被尹司去問話了!

大爺臨走的時候吩咐錢氏找人疏通,再去跟家侄兒好好解釋,務必要把他救出來。

錢氏原本以為不過是小司,多花些錢就是了。

沒想到托人一打聽,竟然鬧出了個什麼通敵的罪名。輕則流放,重者殺頭,滿門抄斬。

錢氏當時就聽得了。一個婦道人家,哪知道家大爺這些勾當,當下邊去尋天復想要解釋這都是誤會一場。

可是盛家連大門都沒讓進。說是要顧忌盛姑的名聲,既然已經跟家和離,家人總往這跑就不太像話了。

錢氏不得門,只能去求田佩蓉。可是田佩蓉對著家大爺也是心里有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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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盛家要分家產時,大爺的算盤打得賊,竟然連夜分家,而且那家產分得也有有些偏頗,真恨不得將所有的都一并吞到他的肚子里去。

現如今,他惹了司,便又想起他那個為的弟弟來了,怎麼天底下的好事都可著他的心意來?

所以錢氏說著,田佩蓉也只含目微笑地聽,可就是不接錢氏求人的話茬,只說這事太大,恐怕是不好撈人。

一來二去,錢氏有些琢磨出門道來了,便咬了咬牙,許諾著給田佩蓉一百兩的好

田佩蓉卻笑了道:“嫂子,您可能久居宅門,不懂得自己的夫君到底是惹了多大的麻煩。您這一百兩扔到水里,可連個回聲都沒有啊……想要救人,您得悟‘舍得’二字,這有舍,才又得啊!”

錢氏這回聽明白了,不是田佩蓉救不出人來,而立意要敲自家人的竹杠啊!

若是換個時間,錢氏非得拿出當嫂嫂的威嚴,罵這門新婦一頓不可。

可是現在自家大爺還被扣在衙司,也不知道沒有上刑,所以不得不附小做低,只問田佩蓉得要多才能放人。

田佩蓉一舉手,錢氏疑心要五百兩,可是田佩蓉卻曬笑表示:“嫂嫂,您說笑呢?大哥就值五百兩?我說的是五間鋪子!”

這下錢氏可瞪圓了眼睛,破口大罵田佩蓉不是個人,怎麼好在自家大伯落獄時如此打秋風勒索人!

田佩蓉立刻變了臉,拿出一副懶得跟市井婦人理論的派頭,讓自己邊的嬤嬤往外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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