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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香》第63頁

香橋眨大眼好奇地問:“那世子也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這畫從哪個府上流出的?”

金世子接過那畫軸,指了指軸下的一行蠅頭標注道:“你看著日期沒有,亥年六月七日……這得回頭看看那年哪個府上被抄家了……”

話沒說完,世子轉頭一看,未婚妻的小臉煞白一片,都微微抖。

他連忙手要去攙扶,可是香橋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并且輕輕后撤不讓他扶——就算是掛了婚約的名頭,也要舉止得

世子爺訕訕收回了手問:“你是哪里不舒服嗎?”

香橋低聲道:“有些走不,看來我還得需借世子爺的馬車一用……”

金廉元看白如宣紙,并不像假裝的樣子,連忙揮手了馬車,讓坐上車后,他坐在車外護送回府去了。

待下車時,世子爺想要問香橋要不要瞧郎中,卻見頭也不回如一抹幽魂般轉眼飄了府門。

世子爺覺得自己的熱臉再次了冷屁,只恨恨哼了一聲,再次提醒自己以后再也不會主搭理這個卸磨殺驢的小丫頭片子!

待香橋回到自己的臥房里,一干丫鬟媽媽們都退下做事,這才抱著那畫軸重重坐在桌邊,深吸一口氣慢慢鋪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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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隔著年頭久遠,而且落款也被黑印蓋上,可是打開卷軸,香橋還是一眼看到背面正中央一個小小的“晚”字。

這是親手提上去的,原本是要題在正面的,可是父親怕稚氣十足的題字毀了古畫意境,好說歹說,才允許在后面不起眼的地方寫了個小小的字。

這幅畫是父親家收藏的畫軸,外祖母過壽時,父親將這畫贈給了外祖母作為壽禮。后來外祖母家寫信時還說,這畫甚得老人家的喜歡,常年掛在的臥房里。

可是現在……這畫并不在外祖母家,而是經過了贓罰庫的手,輾轉流黑市,掛在京城的茶樓上。

亥年六月,那是父親被害,家被罰抄的一個月后,也就是說外婆家都沒有幸免,也被抄家置了……

猶記得當年父親被捕,母親怕到連累,便托付了家中的一對家奴,護送去嶺南的外婆家。

雖然當時不知外婆家的形,但是母親篤定,外婆家應該無恙。

怎奈半路卻被歹人劫持賣了人牙子窩里……關于被劫走時可怖的回憶,香橋事后都不甚愿多想。

今日憑借一副舊畫推敲出外祖母家可能也遭了難后,許多的回憶頓時抑制不住涌上心頭——在被劫持的頭天夜里,那對老仆似乎曾說過什麼“柳大人得罪了不該得罪之人,只怕嶺南章家也撐不住”……還有“有人要買命,可若是害了,于心不忍”一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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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在半夢半醒之間,也沒太留意,可是如今比當年大多了,細細再去想,當時是被獨留在客棧里吃東西的,那對老仆臨走時似乎含淚嘟囔了什麼迫不得已,都是為了好一類的話,然后就一直不見人了,待出門去尋時,就被街邊的人牙子一把拉扯上了馬車……

當時哭喊著那對老仆的名姓,還對人牙子說不要害外祖母家會出錢贖人。

那人牙子當時說什麼來著——“贖人?你們家的人都死絕了!給我記住!以后不準說你的名姓!不然我這一兩銀子可就白白打了水漂!”

第31章

后來懷疑自己是被那對老仆賣給了人牙子才是,所以人牙子才毫不在意家人會不會贖,而且不準再提起自己的姓氏……

還記得在逃亡時,曾經哭著問那對老仆,爹爹到底犯了什麼事?老仆含糊只說,爹爹貪贓枉法,犯了律條一類。

可貪贓枉法只罰沒抄家就是了,按照那老仆前后的說辭,竟然好似有人在脅迫著他們斬草除,殺了一樣。

不過那對老仆還算良心未泯,只將賣給人牙子,來個查無蹤影,也算讓就此保全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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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其人何等正直,怎麼會像老仆所說,犯下如此滔天大禍?

以前的顛沛流離,一心只想尋奔親人,快些去嶺南外婆家。如今才算徹底懂了傾巢之下焉有完卵的至理。

一直對當年父親的案子產生了無盡的疑問,爹爹究竟是貪贓枉法,還真被人所害呢?

若想要查明這些事需得去看當年的卷宗……若是在京城,以后再借著人脈訪查,倒是方便些……現在的,還不能離開盛家!

這一夜,香橋輾轉難以睡,在秋寒涼的夜晚里,只能抱著懷里那只雪白絨的小貓兒。

這幾年的苦難日子里,嶺南的外祖母家是照亮幽暗冰冷日子的火苗子,可是現在火苗熄滅了,竟然不知茫茫天地間可還有的親人了……

想著想著,小丫頭忍不住鼻子發酸默默泣了起來。

可是就在這時,屋門傳來了輕微的聲響,原來是守夜的單媽媽聽到了屋里的靜,以為小姐夢魘了,便進來看看。

等單媽媽挨到床前時,問是不是做夢了時,小丫頭吸了吸鼻子,低聲道:“我……夢見我娘了……”

單媽媽自覺恍然——是了,老爺將要迎娶新妻,以后也會有新的嫡子嫡,這孩子雖然白日里總是一副笑臉,心里怎麼會不想起亡母而有些傷呢?

可看著那張噠噠的小臉,老婆子卻不好勸什麼,只能給香橋的被窩里換了個溫熱的湯婆子,再給添一一床棉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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