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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香》第49頁

田賢鐘看著賬房慢慢拉出的清單,一張老臉也漸漸拉長——他沒想到家居然如此家底雄厚,那名下的田產商鋪,還有漕運鹽司多如牛,簡直人看紅了眼。

田佩蓉也是看得臉鐵青,氣惱不已——這些原本該是將來孩子的,竟然就此眼睜睜地被分走,還不能出聲阻攔,怎麼讓人能忍下這口惡氣?

培年看著兒子從容地撥打算盤,更是心中暗罵孽子——這是前世的討債鬼投胎不?他老子還沒死呢!分起家產來簡直是只貔貅,只吞不吐!

待分出老二名下的店鋪田產時,是兄妹倆名下三分之二的地契就裝了滿滿一大木箱子,至于銀票、黃金也要另外裝箱。

若是只有盛、、田三家,田賢鐘真想開口反悔。家竟然如此富可敵國,他一時大意,竟然將一半的國給分了出去,等門,還剩下什麼了?

可是幾位族老一直虎視眈眈,又都是口無遮攔之輩,若是傳揚出去,恐怕要傷了皇后的臉面,他也要被注重德行的陛下去斥責。

現在唯有拿財消災,可著盛家人的心意來。

待天大亮時,在族老的主持下,兩家分寫了文書,便就此和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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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一夜未睡,可看著數地契也神清氣爽。

家欺人太甚,沒將盛家看在眼里。還真當盛家的兒是鄉間被休的婦人?盛家的兒,就算三嫁四嫁也不愁嫁!可是嫁人之前,也得將家剝下一層皮!

就像外孫所言,家重利輕義,既然如此,便要家狠狠地放一放才好。

至于鬧到皇帝那里,雖然聽著解氣,但萬歲斷不會因為皇后的侄失德而廢后,盛家若因此脅迫陛下重責田家,未免失了人臣的厚道,更會落人口實。

如今兒的姻緣也就這般了,不能不為兒子和外孫以后的仕途考量。

至于天復,他如此有氣節,寧愿順延恩考,也不用田家的人,如此昂揚男兒就算不為,也定有一番就!

而得晴有了嫁妝傍,跟著桂娘出來,也不必那個風流寡婦的腌臜氣,以后怎麼也能尋一戶好人家!

田賢鐘看塵埃落定,便強裝笑臉,帶著一臉怨氣的兒與老太君告辭了。就算盛家盤算了家的家產,但總歸是給自己的兒讓出了正妻位置,給足了皇后臉面,在理上,挑揀不出錯,他們田家明面上還得對盛家恩戴德。

至于家老大則肝痛肺痛,心里又怨恨起田佩蓉多事——若肯為妾,家何必痛失半壁金銀江山?有了這個鍍金的攪屎門,依著他看,還真不如原先的盛家婦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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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年覺得一夜如夢,恍恍惚惚地,沒等他想明白,自己的發妻,還有一雙兒便要離府而去了。

不過錢財散去,總能賺回來,這兒子歸到底是他的嫡子,如此偏幫外祖母家,像什麼話!

臨離開盛家的時候,培年將天復到了花園子一角,沉著臉申斥兒子糊涂,他當知道自己姓,若是真跟了盛桂娘,以后便是無基的人,難道他還真想在盛家的屋檐下過活?

天復沉默地看著父親,聽到他喝罵完了才道:“我小時一直覺得父母恩,不像大伯房里妾如云,腌臜不堪。可是在五歲時,陪父親一同宴飲,卻看見父親跟作陪的歌姬在后宅幽會,才知是會意錯了父親……”

培年沒想到兒子突然提起他多年前,連自己都差不多忘了的荒唐事,不由得瞠目結舌地看著兒子。

天復淡淡道:“父親忘了,就是我將獻王府的亭子點著的那一次。我那時小,本以為父親乃是酒醉失態,若是別著火走水,便能讓父親清醒過來。”

這下子,培年總算想起來了。那次走火的確沖散了他一樁水姻緣。不過那時他還以為小子淘氣,回家便罰他跪了家祠。沒想到……他竟然是因為撞到了自己幽會風塵子,才如此而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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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有告知你的母親?”培年抵賴不得,只能低聲問道。

天復冷笑了一下:“我一直盼著家中和睦,不愿父親的私德有虧,害得母親難過,自然什麼都不會說。可是此后我才發現,父親的紅甚多,是點火、捅馬蜂窩也阻不斷父親的桃花如雨。”

培年這下子面子完全兜不住了,沉著臉道:“大丈夫不拘小節,有三四個妾也是應當的,何況我可從來沒有將那些子招府中……”

天復似乎了氣,突然大聲打斷道:“父親如此,并非你疼惜與母親的誼!完全是你當初求取盛家的時候,跟我外祖母允諾過,絕不納妾!加之母親苦苦哀求,這才讓外祖母點頭答應母親下嫁。盛家聲威正健的時候,你倒是顧忌了母親的臉面,只在外風流。可是現在盛家不如從前,你又攀附了田家的大樹,不是立刻給我再招個嫡母門嗎!你……”

沒等他說完,只聽“啪”的一聲,培年鐵青著臉狠狠給了兒子一掌。被兒子如此頂撞,他的臉上實在掛不住,忍不住就給了兒子一掌。

天復被打得微微側頭,然后一臉無所謂地轉頭看向父親:“父親不必如此怒,我已經不掛在教,不需您勞神手。不過父親也該知道,我小時并非你所想的那般頑劣,只是這些年一味替父親遮掩,實在是心力瘁,況且這次父親也是鐵了心要迎娶新婦,我便不阻攔父親的天定姻緣了。還請父親放心,從此以后,母親與妹妹自有我來照料,先恭祝父親新婚之喜,早添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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