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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香》第34頁

看著那畫舫的明艷的,加上舫上傳來的吹拉彈唱的聲音,便可猜出這位麗人是何份了。

看來世子爺不僅雨均沾,而且眾生平等,無論是良家小姐,還是風塵子,他都一樣的護,只是對自己的賜未婚妻欠缺了些耐心。

盛香橋又閃目看了看馬背上的表哥。他一直目視前方,完全不到棧道上那些妙齡子投過來的脈脈秋波。

盛香橋放下了窗簾后微微嘆了一口氣,方才跟表哥撒謊了,知道那藥方子是干什麼用的。

那是保胎的方子!

再結合之前辛先生的說辭,大膽猜測應該是田家眷有了孕。

可是照著他們之前的談話。辛先生乃是深夜前往京郊一偏僻的別院出診。若是田家正經的夫人太太,何必這般遮遮掩掩地尋訪一個外地回來,又要馬上離京的郎中京郊問診?

要知道田家獨盛寵,完全可以請太醫院的太醫前去問脈診治。

若是這懷孕之人沒有正經的名目,乃是孽種的話,就不得讓外人所知。為何辛先生開的又是保胎的方子,而不是墮胎的方子呢?

盛香橋年紀雖小,但是人世故經歷遠超過宅門里養的小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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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想了想,又看看表哥解不開的眉頭,立刻猜出大概,若是沒有猜錯,那個有孕的可能是寡婦田佩蓉吧!

想一想,上次乾龍寺的認籌香會就沒有看到田佩蓉的影,當時就聽那個話多的沈芳歇跟別人說,的姨母田佩蓉病了,去京郊別院靜養去了。

在萬歲壽宴時還神采奕奕的慧淑夫人生了什麼病?而且生得這麼急?

若是寡婦真的懷了孕,那這胎兒的父親又是誰?想著姑父培年跟田佩蓉沸沸揚揚的傳聞,盛香橋也明白得七七八八了。

田佩蓉年歲不算小了,之前也無所出,既然索了安胎的方子,看來是準備生下了。

可是現在寡婦一個沒有名分,如何生得?依著的心機,自然是要千方百計給自己與腹中的胎兒謀求一個名分了。

想到先前培年急著拍門府見他的大娘子,應該也是寡婦的肚子不能等,他穩住桂娘,再想如何將田佩蓉也收府里吧?

慧淑夫人先前設計著讓家休妻落空。現在肚子不等人了,大約也要退讓一步,低頭門吧……可是想到田家的豪橫行事,又覺得此事沒有那麼簡單——堂堂國舅爺的嫡如何肯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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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看來,那位假表哥也是另一種可憐人。明明該是心無旁騖,認真備學的年歲,卻要心著父親的風流債,在本該放松心的兒節里,費心找人搭套話……

盛香橋心里嘆息著四的不易,一時又想到被培年接回去的姑母桂娘,大約又要空歡喜一場,剛剛回家,就要迎來夫君鬧大寡婦肚子的晴天霹靂……

至于家,現如今也不可能跟盛府撕破臉,大約會勸說桂娘替夫君瞞了家丑吧。

大約就是丑事外泄,培年私德有虧,位不保,必定牽連了天復的仕途名聲,更要累得得晴將來的婚事云云。

家的大房難市儈算計俗氣,應該想好了對策,才讓二爺急急將盛桂娘找回去。

盛香橋想了一陣,覺得家的糟心事真多。若是那些傾慕表哥的姑娘們知道了,大約都會府而卻步了。

可惜表哥一表人才,卻有一位風流的爹,時不時給兒子找事,也不知表哥這次恩科究竟會如何……

一路之上,香橋得空便看那天復的臉——明明是個年家,這城府也太深了,怎麼看都是一副風輕云淡的仙人樣子,看不出喜怒,好像他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父親后房失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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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馬車到了盛家之后,天復看了看凝煙捧著的零食匣子,那匣子里的吃食來回就那麼幾樣,略顯單調。

也許是為了酬謝在亭子里幫他記下了藥單子,又讓青硯給了四兩銀子。

香橋接過了銀子,不解地抬頭看了看四天復淡淡道:“讓丫鬟去鼎香居買吃的,莫要買些不流的……今日之事,不要對別人說。”

香橋連忙點了點頭,明白,這是拿銀子堵,表哥上道,定然識趣不會說。

于是笑了笑,投桃報李道:“謝過表哥。聽說二爺給你送來了老家建城的柿子,我做柿餅子給你吃。另外,我屋里的書沒什麼意思,能不能管表哥借些書,抄寫練字?”

天復看了看,道:“回頭我讓青硯送你些柿子,你也可以去我的書房挑些書架上的書……”

說完,他便帶著小廝青硯朝著隔街藥鋪走去,應該是去問藥方子去了。

府門前的馬車一會還要再回去接盛二小姐。盛香橋回來得早,盛香蘭跟著允親王府的幾個相的小姐們在水臺吃茶,現在應該也快結束了。

至于盛宣禾還沒有回府,老太君又在睡下午覺。

盛香橋吃過了午飯后,便準備去后花園子里,尋了長凳坐著看書。

可當回屋換服準備出去時,發現趙嬤嬤正在翻的床,藏在瓷枕空心的小銀袋子也被老婆子翻出來,一腦地塞到自己的懷里——那是盛香橋這段日子來積攢的銀子,全都被老婆子收走了。

盛香橋知道,一定是吃飯前收天復給的四兩銀子時,被趙嬤嬤看見了。這婆子的胃口可真大,看來原先孝敬的那些銀子都填不飽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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